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涼要江山,拿去,要美人,也拿去。
干嗎找一大堆人來啊。
朕緩緩低下頭,伸手想去夠霍涼的衣袖,想討價還價:
「愛卿,你真的想坐這個位置了?」
霍涼絲毫不顧之前的情誼,一把推開朕:「陛下,如今的形勢還不夠明顯嗎?」
我感動得都快哭出來了:「早說嘛!非帶那麼多人來干什麼,我社恐又犯了。」
我朝內官使了個眼色,他立馬把國璽奉上。
攝政王瞥了眼被塞到手里的國璽,微微擰眉。
朕欣慰地看著霍涼身穿龍袍手持國璽:「我終于解放了!」
隨后,我瀟灑地脫下了龍袍,推開霍涼擋住我的劍鞘。
「我溜嘍!」
下一秒,腳底抹油立馬跑。
這種場合,誰愛來誰來,我跑!
可沒跑幾步,就被人從背后鎖住了腰帶。
「輕點扯,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了!」
一道陰沉的聲音從耳后傳來:「陛下沒有聽見臣剛剛說的嗎?」
什麼?
他背脊筆直:「陛下,臣想要你。」
要我?
朕急得跳腳:「霍涼你想啥呢,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兄弟!」
「陛下,現在沒有您討價還價的余地。」
「那你殺了我吧,反正天天上朝,朕早就不想活了。反正這皇位你也接手了,我也沒什麼顧慮的事情了。」
知道上朝對一個社恐來說殺傷力有多大嗎?
他不知道!
「陛下這麼說,我忽然不想要這個皇位了。」
霍涼招招手,圍在金鑾殿里的士兵悉數退下。
隨后,國璽塞回了我的手里。
「吾皇萬歲。」
什麼玩意兒?
對方撤回了一次宮變?
我尷尬地苦笑兩聲,放下國璽轉身就跑。
忽地,百官在我面前齊刷刷地跪下:「請陛下三思。
」
這群老東西!
霍涼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陛下跑不掉了呢。」
「臣如今所圖,只陛下一人而已,如果陛下不愿的話,從此以后這早朝,就陛下一人上吧。」
朕額角跳得厲害:「那你呢?」
霍涼懶洋洋地走到大殿中央:「如今我對這皇位也不感興趣了,自然是離開了。」
「陛下,不能放此人離開。」
「此人城府極深,難保有后招,陛下,臣的兄長征戰塞外,知道陛下有難,一定會速速救駕。」
從邊關過來,嗯,那正好替朕收尸。
想得真周到。
「求陛下為天下百姓,為江山社稷考慮!」
朕咬咬牙:「愛卿有何要求,盡管提。」
能屈能伸才是好皇帝。
霍涼這廝,以后再找他算賬。
「臣所求不多,只愿陛下日夜在養心殿與臣共眠。」
「嚇死朕了,一起就寢罷了,說什麼要娶朕這種唬人的話,朕答應你了。」
張相攜眾臣跪下:「陛下三思,攝政王有斷袖之癖啊,他所圖的是龍體啊!」ẗųțṻ
霍涼輕笑一聲:「君無戲言,陛下既已答應,臣定當盡力輔佐陛下。如若眾臣有任何異議,歡迎來找本王對峙。」
10
晚上,霍涼與朕同榻共枕。
朕察覺到些許不對勁,轉身就看到霍涼裸露的緊實肌肉。
朕不解:「愛卿睡覺喜歡脫衣服?」
霍涼轉身,恰好對上朕的目光,隨后目光緩緩下移。
嚇得朕趕緊護住自己的屁股。
「陛下在想什麼?」
「愛卿白天那麼說,朕不想多才奇怪吧。」
「陛下多慮了,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像兒時一樣陪著臣。」
攝政王霍涼和朕是兒時一起相伴長大的朋友。
皇子身邊總要有幾個陪玩的達官顯貴家的公子。
霍涼從小就被霍家送進宮,成了我的伴讀和玩伴。
霍家上下皆是武將。
霍涼從小的愿望就是像他的父親那樣成為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與我這爛泥扶不上墻的皇子不同,霍涼一直都是太師最器重的學生。
將來必成大器。
霍涼屢屢建功立業,在朝堂上的話語權越來越重。
我的皇兄皇弟爭權奪勢,皆要拉攏霍涼。
可霍涼卻不為所動。
他生性淡漠,只交了我一個朋友。
也正因如此,我們從小相依相伴。
因為在宮里經常受到差別對待,我就跑出宮找霍涼。
與他睡在同一張榻上。
兩人聊天到天明。
他會替我趕走討厭的皇兄,會替我開口責罵不盡心的宮女太監。
有他在,我就會安心。
「自從霍家出事,臣從未睡過一次好覺,只有陛下陪在臣身邊,臣才能安然入眠。」
提到霍家,霍涼聲色悲傷。
若非先帝多猜忌,霍家也不會只留下霍涼一個人。
「當初若非陛下極力在先帝面前留下臣,臣無法茍活至今日。」
霍涼腰間有一處顯眼的傷疤。
朕十六歲那年練習騎馬,馬失控,朕從馬背上摔下來。
好在有霍涼拼死接住朕。
朕與霍涼一同摔在地上,朕壓在霍涼身上,朕無大礙,而霍涼的腰卻被地上的石頭磕傷了。
但凡遇到下雨天,腰傷都會隱隱作痛。
朕感念此恩,便向霍涼許下承諾,他日霍涼有任何要求,朕定當應允他。
朕輕輕碰了碰霍涼腰上的疤痕:「腰傷好一些了嗎?」
霍涼背脊一僵,用被褥遮住傷口:「好多了。」
真奇怪。
是霍涼讓朕陪他睡覺的,怎麼如今霍涼臉紅起來了。
「霍涼,如果朕沒答應你,你真會殺了他們嗎?」
「陛下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會。」
霍涼的手輕輕撩起朕的發絲:「陛下說不會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