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不準你再死第二次。」
溫寧自責不已:「可我……可我騙了你。」
騙了他才女之名。
騙了他前不久暴斃。
他卻說:「你還活著,比什麼都好。」
氣氛都到這了,我干脆也哭一個給他們助助興。
借著哭腔我隔空喊話沈清舟:
「沈清舟, 你丫的最好給我解釋下你裝病的事!」
沈清舟忽地凄笑一聲:「好,回家一定給你個解釋。」
粉色泡泡的氣氛里,忽然響起不合時宜的聲音。
土匪老大氣急了大罵:「媽的,你們幾個當老子不存在呢!
「要不要給你們搭個臺子?」
我忽然回過神。
可惡,太感動了以至于忘了這貨。
他可能真是被刺激得狠了,下一刻竟然破天荒地揚起刀,想要扎我。
刀尖刺向我心臟的瞬間, 我聽見沈清舟撕心裂肺的咆哮:「知意!!」
可是, 土匪老大一頓。
忽然重重倒下,昏死過去。
我們幾個圍在旁邊,謝云川探了探老大的鼻息。
「沒氣兒了。」
所有人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我反應過來了。
「差點忘了,應該是藥效到了。
「溫寧,你剛剛跟他掰扯的時候,我把那半顆假死丸磨碎了放他水囊里了。」
我說過, 我也沒閑著的。
溫寧朝我豎大拇指:「還得是你!」
只要三天內不救他, 他就會假死變真死。
我和溫寧正嘚瑟的時候,后背忽然冒起一股冷汗。
沈清舟、謝云川:「你倆, 假死丸解釋一下?」
我和溫寧:「……」
忘了還有這一茬了。
我朝溫寧使眼色。
要跑嗎?
她:三二一準備。
哪知沈清舟和謝云川直接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謝云川:「不是說不得不愛嗎?」
沈清舟:「跑哪去?走了,回去熬安胎藥。
」
我真是服了。
溫寧被謝云川拽走前還朝我大罵:「安胎藥?你真懷了啊?搞了半天你要玩帶球跑啊?」
我也被沈清舟扛走,扯著嗓子送出美妙的祝福:
「你才懷了!你全家都懷了!一胎八個兒子!」
22
溫寧說, 謝云川回去翻遍了那些詩詞本, 發現她背的那些詞是串燒后,笑得合不攏嘴。
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是才女。
反倒點評:
「夫人背的,別具一番風味呢。」
但是當謝云川翻不到那首《不得不愛》時,他一直抓著溫寧確定:
「那首是夫人自己作的對吧?是夫人要跟我表露的心意對吧?」
溫寧跟我吐槽這事的時候一臉無奈。
我:「真是黏人的小嬌夫啊。」
反觀沈清舟, 簡直就是個老陰比。
為了弱化他在皇帝那里的威脅,他愣是從小到大裝了二十年的弱柳扶風。
要不是看到他提著劍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的樣子, 我都還蒙在鼓里。
沈清舟笑得玩味:「我騙你我是病秧子, 你騙我你是神醫, 咱倆扯平了。」
我馬上追上去罵:「我真是學醫的。」
他一臉鄙夷, 指著曾被我扎過的針眼:「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后來低頭看見他在算醫館里的賬本時, 我忍不住問:「你算這個干嘛?」
這不是我的差事嗎?
我一過去,他就把賬本合起來。
機敏的我哪能放過這種細節?
「沈清舟, 你小子做假賬是不是?你很刑嘛!」
我一通亂搶搶過來, 翻開賬本, 發現上面無一錯處。
就聽見他悠悠說:「不是你說的有數字恐懼癥?」
風從窗外吹進來,吹起了一些久遠的回憶。
原來是這樣。
那些被他晾曬得密密麻麻的藥材, 原來, 原來是因為他記住了我說的密集恐懼癥。
我忽然哭笑不得。
湊到他的耳邊悄悄道:「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咯?」
他挑眉:「一個恐怕不夠,你身上秘密太多了。」
我咯咯笑著。
「沈清舟,我健康得很, 所謂密集恐懼癥和數字恐懼癥, 是因為你這個心眼子多的老六。」
可是下一秒,我就笑不出來了。
沈清舟陰著臉,向我步步緊逼。
我著急忙慌退了幾步:「干、干嘛?你玩不起?」
他把我抵在墻上,聲音又磁又酥:「夫人不是很擅長熬安胎藥嗎?不能埋沒了這種本領不是?」
我一臉蒙比。
「你一男的怎麼對懷孕這種事這麼執著?!」
我努力告訴他:「不可能的, 你懷不了。」
結果,我耳朵邊忽然癢癢的。
就聽他附在我耳邊說:「我指的又不是我。」
我:「……」
風柔柔吹過,繾綣的愛意不在嘴角。
在一碗碗安胎藥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