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不知早在一個月前,朕就得到了消息,等到今日才拿你,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你卻半點未覺。真是愚蠢不堪,朕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兒子。」
三皇子面色有些驚慌,但猶自不信。
見狀,皇上揮揮手,不耐地說:「都進來吧。」
殿門這才打開,皇上最為倚重的趙將軍推門而入,門外安靜地站著兩排軍士。
三皇子自知大勢已去,嚇得「撲通」一聲軟倒在地,對著皇上磕頭如搗蒜。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錯了,兒臣再也不敢了,兒臣是受了人挑唆,對,對,一定是二哥挑唆兒臣。」
皇上怒急,一腳將面前的案桌踢翻,指著三皇子道:「混賬東西,自己做下這大逆不道的事還想著拉兄弟下水,我且問你,就算老二挑唆,你心中若無此想法,老二焉能成功?」
齊羽忙起身跪倒:「父皇明鑒,兒臣并無此意啊。」
皇上看了他一眼,揮手道:「回去,沒你的事。」
齊羽應諾,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皇上又看向三皇子,「你說。」
三皇子諾諾不敢言,事實如此,他已做下這混賬事,無論有沒有人挑唆,結果都是一樣。
皇上拔高聲音:「你倒是說啊!」
「父皇,是你逼我的。」三皇子的身子一僵,豁然站起,撿起一個酒杯猛地砸到地上,「動手。」
大殿內靜悄悄的,唯有趙將軍一步上前,將三皇子壓倒在地。
三皇子不能動彈,掙扎著抬起頭看向我:「你,為何……」
我面無表情,早在三皇子結交我的第二日,我就上報給了皇上。
「蠢貨,蠢貨。」皇上又氣又失望,「懷瑾早將你結交他的事告訴了我,你竟絲毫未覺,若不是懷瑾,我還不知道你竟想著事不可成就刺殺我,孽障。
齊志,將他帶走,幽禁在三皇子府,永不得出。」
三皇子不可置信地看看皇上,又看看我:「不可能,不可能。」
趙將軍應了聲,拖著死魚一樣的三皇子走了。
我看似毫無波動,實則內心狠狠松了一口氣,三皇子倒了,剩下的兩個皇子不足為懼,以齊羽之能,局勢總會越來越好。
三皇子事了,我和齊羽并沒有見面,越是關鍵時刻,越要小心謹慎,三皇子就輸在智計不足,偏又不夠小心。
確認三皇子宮變的消息后,我們也猶豫過,救駕恐遭皇上猜疑,為那兩個最小的皇子做嫁衣,可若是告訴皇上,這中間的變數我們不好掌控,畢竟有些人效忠的還是皇上。逼宮是最穩妥的選擇,但對齊羽的身后名或有影響。
最后我們選擇告訴皇上,由我先出面告訴皇上三皇子在籠絡我,皇上起了疑心,派人去查三皇子時,再適時告訴皇上三皇子交給我的刺殺任務。
如此皇上定當重視,即便查不出什麼,也會做好部署。
這時,只要讓皇上安排我們的人,就能將變數控制在最小。
我們都沒想到三皇子如此不經查,皇上的人不出半旬就確認我所言非虛。
皇上驚怒之下,立刻暗中安排了人手。
我適時敬言,建議皇上安排心腹武將。
趙將軍是皇上年少時的好友,亦是幫助皇上成就帝位的心腹。
趙將軍為人忠勇耿直,常常勸誡皇上,早年皇上還算清明時尚能忍,近些年已聽不得別人的勸誡之言,但又并不完全糊涂,知道趙將軍忠勇,便尋了個由頭,讓他負責拱衛京畿,沒事不可入宮,眼不見為凈。
趙將軍失望之下,將希望放在幾個皇子身上,最后主動找到了齊羽。
是以,趙將軍明面上忠于皇上,實則忠于齊羽,是最好的人選。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皇上選了趙將軍。
10
三皇子被幽禁,皇上以雷霆之勢分解三皇子的勢力。
齊羽適當出手接手了一些三皇子的勢力。
「父皇猜忌我們兄弟,我若不做些什麼?在父皇眼里就太干凈了,可若是兄弟中有一個才智過人,我也不愿去爭那勞什子的位置。做一個逍遙王爺多好,我想泛舟湖上就去玄武湖,想吃那鮮掉舌頭的羊肉,就去雁北。懷瑾,你可去過雁北?」
我搖搖頭,有些同情地看著齊羽。
齊羽露出懷念的表情,笑道,「別這麼看我,我雖今后不得自在,但以前我去過很多地方,雁北是我最難忘懷的地方,我在那學會了真正的馬術,吃過當地最好的廚子烤的羊肉,參加過熱鬧極了的篝火舞會,那情境,真是自在得很。」
我說:「不如你允我解甲歸田,我代你去看看你的天下。」
齊羽瞪我:「你還是陪著我不得自在的好。」
大事未成,我們誰也不得自在,但我與他相比,今后總是自在多了。
我和齊羽少年相識,對彼此的性子知之甚深,對看了一眼,同時出聲道:「去燕山!」
輕車簡從,只帶了十個侍衛。
兩個時辰后,我們已經到了燕山山腰的亭子。
兩只整羊,幾壇子美酒。
侍衛們在視野極好的地方架起火堆,又在離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架起另一個火堆,領了一只羊,興致勃勃地要走。
齊羽叫住他們:「拿一壇子酒去吧,不可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