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板回到別墅里,休息了半個鐘。
老板從儲物柜取出一袋糖果餅干。
這本來是他提前準備,用來祭拜財神的。
現在,他把唯一的食物分為三份。
我們吃掉第一天的份額。
我和老板總算恢復一些體力。
于是,在我建議下,我再次用電鉆分解雕像,扔出院子。
我起碼先解決掉眼前的隱患。
6
夜幕降臨。
我和老板住進一樓保姆房。
保姆房空間小,只容得下床和單人衣柜。
不像其他房間,有很多死角。
保姆房的安全系數高一些。
而且保姆房里有獨立衛生間,不與主人共用。
這就解決了晚上我們不敢單獨上廁所的問題。
天一黑,別墅就變得很「熱鬧」。
先是天花板時不時地傳出「噠噠」響。
就好像有人在樓上跑來跑去一樣。
院子里也隱約地傳來孩子笑鬧的聲音。
「嘻嘻嘻」個沒完沒了。
老板懷里揣著菜刀,縮在床上。
他害怕又無助:「救命,誰來管管這幫擾民的熊孩子啊!」
外面自然沒人管。
因為別墅除了我倆,沒有活人。
我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想要用冷水洗把臉。
只是湊近一看。
沖出來的水花里,飄了幾根長長的頭發。
我把水龍關上,擰緊。
那幾根頭發沒有消失,而是緩緩地向我蠕動。
我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從褲兜掏出打火機。
我舉起小火苗,對準快要觸碰到我手指的發絲。
「啊啊啊——」樓上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短促的尖叫。
我連忙跑回老板身邊坐下。
他被那聲尖叫嚇得驚慌失措。
他抓住我:「老張,你聽到沒?樓上有人的聲音!可除了我倆,根本沒有其他人!」
我反而鎮定下來:「那人怕火。」
只是沒一會兒,房間的大門被人敲得震天響。
「咚咚咚!」
我和老板呼吸幾乎停滯!
可門外的東西不停地拍門,非常憤怒的樣子。
我只好握緊兜里的打火機,躡手躡腳地靠近。
我通過貓眼往外看去。
只看到走廊上站著一個頭發擋臉的女人。
冰藍的月光落在她身上,地上卻不見影子。
顯得她一點活人氣都沒有。
我只能隔著門,硬著頭皮打發她:「姐,我是詭異學院的老雕啊。我跟那個小子有仇,把他讓給我來解決行不?」
「咚咚咚!」她不依不饒地敲門。
我只好向她承諾:「賣我個面子,下次我開十幾個玩家的游戲房間,全讓給你玩啊!
「對了,那小子手里有汽油和打火機,姐你不是怕火嗎?」
我說完這話,門外很久都沒有動靜。
我再次壯膽往貓眼外看。
走廊已經沒白衣女鬼了。
欺上瞞下,也算是職場老油條的基本素養。
只是一頓操作下來,我的手腳都快嚇軟了。
老板見狀,心有余悸地把我扛回床上:「老張,你怎麼連鬼都敢騙啊?萬一被識破,豈不是更慘?」
我苦著一張臉:「可我還有其他辦法嗎?」
老板若有所思。
又過了一會兒。
衛生間也傳出「哐哐」砸窗的聲音。
我和老板躡手躡腳地蹲在門邊,往里偷瞄。
只見窗外一個小孩模樣的黑影,正笑嘻嘻地用石頭砸窗。
他恐怕也對我們虎視眈眈。
老板似乎意識到什麼,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我打算故伎重演。
老板卻抬手示意我安靜。
他捏著鼻子,對窗外的小鬼說:「喂,小鬼頭,別他媽砸窗了!我是詭異學院的老雕!
「我已經把屋內兩個人類供奉給我的女王陛下!就是樓上那位大姐!
「你除非能打贏女王陛下,否則我不會把他們交給你的!」
說完,窗外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聽說老板是做銷售起家。
所謂銷售的嘴,騙人的鬼。
老板的業務能力也不容小覷。
他這是要把雕像往死里坑啊!
我和老板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期待的亮光。
唉。
我那傻徒弟要是有老板一半的悟性,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地人間蒸發了。
后半夜。
樓上時不時地傳出玻璃炸裂、衣柜被推翻,甚至小型的爆炸聲。
我和老板都沒敢睡,相互干瞪眼到天亮。
當我們看到漆黑的夜空泛起一絲魚肚白時,紛紛地松了一口氣。
第一天總算熬過去了。
7
我和老板在天亮后,才輪流睡了一覺。
中午,我們又分了一些餅干和糖果。
吃東西時,老板失魂落魄地望著一樓大廳的豪華裝修。
他說:「這間別墅,凝聚了我十年奮斗的心血。如果真的死在這里,也不算太吃虧。」
他像是苦笑,又像是想要哭。
我說:「那你運氣很好,靈氣復蘇后,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里。」
「若死在這里,也不算太孤單。」老板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我受不了這種沮喪氣氛。
于是,我轉移話題:「老板,你說昨夜的女鬼和小鬼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話剛說完,我靈光乍現!
我猛地站起來:「老板,貞子喜歡從電視里冒出來,要是我們把電視都砸了,她還能出來嗎?」
老板瞬間明白我的意思!
他激動地握緊我的手:「老張啊,你是個人才啊!」
我和老板一合計,立刻把屋里疑似可能冒鬼的東西全砸了!
二樓衛生間的鏡子!冒鬼重災區,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