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正一把抱住了劉伯,將他禁錮在懷中,似乎是阻止他從別墅里逃出去。
劉伯的身上充滿著暗紅色的污漬,整個人看起來瘋癲又癲狂。
看見是我,江初急切地囑咐道:
「別過來,聽話!快點從別墅里逃出去!」
江初和溫暖都這麼說了……
我雖然心中猶豫,但也明白一個道理。
小說里大多數不聽勸的下場就是拖累他人,給別人添麻煩。
因為溫度升高,橘黃的火焰映照著江初的側臉,我甚至能看見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流下。
劉伯還在死死掙扎,他恐怖的眼神就像是從深淵里逃出來的厲鬼。
「乖,快走,我們不會死的。」
江初又一次地催促道。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毅然地朝門口跑去。
「滾開!讓我出去!」
劉伯見狀更加坐不住了,氣急敗壞地想要掙扎出來,但江初死活不松手。
「老東西,上次你就是這麼抱住我不讓我去救人的,忘了?」
劉伯眼看沒戲,又開始威脅江初:
「你要是燒死在這里,現實里也會一起死的。」
江初笑了笑,他看了一眼站在外面干著急的我,神情釋然:
「行,那來賭一把是不是真的。
「只要她還活著,我死而無憾。」
隨著江初的那句話說完,二樓的柱子倒塌,大片瓷磚水泥砸了下來。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一盞巨型吊燈砸到,撕心裂肺地喊道:
「江初!──」
13
清脆的鳥叫聲在我耳畔響起。
我的意識終于慢慢復蘇。
睜開眼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一個白衣天使,戴著口罩,一臉關切地盯著我:
「醒啦?」
她那雙靈動的眼睛讓我有點熟悉,可一時半會我又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幾分鐘后她摘下了口罩。
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喊出了聲!
這張高冷御姐臉!
溫暖?!
我哭喪著臉,抱頭痛哭:
「嗚嗚嗚姐妹,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江初呢,江初是不是也沒死?
「雖然我們還在書里,但是你們沒死就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溫暖朝我走來,拿出手電筒和聽診器熟練地替我檢查。
「傻瓜,我們已經出來了。」
溫暖伸手貼了貼我的臉,耐心地和我解釋。
她比我早一步回到了現實世界里。
至于按照原定劇情死去現實里就會真的死這件事,她也是看劉伯才知道的。
原來溫暖還背著我們趁劉伯不在線的時候,拿小刀把他扎成了篩子。
可當劉伯第二天卻還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只要不按照原定劇情 gg,就一定不會 gg。
溫暖在知道這個設定后就立馬找到了江初,她果斷和江初分頭行動。
她只要躲起來不被我找到,避免我為救她而死,就能成功地救下我。
而江初只要找到劉伯,讓他成功死在這場大火里,他就會徹底死去。
這個位面也會提前結束。
劉伯的劇情是死在那場火災里。
怪不得他會提前走位逃離別墅呢。
而當初我被雷劈了后,家人就立馬把我送進了 a 市最好的醫院,碰巧的是,溫暖就在這所醫院里當護士。
當她看到有個病人叫季雪兒后,就馬不停蹄地申請調來這里。
但遺憾的是,她并不知道江初在哪里。
我懊惱地拍了下頭。
當初并沒有問江初的住址,而我唯一能記住的就是在那個世界里,霸道總裁江初的電話號碼。
他們的電話號碼會是通的嗎……
懷揣著一點幻想,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那一串熟悉的數字。
……
電話接通了,我心中一喜。
可說話的卻是個中年男人。
「喂……哪位?」
「不好意思啊,打錯了。」
我失落地掛掉了電話,盯著窗外黯然神傷。
溫暖安慰我,有緣的人終會再次相見的。
我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希望如此吧。
嗡嗡──
她的手機響了。
「我接個電話。」
隨著溫暖接聽電話,她的一雙柳眉緊蹙,臉色愈發煩躁起來。
「怎麼了?」我關心地問道。
「vip 病房的公子哥又跑了。
「據說一個月前從樓梯上摔下來磕到腦子了,昨天醒來后就開始嚷嚷著找老婆負責,現在調動整個院的人力去找他。」
溫暖快速地收起器皿工具,準備去幫隔壁病房找 vip 公子哥。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
找老婆負責??
這是什麼新型單身太久妄想癥嗎?
在溫暖離開后沒幾分鐘,我右手邊的玻璃窗就被什麼東西敲了敲。
叩叩……
我轉過頭去,便對上一雙墨綠色的眼睛。
那眼尾下的一點朱砂痣,狠狠地讓我的心尖顫了顫。
江初的嘴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向我伸出了手,溫柔又繾綣地說道:
「搶了我的初吻,該負責了吧?」
同一時間,我的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
是剛剛那個電話。
一接電話,對面那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就異常激動:
「姑娘,你是不是找到我兒子了,他叫江初……」
江初把手探進窗戶里,一把搶過我的手機,沖著手機里面他爹嚷嚷道:
「是啊,你兒媳婦找到你兒子了。」
中年男人聽了宕機了兩秒,然后震驚地問道:
「你說什麼?!」
可大孝子江初一把掛斷了電話,不管他老爹再打進來多少次,他都置若罔聞。
他抬腳踩在窗臺上跨了進來,穩穩地落在了我的床邊。
柔和的陽光落在他的肩膀上,襯得他的皮膚閃閃發光。
我呆呆地看著江初,有一種夢幻泡影的虛晃感。
「干嘛,傻了啊?」
他用手指摁了下我的鼻尖,笑道:
「好久不見,我的白月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