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都看見了?”我晃了晃頸部,覺得疼得很,對她說:“你給我看看后脖子,是不是折了?”
“這是遭到重擊的痕跡。”她撥開我的頭發道。
什麼重擊?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又道:“像是被人手刀切的……昨天到現在,你除了跟將軍在一起,還遇到什麼人了嗎?”
我只知道,我昏迷過一段時間,而且現在想來,那段時間昏迷得有點長。
5
自打秋獵后,我很少見到將軍。旬日遇上了,匆匆一面,我還沒來得及給他問好,他便閃了。
事后我回味起來,他這樣子類似于……
受了些委屈。
好你個江臨,敢讓我家將軍受委屈,我得找機會跟你清算清算。
轉眼入冬,冬至前宮里開了一次官家聚會,一幫老少娘們在扯皮時不知怎麼就扯到了我的肚子。
我摸了摸肚子上新長的二斤膘,覺得是該克制些了。她們卻說我還有上升空間,畢竟新婦懷胎,再正常不過。
暗諷我和將軍還沒子嗣。
說我不中用也就算了,轉頭說到將軍身上去,關切地問韓霄行不行啊。我如今所得全靠將軍,人不能不感恩,我豈能掃他威名?
我當即假裝孕吐,捂著嘴起身,在席上演了個三回。
一幫老少娘們頓時不說了,熱情地給我介紹安胎大夫。這事當然傳到了將軍耳中,回去的路上,我鉆進他的馬車。
他一見我,如見惡鬼,縮在角落里。
適才宴席上,我注意過他好幾回。他都形貌工正,面容平整,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派,一鬢一角都是長期沙場征戰染出來的冷肅。
這為何每次見到我,就是如此……
亂了方寸!
馬蹄噠噠往前,響在深夜的街道,天陰欲雪,冷風栗烈。
車廂內的氣氛卻焦灼,我和將軍彼此都沒開口,我把手從湯婆子里抽出,覺得里頭盡是汗。
“你是說我裝懷孕的事嗎?”我想了想,覺得又不能據實以告,措詞著道:“父親一直在問這件事,但我們之間又……”
“又不太可能,畢竟……”我期期艾艾地說:“你看……我們……是不是,要主動把問題解決一下。這種事情越拖下去,越不好辦。只有有一個孩子,才能捂住流言,讓你和……”
我剎住,沒好意思把‘江公子’三字講出來。
他神色稍定,“那我們要怎樣才能有一個孩子?”
這哥們談戀愛,莫不是把腦子談廢了!我咂嘴,“當然是領養啊!”
話一脫口,車廂內頓然比外面還冷,我摸不準他此際的想法,試探著說了一句:“江公子呢?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來得少了。”
他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小情侶這是鬧別扭了?我憂愁萬端地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
我‘懷孕’的消息不知怎麼走到了老將軍那邊,他連夜遣人給我送了三大車安胎用的補品。
還順帶賞了我一堆奇珍異寶。
望著滿室琳瑯,我感覺自己在殺人放火。
我一邊要打探將軍和江臨的情況,一邊又要偽裝自己懷孕,日子過得忙碌起來。我縫了一個圓枕頭,墊在肚子上,將孕婦演了個八分像。
阿橙在一邊看神經病似的看我:“夫人,你不會真的去領養吧?”
“你給我留意留意,看誰家有娃娃撿不?一定要別人自愿的,不能從人販子手中強買。
”我扶著肚子說。
“你難道就沒想自己生一個?”她說。
我搖頭:“不可能的了。”
“怎麼不可能?”她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