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綠蘿氣不過,但又不敢和紅葉頂嘴,氣鼓鼓道:
「那小姐,您這是要回府?」
我點點頭,跑得飛快:
「回府,出京去邊關找大哥。」救大哥!
紅葉一聽就皺眉:
「不可!」
綠蘿翻了個白眼:
「紅葉你怎麼回事?你剛才還說聽小姐的。」
紅葉臊紅了臉:
「婢子,婢子認為此事應當告知老爺、夫人。」
告知個屁,告知后我就出不了京。
沒有一個世家能允許府上未出閣的姑娘有如此離譜的想法。
就算有,也得扼殺在搖籃里。
以我前世對皇帝老頭的了解,他絕不可能把族妹賜給宣王。
族妹的爹是個末流小官,娘出自商賈之家,壓根護不住宣王。
只要我還在京城,這個婚,他遲早是要賜的。
皇上想做的事,沒有理由都會找出理由。
現在天時、地利、人和,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待我跑出京,兒奴皇帝定不會將我賜婚給宣王。
他可不會讓幺兒娶個離經叛道的正妃。
回府后,看家的青柳一聽我要去邊關找大哥,高興得直蹦。
「奴婢好多年沒見著大公子和大哥了。」
青柳的大哥在三年前隨我長兄去了邊關。
一別數年,再未回京。
我看了眼她們仨。
紅葉擅長管家理事,綠蘿喜好鉆研廚藝,青柳會武會醫。
這仨,誰我也離不得。
紅葉百般不愿意,但架不住青柳和綠蘿會說道。
一刻鐘后,我們四人鬼鬼祟祟地出了角門。
青柳作小廝打扮,從后院趕了輛馬車。
待我們都上馬車后,青柳長鞭一揮,府門越來越小。
3
我們匆匆地趕到城門口就被守城兵攔住。
青柳拿出路引,卻被那人捏成渣渣。
青柳氣急,氣咻咻地和他理論。
車外的吵鬧引起紅葉注意,她下馬車勸和,一下馬車她就沒了動靜。
綠蘿死死地護住我,不料一個黑衣男子闖進馬車,一把將綠蘿拽出馬車。
光天化日下打劫?
我正欲下馬車看是啥情況,車簾就被人掀開。
魂差點給我嚇沒。
進馬車的正是本該在春日宴和皇帝溜達的宣王。
年輕俊俏的宣王咬牙切齒地指著我:
「天殺的,我就知道你這沒良心的要跑!
「本王全部的力都使給你,你說本王是鐵牛!
「你怎滴這麼狠心,怎滴這麼狠心?」
越說他眼眶越紅,一滴眼淚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掉了出來。
我最見不得他流淚。
多年的習慣讓我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宣王抽噎道:
「臨死前你還說再不愿遇見我,本王就不如你愿。」
我頭疼得不行。
這咋回事,重生還帶拖家帶口的嗎?
夫妻十多載,宣王對我了如指掌。
他掙脫我的擁抱,眼眶紅紅地控訴:
「臨死前你居然說不和本王合葬。
「本王就不聽,本王還要抱著你一起葬。」
所以,我死后不僅和他合葬,我還和他待一個棺材?
死了還不放過我嗎?
但我現在不敢抱怨一句,生怕他哭得剎不住腳。
「反正不管如何,你不準丟下本王。」
我強硬地轉頭不看他。
這狐貍的眼淚,最會迷惑人了。
丟肯定是要丟的,這不丟不行呀。
夫妻十三載,除了我來葵水,他就沒幾天消停的。
田都被犁壞了。
還有那各種大補湯,我是一點不想喝。
上輩子喝了一輩子補湯也沒個后。
每次參加宮宴看別的王妃身后跟著一串孩子,我羨慕得緊。
晚間給宣王說想有個孩子。
他就雙眼放光,說立馬給我子子孫孫。
勞累一夜,子子孫孫沒少給,但沒一個有用。
我說他光播種不發芽。
他說子子孫孫心疼我,怕我受難,索性就不發芽。
不管我說啥,他都有理反駁。
后來我倦了,想著過繼一個宗室的孩子繼承王府。
過繼的風聲剛一傳出去,齊王妃就帶著嫡次子來拜訪。
缺心眼的齊王一上朝就和宣王吹噓自家王妃帶著嫡次子去宣王府商談過繼之事。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
宣王將手中的笏板往齊王頭上一扔,朝也不上了,一出宮就騎馬往王府奔。
這邊孩子還沒向我磕頭呢,宣王就將孩子扔了出去,也不顧他人在場,抱著我就是一頓號。
齊王妃尷尬不已,順著墻角溜出去,抱著孩子就跑,像身后有狗攆一樣。
「你若想要孩子,本王就是你孩子。
「本王不管,本王不要別人分我的寵。」
我被他鬧得再也沒提過過繼一事。
此后,京城內盛川,宣王至情至圣。
宣王妃多年無子,王爺也未曾納妾。
我成了京城夫人媳婦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宣王成了夫人媳婦們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4
「我想有個孩子。
「特別想有。」
想多一個人去愛你。
宣王嘴一癟,又要哭。
我慌忙捂住他的嘴。
「不準哭!
「再哭我這輩子就是絞了頭發做姑子也不嫁給你。」
宣王眨眨眼,努力地憋回眼淚。
一眨眼,眼淚全流了出來。
他「嗚嗚嗚」地狡辯,狡辯不過就用舌頭舔我手。
我臉紅得一下紅個徹底,慌忙將手抽出。
老流氓意猶未盡地舔舔舌頭。
「王妃不管啥時候都香香的。」
我面無表情地陳述:
「哎呀,如廁時忘了洗,王爺應當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