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道長是警察局協助查案的，這次破了這樁性奴案，立了大功。

等他們談完話，警察看了我一眼，拍拍道長的肩膀。

這天晚上，道長帶著我一起回家吃飯。

桌子上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好酒好菜，都是我長達兩個月沒有吃過的。

道長幾杯酒下肚，紅著眼走到我面前哽咽：「姐姐，剛才局長說我要升職領導了，以后這個部門我就是頭頭，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姐，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讓你冒險，讓你被那個混蛋糟蹋，可是當初如果不放一個人當誘餌，我們怎麼能這麼快抓住他？」

「你是我幾個姐姐里最疼我也最漂亮的一個，能幫我的只有你了。」

我笑了笑：「沒關系的，耀祖。」

這話說完，誰都沒注意桌子底下趴著的小白到底發了什麼瘋，突然間躥起來，直接咬在了肖耀祖的要害部位。

15

肖耀祖也被送到了醫院。

直到他醒來，我媽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我媽又哭了，她哭著問：「這可怎麼辦，耀祖還沒結婚，以后我們肖家可就后繼無人了呀……」

我爸更是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罵道：「賠錢貨，沒用的東西，怎麼沒好好保護你弟弟？害你弟弟變成這樣，你怎麼不去死！」

我捂著臉笑：「我已經死了呀，你們看不出來？」

隨后我將我的真面目展現在他們面前，我爸媽看到我令人恐懼的面目，雙雙兩眼一翻，倒了下去。

肖耀祖躺在床上，也嚇得渾身哆嗦：「怎麼回事……姐姐你、你難道……不對，如果你真的死了，為什麼我看不出來？」

我靠近了他，將真相全都告訴給了他。

其實我在被王萌萌算計的時候，早就死了。

或者說，我還沒死，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也正是那時候，有很多聲音在問我，想不想報仇，如果想，就把身體借給它們。

我答應了，但我并沒有失去自我意識，反而跟它們融為一體。

我是我，卻又不是我。

接著便是我遇到了那只泰迪，勸王萌萌救下并收留回來，再然后才有了后面的事。

至于它們是誰，我笑著回答肖耀祖：「它們是冤死的女孩，也是那些被虐待而死的小動物們。」

肖耀祖抖得更厲害了，開始求我。

「姐，你最心疼我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殺你的人又不是我，是那個畜生。我知道你現在還疼弟弟對不對？要不然以你這麼大能耐，想報仇輕而易舉，也不會這麼配合我破了這個案子。」

我笑得更大聲了：「因為我要離開那里。你以為那些都是假的嗎？不，都是真的，要不然那時候我為什麼怕？」

肖耀祖目瞪口呆，喃喃地問：「可是, 你為什麼非得要離開那里？你都死了, 仇也報了, 應該早點投胎才對。」

「我的仇不止一個啊，要不然你覺得我這一生都是被誰害的？還有二妹三妹四妹，她們悲慘的一生又是為什麼？」

「是你啊，還有咱們重男輕女的爸爸媽媽，他們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說完, 我緩緩伸手, 虛無的手穿進他的心臟, 接著緊緊抓住, 一瞬間捏碎。

肖耀祖定定地看著我, 最后瞪大眼睛，連叫都沒來得及叫出聲, 直接一命嗚呼。

16

案件告破的當天，新聞報道肖家一家三口全都在醫院暴斃身亡, 至于原因，醫生給的解釋是突發心臟病。

至于為什麼一家三口全都心臟病突發而死，給的解釋就更潦草了。

只說心臟病是家族遺傳，至于全都同一時間死，只是個巧合。

劉曉峰被判了死刑, 緩刑半年執行。

我有去看過他，無數鬼混圍著他，那些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他沒有一天不活在痛苦當中。

而我看著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姐妹，輕聲道：「這事了了, 你們也散了吧。」

王萌萌也瘋了。

作為受害人的她，雖然有虐待動物的事實，但并沒有被追究法律責任，而是關在精神病院。

我也去了精神病院看望她。

她住在一個獨立的白色房間里, 雙手被綁起來，蜷縮在角落，眼神驚恐地看著四周，嘴里不斷呢喃：「狗, 好多狗。」

「它們都不是真的狗，是鬼, 哈哈哈, 狗也有靈魂，它們也會變成鬼。」

「不要虐待它們, 不要殺了它們，它們也會報仇的。」

「啊, 好多狗, 不要跟著我, 嗚嗚嗚……你們走，快走，救命……」

眼看她情緒越來越失控, 精神病院的護工立馬趕了過來，一劑鎮靜劑打下去，王萌萌才消停下來。

我知道，這樣的折磨會一直跟著她, 直到她生命的結束。

至于我，會繼續飄蕩下去，以我的方式去伸張正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