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修羅場。」
「我們阿修羅族崇尚競爭,所以這里是個兩兩對決的戰場。」
「只不過,戰場的內容,和你們想象中的,可能不太一樣。」
「不是讓你們拼刀拼槍,而是讓你們在天平上做個比較。」
「待會兒,我會隨機把你們兩兩捉對,放到天平兩側,各自被一團白光包裹。」
「待到白光消散之后,你們才能看清對方的模樣。」
「誰搶到機會,先開口提出一個概念,就能讓天平開始稱重。誰的分量更重,就活著去往最后一站,誰的分量更輕,就拜托長眠于此了。」
「這個概念可以是任何東西,物理屬性或是精神屬性都可以。打個比方,我們阿修羅族最常比較的特質,叫作勇氣,一旦生效,天平就會自動稱量,勇氣強者,活下來,勇氣弱者,死亡。」
明白了規則,我當即打量起在場的其他五個人。
想要提前分析分析,自己有什麼穩操勝券的「優勢點」。
可還沒等我仔細思考,一團白光就直接把我包裹住,慢慢移動到了天平的一側。
沒想到,我居然在第一輪就被選中了。
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31
等了接近十秒的時間,白光終于消散。
我也總算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一個光頭大叔。
我倆對視一眼,都錯愕了一下。
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誰也不敢確定自己有什麼特質一定能壓過對方吧?
智慧?勇氣?根本無法判斷。
身高?體重?誰又知道對方會不會穿了增高鞋墊,會不會在衣服下藏了一身腱子肉。
但時間不等人,為了掌握先機,一定要做搶先開口的那個,才能掌握局勢的主動權。
我微瞇雙眼,仔細觀察之后,終于搶在他開口之前,說出了我的稱量標準:
「頭發長度!」
天平亮起一陣白光,顯示條件生效,開始稱量。
大叔摸著自己同樣锃亮的光頭。
臉上仿佛寫滿了問號。
「嗯?」
32
天平朝我這邊傾斜而來,象征著我取得對決的勝利。
悲慘的大叔只能慘遭淘汰。
在一陣嗚咽聲中跌落深淵。
聽著他的哀號,我也頗為無奈,只能低頭為他默哀片刻。
二者只可以活一個。
這注定是一場自私的游戲。
總不能為了成全他人,犧牲自己吧?
在我們分出結果后,第二輪被拉上天平的,是易山和一個健身男。
對方肌肉健碩,估計提前就想好了很多勝算頗大的選項。
比方說,力量。
再比方說,體重。
甚至就算說健康、精氣神,可能都是他更勝一籌。
我忍不住替易山捏了把汗。
他這一場,劣勢真的很大。
可等到白光揭開,我才發現,我還是太低估易山的腦子了。
他根本都沒等看清對方的模樣,白光才散了不到十分之一,就已經開了口。
把健身男整傻眼了。
而他說的稱量標準,居然是,眼鏡度數。
要知道,剩下的六個人里,只有易山一個人是戴眼鏡的。
33
最后一組對決,發生在姜子玉和第四站那位推理游戲老玩家張明身上。
兩人乍眼一看,都沒有什麼穩穩壓倒對方的點。
就連女性通常優勢比較大的頭發,也因為張明披肩的藝術家發型,被拉平到難以分出高下。
身高體型更是相差不多。
如果不仔細測算,誰也不敢下定論。
真要讓我來想,我第一反應可能是男生的鞋碼比較大。
但這個顯然是對姜子玉更不利的條件。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白光消散的一瞬間,姜子玉就立刻給出了答案。
「名字長度!」
這個稱量標準一出來,我直呼好家伙。
姜子玉,三個字,可不就是穩穩大于張明的兩個字嗎?
這哥們做夢可能都想不到,自己居然死于上一站的自報姓名。
天平啟動,勝負迅速分開。
三場對決全部結束,也象征著第五關的終結。
紅皮膚的阿修羅族少年目送我們離開。
臨走時不忘對我們做出了點評:
「你們選擇的判斷標準真是一個比一個邪門。」
34
【注意,前方到站,登天梯。】
聽著廣播的聲響,我不禁長出一口氣。
最后一站,代表著輪回六道中的天道,終于來了。
經歷了五站的生死考驗后,只需要再渡過這最后一關,就能活著離開。
我們三人并肩,一起走出車廂。
走到一處懸崖。
此處的海拔應該極高極高,往上看是無盡的藍天,往下看則是漫漫云海。
在懸崖的邊上,疊著一把把浮空的刀刃,如同樓梯一般,一直搭連向上,直沖天際,看不到盡頭。
正符合登天梯的名字。
和前五站不同,這里沒有誦念規則的人員,僅僅有一塊石碑。
上面寫著本站的規則:
【歡迎來到第六站,這里是歷練的刀山,也是登天之梯。】
【請循著登天梯,一路向前,去尋找呼嘯狂風之間的真正高天。】
【高天之上,便是終點。】
看它的意思,我們要順著這一把把刀刃,往天上爬。
35
仰視著無垠的藍天,姜子玉忍不住吐槽:「這登天梯綿延不盡,根本看不到頭在哪兒,這要怎麼爬?」
易山擺了擺頭:「規則里讀不出什麼可以鉆的漏洞或是秘密,這個刀山,應該是非爬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