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黑道大佬。
為了睡到我那跑了老婆的貌美姐夫,我在他面前演了六年老實本分的修車工。
白天親姐夫,晚上偷偷「親」姐夫。
后來忍不住,光天化日把姐夫綁上床:「裴教授試過男人嗎?」
「試過。」
1
桌面上的手機不停震動。
我叼著衣服仰頭,舒出一口氣,附身親了親裴玔的臉,拿起了手機。
來電顯示「馮蔓」。
馮蔓是我姐,最近剛回上港。
裴玔今天回來得晚,就是去見她了。
我接通電話,用褲子去擦裴玔腿上的臟東西,聲音嘶啞:「喂。」
「裴玔?」
「不是裴玔,是我,馮猙。」
「讓裴玔接電話。」
裴玔呼吸平穩,鼻翼翁張,一如往常,無知無覺。
藥是進口的,很好用。
喝下去就睡死了。
怎麼弄,他都不會醒過來。
我盯著他胸口輕細的紅痕,咽了口冰水,說:「他睡著了,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那算了,我明天再打。」
「姐,都走了干嗎還要回來?」我握緊了手機,把杯子磕在茶幾上,提醒馮蔓,「別再找他了,你把他交給我了。」
裴玔喜歡我姐。
我姐喜歡女的。
八年前,我姐為了應付我媽,跟裴玔假結婚。
裴玔跟我姐結婚時才剛畢業,拿著僅有的九千塊,買了個鉆戒。
鉆戒只在我姐手上戴了一天,后來被裴玔從衛生間的地漏里扒出來。
鉆戒就像裴玔的心,我姐是說扔就扔。
我媽死后,我姐要帶著她的情人離開上港。
我問她:「你走了,裴玔怎麼辦?」
我姐睨了我一眼,笑道:「這不還有你呢嗎?你替我好好照顧他。」
呵,照顧。
垂目瞧沙發上的裴玔,身上薄紅未褪,粉白的皮膚上還殘留著瑩潤的水光。
我喉頭發癢,犬齒輕咬舌尖,哼笑。
照顧了,方方面面,哪兒都沒漏。
2
「你昨天晚上接我電話了?」
早上,裴玔翻著手機,叼著牙刷從衛生間鉆出來。
「嗯,馮蔓打的。」
他襯衣沒扣,衣襟敞著,露出胸肌的輪廓,往下,能看見還沒褪盡的紅痕。
我昨晚嘬出來的。
口感很好。
裴玔皺著眉問:「說什麼了?」
我拉住他的衣領,從下往上給他扣扣子,扣到胸口,在那點紅痕上戳了戳。
「你這兒怎麼回事兒?被蟲咬了?」
裴玔瞥了一眼,沒在意,「可能吧。」
「看著像是被人給親的。」我把他的扣子扣到頂,輕輕掐了掐他的脖子,故意說,「裴玔,你昨天回來那麼晚,是不是在外面跟別人睡覺了?」
裴玔看了我一眼,「嗯,睡了。」
掙開我的手,放下手機漱口,回頭看見我杵在衛生間門口,戴上眼鏡,整了整袖口,很有禮貌地問:「怎麼?等著聽細節?」
瞇眼一笑,胡說八道:
「185 大長腿,36D 腰很細。」
我捂著肚子笑得想死。
說得跟真的一樣。
真想告訴他,那是我親的。
他渾身上下,我都親遍了。
裴玔推開我出門,我對著鏡子看了半晌,挺胸展肩。
嘖,36D,練練都一樣。
3
吃完早飯,裴玔把我送到汽修店,開車去上班。
看著裴玔的車屁股消失在街口,我轉身直奔夜總會。
昨晚有人在我的場子里販毒,堂口的打手阿進抓了人,關在頂樓,等了我一夜。
我審了一個小時,從兩個嘍啰嘴里摳出來一個名字——秦明懷,宏興會現任龍頭秦鎮的兒子。
不碰毒是宏興會傳下來的規矩,秦鎮當任后眼饞毒品盈利,壞了規矩。曾經想拉我下水,被我拒絕了。
我把刀插在秦鎮的面前:「西城區什麼都能進,毒不行。秦爺要賣我管不著,但要在我的地方賣,洗干凈脖子來。」
秦家父子明顯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廢了兩個賣毒的雜碎兩雙手,擦著手上的血下樓,吩咐阿進:「查查秦明懷的貨在哪兒,連人帶貨一起給我埋了。」
阿進猶豫了:「猙哥,咱們真的要跟龍頭對上嗎?」
「人都在我腦門兒上跳舞了,還讓我裝沒看見?今天秦明懷能在我的場子里販毒,明天秦鎮就能把毒塞我嘴里。毒在我這兒賣,錢裝他們兜兒里,我他媽是菩薩?」
轉角瞥見了吧臺處的裴玔。
他迎面走來,我瞬間噤聲,腦子一片空白,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我在裴玔面前演了六年老實本分的修車工。
血腥是一點兒都不敢往家里帶。
一是不想裴玔知道太多。
道上混的,朝不保夕。
我的命賤,死了就死了。
裴玔不一樣,裴玔貴。
二是我八年前跟裴玔發過誓。不拿刀,不打架,不做壞事,本本分分被他養一輩子。
我騙了裴玔,怕他不跟我一輩子。
4
裴玔結婚后,馮蔓幾乎沒回過家。
馮蔓不管我,也不管裴玔。
我十六歲輟學。
十七歲,裴玔把我接過來,跑遍市里所有的中學,幾番比較,又跟人喝了幾頓酒,把我送進了一個師資力量雄厚,校風端正的學校。
事成那天,裴玔醉倒在沙發邊,抱著我揉,下巴放在我的頭上,說:「我們小猙有學上了。不要怕,我會撐著你,你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好。」
我張了張口,沒告訴他我不想上學。
我乖乖地喝牛奶,乖乖長高,乖乖去學校。
然后在裴玔看不到的角落,提著長刀,跟人火并。
裴玔從我身上發現了傷,后來在巷子口逮到了跟人打完架,一身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