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燒的腦子一團糨糊,卻還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好好好,就離我兩步,林大帥哥,我都站穩了,你倒是放開我啊。”
林丘扶著她腰身的手掌微微鎖緊,繃著臉抄起她的膝彎,一把將人抱了起來。
宋安樂身子猛地騰空,嚇了一跳,腦子都清了一半,下一刻就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十分有出息地攀到了林丘的脖子上。
兩人離得很近,因為發燒,宋安樂溫熱的呼吸就縈繞在他的頸側,對上宋安樂懵懂無辜,傻愣愣的大眼睛,林丘微微別開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輕巧地將人放到床上,林丘冷著臉替她掖好被子:“等著,我拿給你。”
房門被輕輕帶上,宋安樂忍不住伸出手捂了捂滾燙的臉頰,聽著自己動如擂鼓心跳聲:“啊!人真是年紀一大,就病來如山倒啊!突然感覺病癥又加重了呢。”
不一會兒,林丘端著飯菜上來,拿了小桌子給她放在床上。宋安樂現在跟只軟腳蝦似的,他也不敢走開,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她邊上,看著她拿著勺子一小口一小口貓兒一樣往嘴里送。
宋安樂很緊張,林丘一直盯著她,直勾勾地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她現在腦子不太好使,但感覺卻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敏銳。
好不容易在探照燈一樣的視線下終于吃完了飯。林丘起身收拾碗筷,一轉頭就對上了宋安樂的臉,微微垂眸,林丘緩緩地伸出手擦掉了宋安樂嘴角的飯粒,然后若無其事地端著東西走了出去。
“噗通!噗通!”心臟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動著,宋安樂狠狠地擦了擦嘴,一把掀過被子蒙頭鉆了進去,“宋安樂你可真沒出息!”
在床上躺了三天,宋安樂拖著軟綿綿的手腳回了學校繼續上課,臨近畢業,對于讀博士后的人來說那是分秒必爭的。即便周末放假,宋安樂的時間也基本泡在圖書館,難得能擠出一點時間,也是回去看她那不知道有沒有惦記她的老媽。
幾次之后,宋媽媽深覺自己影響了年輕人的情感生活,為了讓宋安樂能有更多的時間陪林丘,她毅然拖著行李去投奔自家女婿。
林丘平時工作日也很少回家,豆豆也是請了阿姨看護的。宋媽媽一來,也沒把自個兒當外人,直接接手了照顧豆豆的事情,一老一小時常玩的不亦樂乎。
于是當宋安樂敲了半天自家門也沒人來開后,宋媽媽終于想起忘了跟女兒說這事。
顛顛地趕到林丘家,看著林丘打開門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牽著她的手走進屋子,宋安樂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氣。
宋媽媽聽到動靜轉過頭,目光落在兩人緊牽著的手上,笑的牙不見眼的:“樂樂回來啦。”
宋安樂洗了洗手,坐下來剝了個橘子:“你怎麼想著搬過來了?”
宋媽媽逗著豆豆,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家也沒什麼事情,再說豆豆老是請人照顧我也不放心,還不如我自己來,你們倆也省事。”
宋安樂嗯了一聲,然后抬頭,看到了正提著自己的東西往房里去的林丘,一瓣橘子就這麼卡在了嗓子眼里,咳了個驚天動地。
是了,她老媽搬過來了,一天天跟雷達似的盯著,以后她還怎麼跟林丘分房睡!
聽著一連串的咳嗽聲,林丘下意識地看向她,兩人目光一對,宋安樂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
林丘似乎也反應過來了,目光閃了閃,臉色有些不自然地轉過頭,徑自回了房間。
用過晚飯,宋媽媽哄睡了豆豆,把在廚房洗碗的林丘趕回了樓上,美其名曰“君子遠庖廚”,心里卻美滋滋的,看她女婿多疼他老婆。
房間里,宋安樂正坐在凳子上,對著唯一的一張大床,臉色忽紅忽白的。聽到房門處傳來的動靜,宋安樂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背望去。
頎長的身影踏進房間,空氣似乎一瞬間凝固起來。
宋安樂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鬼使神差地脫口道:“嗨,好巧啊……”
說完恨不得嚼了自己的舌根!
林丘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面上不動如山,看著局促的宋安樂輕輕哼了一聲:“恐怕接下來你不住校的話,都要委屈你跟我睡一張床了。”
“不……不委屈。”
林丘靜默地看了她一會兒,惜字如金道:“不能,你媽會發現。”
宋安樂挫敗地耷拉著腦袋,不一會兒就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一抬頭,就看到林丘在脫衣服。
“你……你干什麼?!”宋安樂驚得聲音都不自覺變了調。
林丘看傻子一樣睨了她一眼:“洗澡。”
宋安樂跟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漲紅著臉看著他脫得只剩下一件底褲,優雅冷清地踏進了衛生間。
末了還被涼涼的嘲諷了一句:“怎麼,沒見過?”
浴室的門被關上,宋安樂扒拉著腦袋無聲的仰天哀嚎,男人穿個底褲怎麼了,滿大街都是,怎麼到了林丘這里,自己就能沒出息成這樣,難不成28年母胎單身導致氣血過盛了?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宋安樂跟屁股底下長了針似的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