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鼻尖倏地被捏緊,突然的缺氧令我迅速從思緒中回神。
我氣得抓起一旁的枕頭拍向他的臉:「狗東西你不要太過分!哪有這種時候接電話的!」
乖乖。
那可是全網直播!
「多刺激。」
男人揚眉輕笑著,抱著我坐起身。
視線陡然正對著投影銀幕,對著顧斯年那雙越發猩紅的眼眸。
裴靳言旋即冷哼。
「喏,那家伙生氣了。
「他還會為你生氣,開不開心?」
話音剛落,畫面里的顧斯年居然甩開了傅梨的手。
急匆匆地走下婚禮舞臺。
嚇得傅梨花容失色,連忙拉住他:「斯年哥哥?你、你要去哪……」
顧斯年頓了頓,再度甩開她。
「有點事要處理,婚禮先暫停吧。」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我沒忍住笑出聲:「好家伙,婚禮還能暫停嗎?」
似乎是不滿意我的又一次走神,耳邊低嘆一聲,惡劣地繼續。
我再也沒心思去看那一片混亂的直播畫面。
直到臥房外突然傳來輕輕叩門聲。
伴著裴靳言特助小余帶著一丟丟尷尬的嗓音。
「老大,那個,打擾了……
「剛接到通知,說是顧氏突然徹查京市所有的酒店套房。
「顧斯年已經在往咱們這兒趕來的路上了。」
裴靳言低笑了聲,箍緊我的腰肢。
「放行到套房門口。」
「是。」
我攀著男人健碩的肩,瞇眸盯著他:「怎麼,你還能料到他會過來?」
我說今天怎麼不在莊園里,反而要特地出來開個總統套間。
裴靳言揚眉:「預判對手的預判,是我的行事風格。」
好好好。
那您老人家就沒預判到我現在都快累癱了嗎!
我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下手使勁揪了下他的腹肌。
「你到底好了沒有?我累死了!」
「別催。」
男人額上的青筋微凸,話語里也帶著一絲咬牙感。
「這不得等到咱們的貴客光臨?」
他想了想,雙眸忽亮:「我改主意了,我要把貴客放行到臥室門口。」
我一愣。
也猛地想起,臥室外的沙發上還散落著什麼。
「狗東西,你……」
裴靳言玩味勾唇,俯首將余下的話語全數封堵。
5
直到臥室外傳來一陣動靜。
「顧先生?抱歉,這里是私人套房,請您……」
「讓開!」
顧斯年的一聲呵斥過后,裴靳言又拿起了遙控器。
將畫面切換成臥室外的套房監控。
畫面里,顧斯年一把推開我們那看似柔弱不能自理的余助,殺進客廳。
下一秒便因眼前的景象愣住。
偌大的真皮沙發上,散落著我和裴靳言剛玩剩下的東西。
我們七年前的制服。
只見顧斯年怔怔地走過去,顫著手指,將我的制服襯衫拿起。
目光呆滯地看著上頭那一塊淺褐色的印漬。
七年前的那天,我鼓足勇氣向顧斯年告白。
熟透的榕果打落在我肩頭,也打斷了我蹩腳局促的告白話語。
少年靠著榕樹樹干,目光終于舍得從書本上移開,落在我身上。
也是那天,我第一次見到笑意從那張生人勿近的臉上綻開。
我以為我終于摘到了那輪明月。
忽然。
我身子一輕,被裴靳言抱起。
從席夢思轉移到了臥房門上。
裴靳言目光冷了幾分,旋即捉著我的手,扣在門把手上。
「想他了?那就開門出去。」
門把手被他惡意地壓下了幾分。
我心頭一緊,連忙勾過他的脖頸,輕啄那性感的耳垂。
「沒想。」
外頭再度傳來顧斯年的低吼。
「傅晚,你出來!」
他開始跑過來砸門,震得我本就快散架的身子和腦袋更加生疼。
直到門外的喊聲愈漸顫抖。
「晚晚,我求求你。
「你跟誰在一起不好,為什麼……非要是裴靳言!」
裴靳言像是氣笑了。
下一秒,房門被拉開一道縫。
我嚇得身子一抖,但很快便被男人挪到旁側。
看著他輕瞇眼眸,對著門縫外恣意勾唇。
「顧先生對我似乎很有成見。
「但她選擇誰,似乎跟你這位『前』妹夫沒什麼關系吧?」
曖昧的氣息隨著他的輕恣話語漫出門外。
顧斯年像是破大防一般,狠命地推著房門。
「裴靳言!你把晚晚給放了!
「你、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門被男人輕松合上的瞬間,他也被外頭的余助等人拉扯走。
周遭徹底恢復沉寂后,這場鬧劇終于落下了帷幕。
而我再也抵不住,暈了過去。
6
被餓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我甚至不知什麼時候躺回了裴靳言莊園的那張頂奢大床上。
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得厲害。
#顧斯年逃婚#
#傅晚裴靳言#
#京圈真千金婚禮慘遭拋棄#
評論區炸成一鍋粥。
【聽說顧斯年昨晚查遍了京市所有的酒店套房……人找沒找到不知道,倒是幫警察叔叔做了不少貢獻。】
【傅梨真慘,聽說在婚禮上都哭暈了。】
【不過傅晚也是厲害,從一根枝頭飛上另一根,繼續做鳳凰。】
【我倒是覺得這瓜有點假,傅晚一個被退貨的假千金,憑什麼被裴靳言看上?】
瓜友們討論著,陸陸續續殺到我的微博下方求回應。
我想了想,旋即翻身下床。
「傅小姐早。」
剛開門便撞見了正在上樓的余助:「老大就快做好早飯了,讓我喚您下樓。」
「他又下廚了?」
我往廚房張望了幾許,嗅著空氣中溢散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