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悄悄用衣袖抹舌頭,嘴里還不老實:「王妃不管做啥,本王都不介意。」
說著說著,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地往我臉上摸。
快摸到我臉時,馬車車簾突然被人掀開,青柳揮著馬鞭進了馬車。
一鞭子抽在宣王那只不老實的手上。
「好你個登徒子,竟敢欺辱我家小姐!」
青柳最是護主,又不怕死,上一世沒少以上犯下。
宣王被她陰陽慣了,有些怵她。
但現在不行,我不是宣王妃,沒資格管宣王。
青柳氣得不輕,還待再抽。
我趕緊攔下。
青柳被我攔下,氣咻咻地嚷道:
「小姐您也忒好脾氣了些。」
我哄著她:「這人是宣王!宣王!」
青柳怔愣,不信。
「怎麼可能呀,小姐,您絕對是認錯了!
「世人都道宣王清心寡欲,從不近女色。」
她指指宣王:
「您看看他,活脫脫一個登徒子,怎麼可能會是宣王?」
嗐,不得不說這傳言誤人。
青柳有些愧疚地扭過頭:
「奴婢打得有些重,都把這登徒子打哭了。」
順著青柳的目光,我往后一瞧。
可不咋滴,縮在角落的宣王默默卷起衣袖,露出馬鞭抽得紅腫的手臂,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落。
美男落淚,美出天界。
約摸是察覺到我們在看他,剛才還登徒子模樣的宣王委委屈屈地說:
「無妨,是本王唐突了謝小姐。
「本王只是見到心悅之人情難自禁,還望謝小姐勿怪。」
天殺的,讓人心軟別用綠茶這招呀!
這一番話,既告了狀,又訴了苦,還正了名,最后還聊表心意,一石四鳥。
青柳被嚇得雙腿跪倒在地,不斷告饒。
我于心不忍,準備去包袱里拿藥給宣王抹。
宣王從懷里抽出手帕抹淚,速度極快地起身,一分贖罪機會都不給我留。
他正色道:「起來吧,本王不怪你,你保護你主子無錯,今日種種都是本王的錯,本王給謝小姐賠個不是,還望小姐海涵。
「路引我派人給謝小姐重新備好,另派幾名暗衛暗中保護你們。」
說著,他解下腰間玉佩:
「若無銀錢,可憑此玉佩,去萬財錢莊取用。
「本王祝謝小姐一路順風。」
說完,他一點不留戀,大步流星地走出馬車。
可惜馬車窄小,只得弓著背走。
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我心早就軟得一塌糊涂,忙阻止:
「若王爺無事,可一路去領略邊塞風光。」
剛還走得決絕的腳步頓時停頓,有些委屈的聲音傳出:
「謝小姐說不愿再見本王。」
「那是氣話,王爺風光霽月,怎會不愿呢。」
「當真?」
「當真!」
「這可是你親自說的!」
「嗯,是……」
是個鬼啊,我又被他帶偏了。
只怪我道心不穩。
宣王笑得像個二傻子。
青柳氣得跺腳:
「小姐!孤男寡女一同前行,您這是多想不開啊!」
宣王似有所指地挽起衣袖,青柳一跺腳:「哎,奴婢奴婢……」
我搖頭失笑。
傻丫頭,你怎麼斗得過活了兩輩子的狐貍呀。
5
有了宣王加入,我們一路暢通無阻。
爹娘派來的人不僅不阻攔,還隨我一同去邊關。
美其名曰是去邊關看大公子,實則是讓這些人防著宣王。
也就是宣王不近女色的名聲在外,才讓爹娘沒太擔心。
若換作他人,早就將我綁回京了。
他們大錯特錯,宣王是最近女色的!
他常白日宣淫。
宣王得意洋洋的,騎馬與我的馬車并行:
「謝小姐,今日下午到吉城,謝大公子親自來迎。」
我嗤道,小人得志。
上一世大哥是我在成親后回的京。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瘸著腿來王府見我。
一見我哈欠連天,精神萎靡,氣得和宣王切磋一天的武。
那天傍晚,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宣王被侍衛們抬了回來。
皇后心疼得不行,沒少暗戳戳地指責我。
宣王哼唧著說是自己不自量力,非得和大舅子比武。
皇后心疼得嘞,恨不得日日守在自己幺兒身邊。
半月后,他輸給瘸子大舅子的事全京城人都知曉了。
向來不要臉皮的宣王罕見地要臉了。
他的傷本來休養個半月就全部好了,他非得待在王府三月不出門。
這可苦了我。
往日他白日上朝,我還能樂得清閑。
這三月是日夜不停歇。
真不知他哪里來的牛勁。
我笑他不知節制。
他說他禁了二十年的女色,合該把以前的補回。
行吧行吧,我當替大哥賠罪。
畢竟人家傷好后,第一時間就趁夜去賢妃宮里鬧醒了皇上,讓他那皇上爹別怪罪大哥。
皇上被他擾了興致,拉著他探討了一夜人生。
第二日,他帶著一堆補品回府,見天熬給我喝。
不得不說,那些補品喝了后,我精神確實好了不少。
大哥去邊關前,再也沒找到理由和他切磋武藝了。
6
剛到城門口,青柳就大聲請安:
「大公子安好。」
紅葉替我戴上帷帽,我被綠蘿扶下馬車,向大哥行禮問安。
宣王早在進城前一刻就回他馬車換了皇子服。
此時他正雄赳赳氣昂昂地坐在馬背上。
這記仇的狐貍。
大哥領著一眾士兵朝宣王行大禮。
宣王結結實實地受完禮后才微微點頭:
「平身,辛苦眾位將士,本王出城前帶了些糧草和棉衣,不日就將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