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友們還以為這是為了紀念我而辦的同學會。
沈蕭肅、陸硯還有江凜全都一臉悲傷。
眾所周知,白月光的殺傷力是很強的。
比白月光殺傷力更強的,是死掉的白月光。
因為是變裝舞會,我頭戴面具,混跡在人群中,欣賞這三個人的表演。
休息去衛生間的時候,隔間里有只手突然伸出來把我拽了進去,下一秒那人便將我舉起按在了墻上,低頭咬在了我的鎖骨上。
低沉沙啞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雨凝……我好想你……」
老娘戴著面具,江凜這廝怎麼知道?
啊,不對,在外人眼里,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江凜把我錯認成許佳了,并且還叫錯成我的名字。
好好好,我的前未婚夫把我錯認成我的替身,還叫錯成我的名字。
正要說話,隔間門就被粗暴地砸開了。
沈蕭肅站在門外,雙目刺紅,西裝領帶被扯開,松松地掛在脖子上,一副狂傲不羈的模樣。
「吃獨食,不叫我?」
然后把我從江凜手上端走了,手指撫弄著我鎖骨上被咬出來的痕跡。
「凝凝,你不乖哦,不是告訴你,不能離開哥哥的視線嗎?」
然后陸硯也來了,不過他不是來玩替身文學的,而是來玩虐戀文學的。
他一把將我拖了下來,瘋了似的來扯我的衣服。
「你們清醒一點,她根本不是雨凝姐!」
「誰讓你穿雨凝姐的衣服,假扮成她的樣子的?」
「你連雨凝姐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哦,原來你們平時都這麼玩的啊?
18
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望著陸硯,珍珠般的淚水顆顆滾落,如同水龍頭一般。
扯壞了我的禮服的陸硯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愣愣地看著我,抬手取下我臉上的面罩,失神般地喊了句:「雨凝姐?」
沈蕭肅不明就里,在身后嘲笑。
「陸硯,你又比我們高貴到哪里去?」
「明知道她不是,卻還是和我們一樣泥足深陷……」
我捂著胸口,望著他們凄然一笑:「你們說的她,是許佳嗎?」
我的話,讓在場的三個男人都呆住了。
好一會兒,他們才意識到,我不是替身,而是正主。
「雨凝姐,你還活著?」
「凝凝,你沒事?」
「雨凝,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捂住耳邊瘋狂搖頭。
「我不聽我不聽!」
「你們……你們竟然和她……還是三個人一起!」
「你們讓我惡心!」
陸硯哭著抱住了我的腿:「雨凝姐,我愛的是你!我和許佳在一起只是把她當成你的替身而已!」
江凜哭紅了眼,眼底滿是深情:「雨凝,是我的錯,我不該貪戀她身上你的影子,但失去你的感覺太痛苦了,不這麼做的話,我根本堅持不下來。」
沈蕭肅則是直接甩鍋:「是那個女人自己爬上我的床,說讓我把她當成你,凝凝,我從始至終愛的只有你!」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是爸爸媽媽領養的,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我可以愛你!」
我橫眉冷笑:「你們的愛,這麼廉價的嗎?這麼輕易就可以被替代的嗎?」
「你把別人當替身,你以為你是誰,你很高貴嗎?」
「貪戀她身上有我的影子,你是真能為自己的濫情找借口啊!」
「你是什麼很賤的東西嗎?人家自己送上門你就要,你怎麼不去收破爛?」
他們看我情緒激動,以為我還像之前那樣脆弱,被我罵了也不敢還嘴。
「你怎麼罵我們都行,求你別激動,傷了自己的身子!」
就在此時,和我穿著差不多禮服的許佳出現了。
看見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我,她眼底瞬間涌起一股恨意:「沈雨凝,你沒死?」
哦,落下你了是吧?
我:「許佳,我看大家都考上自己心儀的學校了,你呢?」
剛才還一副大婆捉奸模樣的許佳瞬間低下了頭。
我冷笑一聲:「還記得我進手術室之前,讓宋杭杭帶給你的四十萬支票嗎?」
「你讓我太失望了!」
19
將他們四人精準打擊一番后,我離開了擁擠的衛生間,重新換了一身高定禮服出現了在舞臺上。
爸媽牽著我的手,將我展示在人前。
起先人們還困惑。
「許佳怎麼到臺上去了?沈叔叔和沈阿姨不是很討厭她的嗎?」
「這架勢,是要認許佳當干女兒嗎?仗著自己長得跟沈雨凝有幾分相似,還真讓她攀上高枝兒了!」
后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這不是許佳,是沈雨凝, 真正的沈雨凝!」
我接過話筒, 聲音響亮地喊了一嗓子:「同學們!我沒事!我的心臟也沒事!」
「手術很成功!雖然我沒能跟你們一起參加高考, 但我會努力的!」
李念和宋杭杭喜極而泣,沖上臺擁抱我。
「雨凝,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凝凝,我還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呢!」
我抱住兩人安慰:「怎麼會呢?我們約好了要在首都相見的!」
旁邊的人問我爸媽。
「沈董, 沈太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既然令千金沒死,為什麼要宣布死訊,還辦葬禮呢?」
我媽冷笑一聲:「雨凝是我們唯一的孩子, 也是沈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身為她的父母,我們自然要好好保護她, 以防有人圖謀不軌!謀奪沈家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