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熱的氣息噴在朕的脖子處。
好癢。
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一雙手忽地纏住了腰間。
一條黑蛇一點一點地正在吞噬朕這只小白鼠。
「陛下,您說兄弟友誼會變質嗎?」
11
「皇兄,霍涼哥哥,好久不見!」
第二天接到消息,朕的皇妹安陽公主終于回宮了。
安陽從小就不愛在宮里,天天偷跑出宮,如今朕登基了,她更是變本加厲,干脆就在民間游歷不回來了。
「我聽說了,皇兄你和霍涼哥哥是不是同居了?霍涼哥哥現在去哪兒了?」
安陽還是和往常一般調皮,一句話就能把朕嗆到。
「攝政王去戶部辦點事情。」
安陽撇了撇嘴:「真是可惜,本來帶了禮物想給你們呢。」
朕好奇:「何物?」
安陽紅著臉遞給了朕一本話本:「還好準備了兩本,皇兄一本,霍涼哥哥一本。」
朕隨意翻開一頁,入目就是兩名男子纏綿在一起的不堪入目的插畫。
嚇得朕趕緊把話本合上。
「皇兄怎麼害羞了,這本可是安陽精心挑選的呢。」
朕不好掃安陽的興致,還是打開來看。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龍裙,含笑帷幌里,舉體蘭蕙香。」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流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看得朕小臉通紅。
這是哪門子的禮物!
安陽反駁:「這可是我所寫的銷量最好的一本!」
這還是安陽寫的?
朕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你你你,膽子真大!你知道嗎,這是要誅九族的。」
安陽眨了眨眼:「所以只能是我來寫呀,皇兄可不舍得誅我九族吧?」
「放心,賣話本得到的錢除了我的辛苦費,我都給國庫啦。」
「皇兄還是如此不禁逗,真無趣,我去找霍涼哥哥玩啦,順帶把禮物給他。
」
「哎,你別——」
朕認真地拜讀了此話本。
終于理解了顧愛卿口中的龍陽之好是什麼意思。
晚上,攝政王回到養心殿。
朕小心翼翼地試探:「愛卿可曾收到安陽的禮物?」
「收了。」
朕心下一緊:「愛卿可打開看了?」
「還未。」
朕長舒一口氣:「既然如此,友情建議,愛卿還是不看為好。」
霍涼像是想起什麼,拿出那本《俊俏郎君將軍心尖寵》,皺著眉讀了一句:
「云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攝政王沉默了。
朕嘞個豆!
這話本愛卿就讀吧,一讀一個不出聲。
沉默許久,霍涼忽然回頭,神色不明地看著朕,喉結一滾:
「這書上的原型,倒和陛下很像。」
朕只覺得渾身燥熱,屁股開始隱隱作痛了。
「只是安陽瞎編的而已,朕可沒什麼龍陽之好。」
霍涼離我更近了:「可是陛下為何臉頰緋紅,氣息滾燙?」
他的大掌忽地覆在朕的腰間:「陛下的腰很軟。」
朕忽然察覺到身體的不對勁。
不會吧,朕不會真的有龍陽之好吧。
12
殿外傳來內官焦急的聲音。
「陛下,百官求見!」
霍涼松手,披上長袍,神色緊張:「是邊塞之事。」
朕隨霍涼一同出殿。
「稟陛下,邊關戰事急報!」
邊關連連戰敗,漠北屢屢侵犯,戰事情況緊急,宮中又無可帶兵的將軍。
攝政王親自請命帶兵出征。
「陛下,臣是最合適的人選。」
漠北來勢洶洶,此戰兇多吉少。
朕心中就算有千萬種不愿,可看到霍涼堅定的神情,朕忽然就明白了。
比起朝堂,霍涼更向往戰場。
「等攝政王回來,朕定當為霍家洗清冤屈。
」
13
霍涼當夜即刻點兵出發支援邊關。
攝政王一走,朝堂動蕩不安。
原本朕對攝政王的信任引來眾臣不滿,如今攝政王一走,眾臣屢屢上奏。
「陛下,臣認為,陛下可以趁此機會,架空攝政王以獲自由啊。」
「陛下,攝政王對皇位虎視眈眈,如若攝政王安然歸國,民心大漲,對陛下不利啊。」
「民間對陛下與攝政王之事多有傳言,恐辱我皇室威嚴,還請陛下親自破謠言,除反賊啊。」
……
「愛卿,攝政王為國出戰,朕不該做背刺之事。」
「糧草遲遲未到,攝政王若是戰死沙場也是情有可原的,若是他死了,陛下自然就可以獲得自由,重掌兵權。」
朕只覺得心寒:「非要讓攝政王死嗎?」
為了維護朕和皇室的臉面,就非要讓攝政王死嗎?
百官紛紛以死相逼,讓朕趁機設計攝政王戰死沙場。
「此事容后再議,退朝。」
朕身邊沒了攝政王,只有內官張甚能說話。
「朕在位這幾年,全靠攝政王,可如今,百官非要逼朕處死攝政王,到頭來還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
「如此想來,朕才是那個應該戰死沙場之人。」
「這皇位,早該讓攝政王奪了。」
張甚替朕添上長袍:「陛下如今離了攝政王,即使內心恐懼,卻還是上朝表態,陛下,也許您沒有自己所想的那般怯懦。」
朕兒時性格是活潑的,總愛惹禍,是一眾皇子中最不學無術的那一個。
而朕的母妃,自打朕出生后就進了冷宮,朕從未見過。
朕屢屢逃課翻墻進冷宮,可還沒看到母妃,就被冷宮的侍衛發現送了回去。
他告訴我,母妃并不想見我。
也許知道自己不是當皇帝的料,我從小就過得很輕松。
該吃吃,該喝喝。
和一群內官侍衛玩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