」
城里的夜空灰蒙蒙的,什麼都沒有,更何況燒烤店上面,都是煙霧,也不知道他看什麼。
又裝高深!
不過想到那嬰兒的怪樣子,「貓嬰」這名字居然莫名地貼切。
現在都后半夜了,我也不好再問,只能等白天。
華璃就將那膏藥上吸出的「貓毛」,扯下幾根,捏在手里。
等我結完賬出來,他捏著那貼膏藥,走到沒人的地方,雙指捻了捻。
那有著厚濕草藥的膏藥,嘩地一下就燃了起來。
華璃也不怕燙,就這樣捏著,等那膏藥在指尖盡化為灰燼,還淡定地甩了甩指尖的灰:「鉆你的不是刀,而是被用來下咒黑貓的怨氣。這拔出來的怨氣得燒掉,隨意丟的話,會附到別的活物身上,又是個麻煩。同樣,怨氣會帶我們去最后尸體存在的地方。」
然后捏著拔出來的幾根貓毛,吹了口氣。
那從我傷口處拔出來的貓毛,我摸過,是那種實質性的毛。
被他輕輕一吹,那貓毛就好像化了,變成一股煙般,往前飄去。
那煙還不散,一直宛如剛吐出來的一樣,在華璃眼前飄著。
我看得目瞪口呆,現在騙子的手段都這麼高明了嗎?
華璃卻扭頭看著我,圓溜溜的眼中盡是得意,只差沒把「快夸我」「我不是騙子吧」寫臉上了。
見我一臉震驚,小鼻子哼了一下,下巴朝前輕輕一點,滿是傲嬌地示意我跟上。
這里離劉艷住的地方挺遠的,看華璃這樣子得一直跟著那縷煙。
忙從旁邊掃了輛共享電動車,又示意華璃也掃一部。
結果他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后面,伸手摟著我的腰:「走吧。
」
他手又暖又軟,在這微涼的夜風中,一摟上來,整個人都好像抱著個軟綿綿的小火爐一樣,讓我瞬間想到了那只被劉艷活活掐死的貓。
抱著時,也是這種感覺。
想到那只黑貓,心頭有點發悸。
看著華璃指尖那縷貓毛化的青煙,我騎著電動車跟了上去。
幸好半夜沒什麼車,雖說夜風微涼,可后面有華璃這個軟火爐抱著,倒也還好。
只是本以為那貓尸會在附近的垃圾站,可一直到了樓下不說,青煙還裊裊地往上冒。
到六樓后,直接從窗戶鉆進了我和劉艷合租的房子里。
難道劉艷沒有把貓尸丟掉?
怪不得我在垃圾桶里找了那麼久,一直沒找到。
坐在后面的華璃卻突然冷哼了一聲,一直軟萌的臉上,閃過厲色,直接朝樓里走去。
我并沒有告訴他具體地址,那煙這麼準確地找到了房間……
想來他真的有點手段,忙跟了上去。
等到了門口時,華璃臉上的怒氣,都要噴出來了。
我想著這會劉艷和張威應該睡了吧,正要開鎖。
華璃直接就扭開了門把手,推門進去了。
屋里沒有開燈,但門一開,一股子血腥味夾著腐爛的味道就撲面而來。
里面好幾雙圓且綠油油的眼睛,瞬間朝我們看了過來,還有低嗚嗚求救,和什麼低吼的威脅聲。
這情況太過詭異,我本能地轉手打開了入戶燈。
燈光一亮,立馬一聲低吼傳來。
入眼就是一片腥紅!
只見客廳的地上,劉艷不著寸縷,跟貓一樣趴著,手里捧著一只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的死貓,正齜牙朝我們低吼。
那雙眼睛跟貓眼一樣,映著燈光,泛著幽幽的綠光。
嘴角沾滿鮮血,齜著的牙縫中間,還滲著血,卡著貓毛和幾縷肉絲。
手里抓著的那只死貓,從脖子處被咬開,皮被翻剝,有的地方,已經啃得只剩骨頭了。
那幾縷貓怨氣所化的青煙,宛如蝌蚪般圍在她身邊轉動。
她卻還跟護食一樣,抱著死貓不撒手,朝我們低吼。
旁邊籠子里,裝著的赫然都是臟兮兮的野貓。
這情況太過詭異,我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只得扯著華璃的衣角:「她這是怎麼了?」
那只被活活掐死的黑貓,也被她吃了嗎?
「她被有心人利用了。」華璃看著她手里那只吃了一半的貓尸,臉色十分不好。
轉手推了推我:「你去門外等著。」
可也就在同時,劉艷猛地將那只啃掉一半的死貓朝我們丟了過來。
那貓被咬得鮮血淋漓的,一甩就是血珠四濺,以及夾著碎肉和貓毛。
華璃一手護著我,一手接住貓尸。
就在要轉身時,劉艷跟貓一樣直撲而來。
我這才發現,她小腹不知道什麼時候隆起了。
那樣子,像是懷了五六個月了。
隨著她撲動,小腹里的東西,也在拱動。
可她剛流產沒多久啊?
哪有這麼快就懷上,而且直接就這麼大?
眼看她就要撲到身邊了,華璃忙將貓尸一放,伸手一巴掌就拍在劉艷肩上。
他伸手不快,力度看上去也不大,輕飄飄一巴掌下去,劉艷直接就被拍翻在地。
她小腹拱動得更厲害了。
華璃瞇了瞇眼,正要抬腳。
外面突然傳來了貓尖銳的叫聲。
劉艷臉色一變,喉嚨咕咕兩聲,一個轉身爬了起來,直奔窗口,翻身而出。
華璃立馬拉著我追了上去。
窗臺下,劉艷像蜘蛛一樣趴在墻上,在一點點地往下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