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輕松把我抱起來,聲音慵懶的發笑,“不記得沒關系,證據還在。”
我心跳猛地漏掉一拍,眼睛緩緩移向他不似往日光滑的嘴唇。
特麼這兩道磕破的鮮艷傷口是我干的?
我不屬狗啊。
而且,分手了還親人家,這算非禮嗎?
我很少喝醉,一般都是微醺,昨天晚上的記憶停留在賀少澤跟我講土味情話那里,后面發生的事情都模模糊糊,想不起來。
陳旭按著我坐在床上,破天荒的屈尊降貴給我穿拖鞋。
我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他,有點受寵若驚。
陳旭突然抬頭,表情認真的望著我,“阮菲菲,我們談談。”
他向來很正經,眼睛專注看著人的時候,深邃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的。
我雙手抓著床單,心臟不爭氣的亂跳。
談什麼?復合?
還是,昨天那個吻?
我磨磨蹭蹭的刷完牙洗完臉,然后換了套衣服坐在餐桌上。
陳旭穿著墨綠色襯衣,外面套著黑色西裝,姿態優雅俊逸的坐在我對面。如果不是中間擺著香氣四溢的食物,我都要懷疑我坐的是談判桌。
“為什麼要分手?”陳旭正襟危坐,雙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儼然一副談生意的姿態。
看到他這架勢,我剛剛自作多情升起的一絲幻想瞬間消散的一干二凈,心里也隱隱做好準備,接下來的談話會充滿了不愉快。
早餐也沒心情吃了,我憋著悶氣開腔,“你是真不知道女生的心思還是不愿意在我身上花費時間?”
陳旭微微蹙眉,“什麼意思?”
“昨天是什麼日子?”
“你生日。”
“喲!陳總居然還記得我生日啊?”我輕嗤一笑,真想撕碎他臉上一塵不變的泰然。
陳旭被我嗆得頓了頓,“我這些天都在紐約出差,昨天晚上九點才下飛機……”
我咄咄逼人的打斷他,“所以呢?你開機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翻朋友圈嗎?”
如果他不評論,我會氣的直接在下面回分手?
陳旭揉了揉太陽穴,目光隱隱浮上一絲疲倦,“我在你眼里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撩不動啃不爛的大硬石頭!
“不解風情,沒有感情的工作機器。”
陳旭抿著唇,半響沒吭聲。
談話不歡而散。
這是我第三次作妖鬧分手了,第一次是因為我經常給他發親親抱抱表情包,他每次就回復一個“收到”,我覺得他反應太冷淡,單方面分手三天。第二次是在情人節,我把自己當禮物送給他,人都滾到床上去了,他居然中途按暫停,我覺得自尊心受挫,單方面分手二十天。
我想這次我應該能堅持一個月不理他,然后再厚顏無恥的舔回去,又或者……就此放手……
失神的望著車窗外好一會兒,我調整心情吸了口氣,從包里翻出手機,開機打開一看。
我爸居然給我打了七通電話,我媽打了九通。
要死了,發朋友圈忘記屏蔽這兩尊大佛。
我趕緊打電話給他們請安,我媽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你們兩口子鬧別扭別傷及無辜,陳旭昨天為了你把賀家小子打到醫院里去了!”
我一臉懵逼,經過我媽一通添油加醋的陳述之后,我大致明白了。
昨天晚上我挑唆他倆打架,誰打贏了我就跟誰走。
我扶著額頭,有些難以置信,陳旭為了我真把人給揍了。
到底昨晚還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干脆一并落下來砸死我算了。
從小我就是個小作精,跟陳旭談戀愛之后小吵小鬧我媽已經完全習慣了,所以她打電話完全沒有安慰我失戀的意思,就單純的通知我不要禍害別人。
好親的媽媽呀。
我翻到微信,找賀少澤要到了他住院的地址,買了束花去道歉。
賀少澤焉聳的躺在病床上,一見到我,漂亮的眼睛一團欣喜,“姐姐你來啦?”
“嗯。”
賀少澤開心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沒事,就11、12肋骨輕微骨折,修養半個月就好了。”
輕微骨折?
我心有余悸的抽了抽嘴角,幸好,陳旭留手了,不然我這個罪魁禍會被楊女士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我低著頭把拆開的香檳玫瑰放到花瓶里,“你以后別隨便跟陳旭打架,你打不贏他的。”
賀少澤眼底閃過一絲陰翳,面上卻笑得爽朗,“他很厲害嗎?”
“嗯。”我拉著椅子坐到床邊,眼里露出舔狗的崇拜,“他會散打,擒拿。”
在美國讀初高中的時候,他家里人怕他保護不了自己,安排他學了幾年防身。
賀少澤有些受傷的垂下眼角,“原來菲菲姐喜歡武力值高的男人啊。”
差點忘了,這小子對我有意思。
“啊哈哈。”我干笑的打著哈哈,沒有否認。
賀少澤低著頭眼里泛過一絲受傷,轉瞬即逝,再抬起臉,又洋溢著陽光燦爛的笑容,“不說這個了,我送給你的手鏈你喜歡嗎?”
“你說這個啊?喜歡啊!”我笑著拉起左手風衣的袖子,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戴著一條雙層玫瑰金手鏈,中間銜接的是用彩色鉆石拼成的幾個英文字母,A,C、R、X、F。
早上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的,我還自作多情的以為是陳旭送的,結果問他他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