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走到宋安樂剛剛站的位置,翻出她看的那本書,林丘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
一本有些舊的記事本,其中一頁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個人的名字。林丘微微瞇了瞇眼,泛起一抹有趣的笑,好像被發現了啊,剛剛他光顧著想逗逗她,都沒注意到呢。
房門外,宋安樂捂著心口靠在門邊平息著自己瘋狂的心跳,臉熱的厲害,好像一眨眼就能燒起來。
那本子里一整頁字跡青澀的“宋安樂”,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撞進她的眼中,張牙舞爪地告訴她一個幾乎要破紙而出的秘密,她忽然就不敢再想下去。
深吸一口氣跑回房間收拾了一下衣服,疾步下樓跟宋媽媽打了一聲招呼,宋安樂連夜逃回了學校。
晚飯的時候,林丘下樓見宋安樂不在,忍不住問了一聲。
宋媽媽一邊盛飯一邊嫌棄地說:“風風火火地跑學校去了,說什麼有臨時任務,那些老師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大半夜還布置作業。”
林丘嘴角微微上揚,他甚至能想象得出宋安樂落荒而逃的樣子,很沒出息吶,明明他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宋媽媽還在絮絮叨叨地編排著自己的女兒。林丘禮貌得體地傾聽,時不時報以善意的取笑,讓宋媽媽真是越看越是喜歡。
一個月之后,深覺再當鴕鳥容易被老媽拋棄的宋安樂,認命地再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大門打開,宋安樂還沒想好用什麼表情跟開門的人打招呼,就被一把拉了進去,與此同時也狠狠松了口氣。
開門的是宋媽媽,宋安樂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林丘沒有在家。
“看什麼,別看了!”宋媽媽沒好氣地橫了宋安樂一樣。
“老媽你吃炸藥了?”宋安樂被戳穿了小心思,有些惱羞成怒。
“我倒是想吃炸藥。”
“什麼女人?”宋安樂看著媽媽的表情,疑惑地問道,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還能是誰!”宋媽媽有些喪氣,“豆豆的媽媽唄,親生的那個。”
宋安樂一聽,心里咯噔一聲。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從知道豆豆是林丘的孩子那一刻,她就一直在回避這件事,然而事實告訴她,豆豆的媽媽還在,并且……找上門來了。
“那……林丘知道了嗎?”宋安樂喝了口水,掩住臉色不太自然的神色。
“我沒說。”宋媽媽理直氣壯地說道,“那女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當初這麼可愛的女兒說不要就不要,現在還想討回去,誰知道以后會不會虐待我們豆豆。”
我們豆豆!宋安樂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媽媽那一臉護犢子的樣子,心中開心的同時又有些堵得慌,如果……林丘知道了呢,他會不會同意?畢竟說起來她跟媽媽對于豆豆來說是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人,而他……是豆豆的爸爸,那個女人……想到這里,宋安樂嘴中有些苦澀。
“我覺得……還是要跟林丘說一聲。”宋安樂咬了咬唇。
宋媽媽嗓門一大:“你傻啊,萬一人家母憑子貴,登堂入室怎麼辦?我看看你這點道行還不夠當炮灰的。”
“媽……”宋安樂翻了個白眼,卻也不跟媽媽爭論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宋安樂翻來覆去睡不著,有些激動忐忑,又有些委屈。按理說她跟林丘本來就是假夫妻,她也沒立場委屈,可或許是他貼心的照顧,又或者是那一點沒有捅破的曖昧,讓她忍不住就有了一些假想。
林丘今天事情多回家晚了,一打開房門,空氣中不屬于他平時的氣息撲面而來,有些熟悉的清甜。冷漠的臉上笑意如曇花一瞬,林丘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然后拿了衣服去了外頭的衛生間洗漱。
睡覺也不關燈,再次回到房間的林丘,看著皺著睡得不太踏實的宋安樂,無奈地輕笑一聲。
“一跑一個月,還知道回來!”掀開被子,林丘長腿一抬伸進被窩,不想把外頭的冷氣凍到宋安樂,只探過上半身去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
睡夢中似乎感覺到了不適,宋安樂不滿地哼哼幾聲,下意識地便要翻身。她本就已經睡在床沿,這翻一下妥妥的要滾下床。
林丘眼見著她動作幅度還不小,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地一把攬過宋安樂緊緊箍在懷里,看著進閉著眼半點沒醒來跡象的女人,一臉嚴肅地解釋:“我這是救你于危難,可不是占你便宜。”
說著,累了一天十分疲倦,回到家又做了好人好事的林丘,大大方方地抱著宋安樂進入了夢鄉。
糾結了老半天,后來是怎麼睡著的宋安樂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醒來已是日上三竿。身側的被子鋪展的平平整整,宋安樂卻是忍不住心頭一跳,她睡覺從來都這麼舒服怎麼來,被窩基本也跟狗窩一樣,能這麼整潔也就一個解釋,林丘昨晚回來了。
穿好拖鞋,宋安樂小心翼翼地趴在門上,隱約能聽到樓下傳來幾聲交談,沒有林丘的聲音,想來是已經出門了。
簡單洗漱了一下,宋安樂換好衣服下樓,走到一半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