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沮喪:看來他是真的對我沒什麼別的想法。
粗心大意的我從未發現,他冷靜自持的模樣下,藏著多少愛意。
我也沒有了解過,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次意外回到高中,意外遇見十八歲的李硯,讓我不禁萌生了要去了解他的想法。
不就是校霸嘛,讓我來會一會!
我一整這幾天亂七八糟的心情,再次去了八中。
沒有看到李硯,但看到了李硯身邊那一伙小混混。
其中一個黃毛好像看到了我,立馬轉頭和身邊的人說了什麼,一伙人齊刷刷地往我這看。
看就算了,下一秒,他們氣勢洶洶地朝我的方向走來。
啊!你們不要過來啊!
我拔腿就跑,只是我加速,他們速度更快。
我體力差,一會就跑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在一個拐角處停下,鼓足勇氣朝那一群人喊:「你們干什麼!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啊!這里有攝像頭的!」
根本沒人聽我的,他們仍腳步不停地走過來。
我就要大喊救命了,突然,領頭的一個兇神惡煞的紅毛大喊了一聲:「嫂子!」
我:「啊?」
紅毛一嘴東北味,感情充沛,不像演的:「嫂子啊,可算看到你了!大家都很好奇你長啥樣呢!」
我還沒反應過來,后面一伙人開始嘰嘰喳喳:「哎呀嫂子長得真好看啊,難怪我們硯哥跟變了個人一樣,這叫那啥來著,小狼狗爆改小奶狗!」
「嫂子,你怎麼拿捏硯哥的,我們第一次見他那副羞澀模樣,笑了他好幾天呢!」
「不是我說,硯哥和嫂子簡直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你儂我儂……」
「哈哈,小王,你都會用成語了?我記得你上次語文不是才 23 分嗎?」
我:「……」
不像黑社會,像相聲社的。
有個黃毛湊了上來,神秘兮兮地從包里掏東西要給我:「嫂子,一點小心意,小弟孝敬您的!」
「不不不不不不!」我慌亂拒絕,就怕他從包里掏出煙啊酒啊的,「不用不用不用……」
話沒說完,誰料黃毛從包里掏出一罐曲奇餅干,香氣四溢:「嫂子,我親手做的黃油小餅干!你一定要嘗嘗!」
「……」我看著那一罐愛心形狀的小餅干,又看了看他手臂上的紋身,這巨大的反差讓我沉默了片刻,「你做的?」
他有些害羞地點了點頭,一頭黃毛隨風起舞。
我:「6。」
6
正當我被一群八卦男人包圍,在風中凌亂的時候,李硯有如天神般降臨。
「走。」他擋在我前面,對他們揮了揮手,非常冷酷地示意他們走開。
但他接下了那罐餅干,遞給我:「陳閱做的餅干很好吃,試試嗎?」
我猶豫了會,但還是拿了一塊品嘗。
黃毛……啊不是,陳閱非常期待地看著我。
我豎了個大拇指:「好吃。」
確實挺好吃的。
「嫂子有品位!」陳閱明顯非常開心,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等他們都走了,李硯瞬間收斂了那副校霸臉,抿了抿唇:「你別害怕,他們人都不壞,只是長得不太像好人。」
我擦了擦頭上的汗:「確實不像……」
李硯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你怎麼在這里?你回家不是這個方向吧。」
他話剛出口,就緊急剎住。
但我還是立馬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家不是這個方向?」
李硯又咳了一聲:「我瞎說的。」
我當然不信,一把湊到李硯面前,瞪大雙眼,示意他別騙我。
和成年時處變不驚的性格不同,現在的李硯意外地純情,他臉有些泛紅:「其實,我初中的時候和你同個小區,只不過才住了一年,就搬走了。
」
我有些驚訝:「你那時候就認識我了?」
「你經常會在 3 號樓前那里喂流浪貓。」李硯支支吾吾地說,「我住 3 號樓旁邊那棟,所以經常看見。」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輕輕笑了一聲:「我記得有只三花很喜歡你,每次都會主動用腦袋蹭你的褲腿。」
明明長著一張混混頭子的臉,但他卻笑得很溫柔。
原來我和李硯這麼早就見過了。
只是成年的李硯從沒跟我說過這些。
我百感交集,鬼使神差地,向李硯發出邀請:「那只三花現在胖了很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李硯瞬間睜大了眼,緊緊盯著我。
像是怕我收回,他飛速回我:「去。」
于是我和李硯一同回了小區,走到了三號樓附近,流浪貓經常出沒的草叢那。
剛好,那只三花就在那里。
我一蹲下來,它就走過來蹭我。
我摸了摸它,又問李硯:「你不摸摸嗎?」
李硯猶豫了幾秒,但還是蹲了下來,伸出手,也摸了摸它的頭。
三花很舒服地「喵」了一聲。
李硯笑得很開心,我看著眼前風華正茂的少年,想到了剛脫離生命危險的二十八歲的李硯,一時竟有些想哭。
于是李硯回過頭時,看到的就是我一臉要哭了的表情。
他慌得都結巴了:「你、你怎麼了?」
我淚眼汪汪:「老公,你可一定要沒事啊老公,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啊!」
李硯:「???」
7
我和李硯漸漸見面多了起來。
隨著了解逐漸深入,我發現,雖然他們那一伙人長得一個比一個兇,但其實都是很好的人。
一開始不了解他們的時候,確實很容易誤會他們是不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