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好兄弟們,江洐野已經快記不得了,見色忘友得十分徹底。
彭滔吃味地撇撇嘴:“陪他小學長呢,我們這些‘舊人’已經失寵了。唉,只見新人笑,哪問舊人哭啊。”
他還記得上一禮拜看到的場景:他家阿野和學神在打1V1的單人排球,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在給郁初放水。兩人打了幾個來回,又湊近球網說了什麼,大概是江洐野嘴欠說了什麼,郁初瞪了他一眼,之后還故意把球往江洐野身上打。江洐野被球砸了竟也不生氣,還笑嘻嘻的,一副任他開心的樣子。
彭滔捫心自問,他們平常一塊兒打球時,從沒見江洐野笑得這麼開心過。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地位和待遇相差太大。
今天江洐野照慣例來找郁初,郁初卻興趣寡淡,跟他說:“你自己玩吧,我不想動。”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兒。”
郁初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李明轍已經跑過來,跟爭寵似的:“阿野,來打籃球,郁學長也一起來。”
郁初搖搖頭,說:“你去吧。”
江洐野問他:“那你看我打?”
郁初想著也無事可做,點點頭:“好。”
江洐野上了球場,表面風輕云淡說著隨便打打,實則恨不得所有酷炫耍帥的招數都來個遍。
引得來湊熱鬧的“觀眾”拍手叫好,偶爾還夾雜著女生收斂矜持的尖叫聲。
彭滔抹了一把汗:“哥,打得要不要這麼狠啊?給對面點面子唄。對面體委的暗戀對象就在旁邊看著呢。”
江洐野咦了一聲:“放水這種這麼沒有體育精神的事情,我不干。”
李明轍尋思著,心想:“就你跟郁初玩的那樣,也好意思說這種話?”
彭滔:“你就當給人家一個面子,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江洐野懟他:“郁初還在那坐著呢。”
彭滔、李明轍:“......”
李明轍著實無語:“那你又不是暗戀郁初,能相提并論嗎???”
江洐野不為所動:“我樂意。”
他說完這話,就跑去和郁初討要獎賞:“小學長,我球技還行吧。”
郁初真心實意道:“挺好的。”
江洐野賣力推銷自己:“你要是想學籃球,我教你。”
“好。”
下半場開始,江洐野又投入到賽場中去。
在球場外圍圍觀的同學,有專門來看球的,也有沖著打球的人來的,邊看邊閑聊。
一陣陣談論聲,傳入郁初的耳里。
“江洐野真的很帥誒,我好喜歡這一款!可是太拽了,都不愛搭理人。”
“我姐妹,隔壁藝校校花,膚白貌美、身材好氣質佳,鋼琴舞蹈聲樂,樣樣精通。之前想追他,結果江洐野都不理睬一下。我姐妹就想著吧,女追男隔層紗,努力努力應該能有點結果,就放下面子去刷存在感,結果......”
“結果什麼?”
“結果江洐野這個鋼鐵直男問她是不是不用上學,這麼閑......還打了好幾個噴嚏,說對她身上的香水味有點過敏......重點吧,他還是一本正經、不是故意損人的那種,壓根就沒法讓人生氣。”
“哈哈哈哈哈哈,雖然好慘,但是好好笑。”
“我姐妹當時就委屈了,畢竟也是追求者無數的校花,哪有這麼跌面的時候,但還是想爭取一下,就直接攤開話講,問他要不要跟自己談戀愛。”
“好勇啊。”
“江洐野就說不喜歡她,我姐妹就問不喜歡她哪,這個死渣男說他喜歡長得漂亮的。真是絕了,校花誒,還不夠漂亮?他這是要找個仙女?”
“不知道誒,可能跟郁初學長待久了,看見漂亮的臉蛋就免疫了吧。”
“你說的好有道理。”
郁初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眸往下垂,盯著地面的某一處發了一會兒呆,隨后起身。
江洐野剛投完一個三分,往休息凳瞥了一眼,正好捕捉到郁初離開的背影,他下意識地就想追出去,被李明轍攔住了。
“你干嘛呢!郁初說不定只是去趟洗手間,你這麼眼巴巴跟著干什麼,估計過個幾分鐘就回來了,下半場沒剩幾分鐘了,能不能有點競技精神,先打完。”
“行。”
郁初見球場上備著的未拆封的礦泉水和飲料江洐野都沒喝,便去了學校的小賣部,買了瓶他平時愛喝的牌子。
在結賬刷校園卡時,不免察覺到,他已經對江洐野的偏好了然于心,甚至潛意識比他的大腦做出的反應還要快。
除家人以外,他還沒有和誰建立過這麼“親密”的關系。
這種感覺讓他陌生又茫然無措,卻并不排斥,很新奇,又莫名有些踏實。
郁初不在,江洐野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好在沒幾分鐘對方就回來了,依舊坐在之前的位子上。
兩人視線交匯,郁初對他扯了扯唇角,用口型說“好好打”。
他也不知道江洐野能不能看清他在說什麼,但至少用他這個外行人的眼光也能看出來對方打得挺賣力的。
一場娛樂賽趕在下課鈴響的十分鐘后結束。
韓洲洋抱怨:“看我們打籃球的女生,本來就基本都是來看野哥的,現在更好了,旁邊還坐著個郁初,跟個天神似的,這下子看你倆都來不及,誰還有空鳥我們這種姿色一般的啊。”
李明轍頗有過來人的經驗,同病相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倆光芒太盛,習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