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又像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掏出半個西瓜。
小勺一插:「吃吧。」
我低頭一看。
沒籽,沙瓤,一口下去,甜味圍著舌尖打圈。
于是我全程都抱著西瓜,看沈星野一個人搬桌椅、擺餐具、掃地拖地。
真不愧是校草啊。
穿著老頭背心換煤氣罐居然也能這麼帥。
我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才發現他長了一雙特別標準的葡萄眼。
睫毛濃密纖長,眼神清澈透亮,和寶石一樣閃著光芒。
「我很好看?」沈星野不知何時坐在了我對面,噙著笑看我。
我一愣,回過神來才發覺剛才直勾勾盯著人家太冒犯了。
正要道歉,又不想違心,遂點了點頭:「好看。」
沈星野沒想到我這麼直白,一頓,臉色忽然紅了。
啊,怎麼有點純情小狗的感覺了。
我頓時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追著他夸夸。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像鉆石一樣漂亮啊。」
「你的腿也好長啊,比我命都長。」
「皮膚也好好,你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沈星野的表情從含羞變成無措,再到無奈。
最后他抓住我的手,猛然俯身:「再說,我就忍不住親你了。」
他離得太近。
我聽見心臟重重地跳了一下。
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
就在這時,幾個平均身高 188 的男大從正門跨進來。
我慌忙從沈星野手中抽出手,規規矩矩站在他身后。
「我真服了,野哥你不是要開冷面店嗎?怎麼又發消息說改賣雞爪了?」
「就是就是,我們把設備給你弄來了。」
「怎麼,那大饞丫頭又不愛吃冷面了?」
幾個人放下設備,忽然有人問:「哪個大饞丫頭?」
「就咱野哥滿世界找的那個唄。
」
「啊,還沒追到啊?都快給野哥釣成翹嘴了吧。」
真·大饞丫頭我本人:「?」
7
「你是因為我才開冷面店的嗎?」
我問沈星野。
他瞪了那幾人一眼,臉頰飛上一抹可疑的緋紅:「不是。」
「蛋炒飯不賺錢。」
我松了一口氣,他終于發現他在蛋炒飯這條路上沒前途了!
可喜可賀。
其中一個男大終于發現了我,咂了下嘴:
「靠,這不會就是野哥喜歡的那個大饞丫頭吧?」
一個水瓶直接從沈星野那邊飛了過去。
旁邊那人懟了他一下。
幾人對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噢噢噢對對對,野哥做那蛋炒飯大家都知道,熟人都吃不下去,鐵定賺不到錢。」
「沒錯,他那麼高冷,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丫頭專門開店呢?」
「就是,沈星野絕對不是喜歡那個大饞丫頭。」
「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不耽誤你們獨處。」
我想說他們誤會了,沈星野只是對我這個老顧客占有欲太強。
結果一群人風風火火地來,又風風火火地走了,根本沒聽我解釋。
沈星野轉過頭來看我:「他們說的,你……」
「我懂。」我打斷他。
「你懂?」
我大方點頭:
「你不用在意別人說你做的蛋炒飯難吃,人生不是只有一條路的,做不好的話,換個賽道,也許很快就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你家破產了,你非但沒有自暴自棄,還主動開店養家,和你一比,我簡直自慚形穢。」
沈星野似乎很疑惑:「我家……破產了?」
糟了,我這張破嘴,肯定戳到他的傷心事了。
我急忙挽回,給他打氣:「破產也沒什麼的,我家也破產了,但我們有手有腳,只要肯干,過得一定不會很差的!」
沈星野看著我,半晌驀然一笑:「哦。」
臨走前,沈星野說下周要開家新店賣雞爪。
作為忠實老顧客,他邀請我參加剪彩儀式。
我自然義不容辭,問他在哪兒。
沈星野撓撓頭:「還沒想好。」
啊,合著你還真是臨時決定開的啊。
我半信半疑,結果下個周末,沈星野真的把店開起來了。
我看著不算小的門面,目瞪口呆:「你哪來的錢開這麼多店?」
我老爸東山再起可費老鼻子勁了。
沈星野打開門:「先進去吧。」
估計是借的,不好意思說。
我撇撇嘴,跟著他走進去。
腳剛踏進門檻,外面傳來一聲輕蔑的嘲笑:
「呦,這不是破產少爺嗎?」
8
我的老天鵝啊。
如果我有罪,你可以讓我吃無骨雞爪噎死。
但你不能讓我走到哪兒都碰見秦恒這個晦氣玩意。
他掃了眼新店招牌,又掃了眼沈星野,眼神不懷好意:
「開新店了?」
「別是借錢開的,到時候還不起,還要芋芋和你一起背債。」
說完又轉向我:
「芋芋,這個窮鬼有什麼好的?」
「我現在有錢了,有資本重新愛你。」
「不如你回頭是岸,重新跟我在一起。」
我真的惡心壞了。
「你的意思是,你做鴨養我?」
被我當眾戳破,秦恒有點掛不住臉:「你講話怎麼這麼難聽?」
「更難聽的我還沒講呢!」
我這個人,就是見不得臟東西誣蔑有美好品德的人。
我指著秦恒:
「沈星野窮怎麼了,至少人家發憤圖強,不像你,凈走歪門邪道。」
「軟飯香嗎?和 200 斤的富婆舌吻爽嗎?」
「窮怎麼你了,你窮得喝杯奶茶都讓我付錢的時候,也沒見你羞愧到自殺啊。」
「你,現在、立刻,跟沈星野道歉!」
秦恒被我懟得張著嘴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最后氣極了,指著沈星野:
「他算什麼東西,還要我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