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將軍征戰帶回來的女子。小將軍對我一見傾心,甚至揚言要休棄青梅竹馬的正妻。可我只是個合歡宗的妖女,看上的是他的旺盛陽氣和榮華家世。
更何況滿京城的才子佳人都傾心于我,我又怎會缺他一個?
只是苦了他那真心實意愛他的結發妻子。
我妖女向來只欺男不欺女。
夜黑風高,我卷著小將軍的金銀財寶,帶著他的妻子連夜跑路了。
他的錢是我的,他的心是我的,現在他老婆也是我的了。
1.
我是合歡宗的妖女,自幼便拜入合歡宗。我天資極高,還是修仙界萬年難一遇的天陰體。
師尊賜我名,禍水。
于是我變成了那修仙界的紅顏禍水,不管是魔界的嗜血魔尊,抑或是萬劍山的直男劍尊,還是凌霄宗的清冷掌門,幾乎沒有人不拜倒在我的一襲淡黃色羅裙下。
我姓白,愛穿黃裙,性格溫潤如玉,容貌似花,任誰看了我都覺得我是一朵純良的白蓮花,但我是修仙界十大妖女之首,是不對任何人動真情的冷漠妖女。
大家都是我的好爐鼎,是助我修仙的墊腳石,是給我送仙草靈符的好狗狗。
我主打的就是一個反差。
后來我把修仙界的大佬都睡了一遍后,著實有些無聊,拍拍屁股跑到凡間找樂子去了。
我走的那天,轟動了整個修仙界。
有人歡天喜地,說修仙界總算能平靜下來了;也有人怨天怨地,對我動情至深的爐鼎們無一不撕心裂肺。
聽師尊說,我要走的那幾天,我撿來的便宜徒弟在宗門口跪了整整三天,各大宗門大佬紛紛動容,跑來替我求情。
原來都以為我被趕出師門了。
我又不是被趕出師門,我只是下凡玩玩罷了。
可本妖女只做不愛,頭也不回地走了。
2.
到凡間后,我化為良家女子,抱著琴跑到了清音坊。
我對清音坊坊主哭訴我早已編好的故事:我母親早逝,父親沉迷賭博,要將我賣給富商老頭做小妾。
清音坊坊主見我哭得情真意切,再加上我楚楚可憐的小白花模樣,毫不猶豫地將我買下。
就這樣,我成了清音坊的琴師。
我的目的第一步已經達成,現在我開始觀察物色我的目標。
我深知,達官貴人和官宦子弟最愛來這里聽曲。
要泡男人,肯定要泡最好的。
我琴技優秀,又生得傾國傾城,很快便成了清音坊的頭牌。
不少達官貴族一擲千金,只為看我一眼。
有了入我眼的男人,我便同他訴苦,向他訴說我這些年忍辱負重的悲痛,一邊哭一邊向他展示我的高潔不屈。
我適當地展示自己的才華,但萬萬不可過度展露鋒芒,在男人看來,女子有德便是福。
男人喜歡聰明的女人,但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
如我所料,僅僅數月,已有不少翩翩公子落入我的溫柔鄉。
但本妖女潔身自好,只要錢,只賣藝,只陪玩,不賣身。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再說,他們那點陽氣,當爐鼎都不夠格。
后來什麼太子、輔國公子、神醫等諸多公子,都被我迷了心智。
我拿著他們給我的錢去做慈善,給因為戰爭失去父母的孤兒們購置些日常用品。
有誰會不愛溫柔善良的白蓮花呢?就算我是裝的,可是好事都是真的。
然后,我就遇到了蕭子竺。
3.
意氣風發的小將軍,打了勝仗歸來之日,遭信賴之人暗算。
好巧不巧,我正好救下了落難的戰損蕭子竺。
并不是因為我生性善良,只是我從未見過陽氣如此之盛的人。
而他身上隱約透露出的龍氣,預示著他極可能成為未來的皇帝。
我一時來了興趣,便救下了他。
我細心照顧了他三日,他醒來便對我一見傾心。
他握住我的手,說要贖我回去,做他的妻子。
我彎眉一笑,眼眸含情,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們合歡宗弟子是不會與人結契的,我們不能只愛一人,更不能執著情愛。
更何況……
我的目光停在蕭子竺的腰帶上。
那明顯是女子親手所織。
蕭小將軍已及冠,怎麼可能沒有妻子?
我對有婦之夫沒興趣,他能因為我而出軌,日后也一定會因為其他人背叛我,我不喜歡別人背叛我。
更何況我并未刻意勾引他,他便已經上鉤,這樣的男人很愚蠢。
男人不喜歡蠢女人,我也不喜歡蠢男人。
所以待他休養好身體,我便將他趕了出去,再不見他。
可我還是低估了他的愚蠢。
4.
將蕭子竺趕出去的第二天,他拿著贖身契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一時哭笑不得,但還是用袖子掩住臉,開始演戲。
我柳眉一皺,眼淚便從眼眶掉落。
「蕭將軍,小女子只是無父無母的孤女,怎麼配得上您?」
「我不在乎。」蕭子竺眼里閃爍著愚蠢的光,我一時竟有些無語凝噎。
「我沒有地位,只是個彈琴的藝伎。」
「我也不介意!阿水,我只想要你。
」
戀愛腦晚期沒救了。
更何況他這種男人,多半是不會管對方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