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沙發上,林丘四平八穩地坐著,宋媽媽坐在一側,目光警惕地盯著對面的陌生女子。
聽到動靜,林丘微微側身,見到宋安樂傻站著,彎起唇角微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
宋安樂捂著怦怦跳的心,暗自腹誹:大清早笑的這麼蕩漾。
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媽。”宋安樂跟宋媽媽打了個招呼,然后轉向林丘,“我還以為你出去了。”
“嗯……本來是要出門的。”林丘自然地牽過宋安樂的手,拉著她坐到身邊,“剛好有些事要解決一下。”
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宋安樂直覺掌心的溫度一路沿著胳膊燙到了心里,可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又有些酸澀難言,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對面這個美麗奪目的女人就是昨天宋媽媽說的,豆豆的親生母親。
沒想到這麼快又找上門來了,宋安樂危險地瞇了瞇眼:“這位是……”
“你好,我叫張可,豆豆的媽媽。”張可微笑著對著宋安樂道。
“嗯……你好。”宋安樂禮貌地點頭,心想這一上來就宣誓主權,擺明了是來踢館的吧。
見宋安樂時不時瞥向自己的小眼神,林丘心中好笑,伸出手摸小狗一樣順了順她的頭發,而后轉向張可。
只覺得周圍的溫度霎時間降了下來,宋安樂下意識地靠近林丘,卻禁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屋子里暖氣大概是壞了……
冷冷的聲音帶著些明目張膽的嘲諷在宋安樂耳邊響起:“女士,你該明白,自從你當年打算拋棄豆豆改嫁的時候,林家跟你就已經完全沒有關系了。”
改嫁?宋安樂疑惑地看了看林丘,考慮著他是不是措辭有點問題,見張可神情也無異樣,又想難不成是先辦了婚禮沒來得及領證?
亂七八糟一通亂想,宋安樂猛地晃了晃腦袋。
林丘余光掃到她的動作,詫異地挑了挑眉,而后恍然記起,大概是下意識認為兩人只是掛名夫妻,宋安樂跟他很少聊起他家里的事情,可能到現在為止對他家的人際關系都沒搞清楚。胳膊下意識地環上宋安樂的腰,林丘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
張可看了一眼林丘,臉色有些難堪:“可是我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
林丘冷哼一聲:“那是我哥的孩子,跟你沒有關系。”
短短時間內,林丘已經強調了兩次孩子跟張可沒有關系,張可妝容精致的臉上也略微白了白。
宋安樂可不管那些,此刻她腦子里完全被林丘的那五個字占滿:“我哥的孩子?”
與她一樣驚訝的還有宋媽媽。
林丘見兩人都是一臉疑問,不得不說清楚一些:“豆豆是我哥的孩子,當年我哥出了車禍沒搶救回來,張女士可是連喪事都沒參與,迫不及待地嫁給了別人。”
宋安樂眉頭微微蹙起,看著張可的眼神有些不贊同,雖然這年頭也沒強迫守寡這種事情,但丈夫尸骨未寒就另結新歡,未免良心說不過去。
張可見他說起往事,臉色更是難堪起來,但她現在有求于人,更不好甩臉色。
林丘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當初我們林家雖然難以接受,但還是尊重她的決定,只是想著豆豆剛剛出生沒多久就沒了爸爸,便想問問她要不要把豆豆帶在身邊。”
說著林丘眼中厲芒一閃而過:“她倒好,避之唯恐不及,當時怎麼說來著,哦對,從此我跟你們林家沒有一點關系。”
林丘語氣輕蔑,宋媽媽的目光更是鄙夷。
張可如坐針氈,黑著臉辯解:“我不過是在你哥去世后為自己謀求下半輩子的幸福,又不是封建時期了,還要我從一而終麼?!”
“你是麼?!”林丘的語氣中終于出現了一絲怒氣,“若不是你如此絕情,我們也不會去查你之前的行蹤,你敢說你跟那個男人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宋安樂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可,這女人可真夠不要臉的。
“你這人也太不要臉了,我還以為……你怎麼還有臉來問我們要豆豆?!”宋媽媽簡直驚呆了,指著張可瞪大了眼。
見幾人情緒不對,張可神情微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這次來是真心實意地要接豆豆過去的,如果你們要錢的話,多少都可以談。”
林丘冷笑一起,驟然起身,抬手指著大門:“滾,有事法庭上說,跟你多說一句我都覺得多一點惡心。”
張可臉色幾變,被這麼明面羞辱,她也沒臉再待下去,只一把抓起包匆匆離去。
“吃點早飯吧。”宋媽媽嘆了口氣,她是真沒想到事情是這樣。
宋安樂一聲不吭扒了幾口飯,對著林丘支吾道:“那你今天還去公司嗎?”
“不去了。”倒了杯茶,林丘站在宋安樂面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今天也沒事情,待會吃完來下房間,我有話跟你說。”
“哦。”宋安樂蒙頭扒飯,心里糾結的要命。
林丘見她那慫巴巴的模樣無奈的扯了嘴角,徑自上樓。
吃完早飯上樓,站在房門口宋安然緊張的手心都有些發癢。怕站太久引起宋媽媽的懷疑,宋安然深呼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