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身邊的 Q 版魔尊也一臉嚴肅地鎖眉。
「有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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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環看一圈四周,濃重的魔氣跟紅色警報的霧霾一樣讓人看不清五官。
就這,還能看得出有奸細?
我臉上的疑惑讓旁邊的魔族了然一笑:「哦,你不知道吧?我們尊上出發前都點兵點好了的,每個人身上都有尊上親自做的聯絡器,奸細這時候混進來可真沒長眼。」
我·奸細本奸·時序:合著萬紫千紅就我一點綠?
果然,不等我有反應,橫眉豎眼的領隊走過來朝我一揚下巴,又點點不遠處架起來的帳篷。
兇狠的表情告訴我:你!死!定!了!
路上,我的腦子里 Q 版魔尊和兔子版魔尊左右橫跳,其中不時穿雜浴盆版魔尊。
「來了?」魔尊站在桌前背對著我,聲音冷然,讓人發抖。
「老婆你怎麼來了?」Q 版魔尊圍著我繞圈,聲音甜得讓人發膩。
極端的反差讓我一時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自覺暴露身份。
「跟蹤魔族大軍,有何企圖?」魔尊轉身朝我走過來,面色陰沉,震怒的魔氣讓旁邊的桌子都在顫動。уż
奇異的是我周身一片風平浪靜。
Q 版魔尊則是可憐巴巴地飛過來,心疼地摸摸我的頭:「老婆委屈你了,這里太危險了,我只能用這個理由讓你乖乖呆在這里了。嗚嗚嗚,親親,老婆親親,老婆不哭哦,嗚嗚嗚——」
我沒哭,反倒是 Q 版魔尊在半空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差點撅過去。
「不說?倒是有骨氣。」
魔尊一揮袖,身后的桌子頓時化成灰燼,洋洋灑灑地飄落在地上。
「將此人帶到我的帳內,好生看管。
」
說完,只身朝主帥帳方向走過去,即便碰見我爹也是腳步匆匆地擦肩而過。
只余下跪在半空中邊哭邊磕頭的 Q 版魔尊。
「老丈人對不起!嚶嚶嚶!對不起!原諒我吧!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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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魔尊是鐵了心不想讓我走出帳內,外面圍了十幾個魔族,輪班看守我這個「奸細」。
直到傍晚,我才找到一個偷溜出去的機會。
因為看守的魔族都不見了。
我順著魔氣和靈氣混亂的方向跑,沿途遇見零散小貓兩三只,直接一妖一張爆破符,瞬間連骨灰都不剩。
身前是陣陣清風,身后是聲聲爆炸。
直到靠近戰場,我才知道為什麼守在帳周圍的魔族都消失了。
他們都橫七豎八地壓在斷壁殘垣下,缺胳膊少腿地仰躺著,糜爛的五官蓋著灰,看得我喉嚨發緊。
「聊蒼——今日!我就替仙界消滅你個妖族奸細!」
這聲音,是樓棄。
借著周圍障礙物的遮掩,我溜到了魔族大軍的后方。
原本清冷高貴的魔尊披頭散發地單膝跪在地上,劇烈起伏的胸膛帶著頭上的兔耳朵不斷顫抖。
等等,兔耳朵?
「聊蒼,一切都結束了,妖族結束了,魔族也該結束了。」樓棄劍尖直指魔尊的脖頸,削斷了他垂落在前的一縷頭發。
「呵。」魔尊借著長槍,搖搖晃晃地站起,蒼白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這就是,你的『承諾』?」
樓棄蹙眉:「我曾經對她許諾過,一定會救她出來。」
「咳咳,」魔尊笑得咳出了聲,唇邊的鮮血不住地往下流,卻被他毫不在意的用手背一抹,「是嗎?那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
兩人在那兒打啞謎,兵器相交,火花四濺。
但是很明顯,魔尊落了下風。
眼見著魔尊身上的傷越來越多,險些連手上的長槍都握不穩,Q 版魔尊卻還在一邊罵罵咧咧。
「小賤人!敢覬覦我老婆!你個男小三兒!老子不干你丫的!」
場面頓時混亂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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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門眾人哪見過這場面?堂堂魔尊和仙門第一人打架跟正房手撕小三一樣,專挑臉動手。
別說仙門眾人了,連一向野蠻的妖族也沒見過這種打法。
「額滴乖乖,少主這是要爭奪求偶權啊?」
忽然,一個陌生的腔調闖進耳朵,竟然是一個 Q 版的妖族形象,肉肉的一團,老神在在地蹺著二郎腿觀戰。
「好家伙!打臉!上啊少主!抓花他臉!」
……
我好像知道魔尊的性子哪來的了。
這個 Q 版的肉坨坨竟然是妖族的大長老本地分老。
不能再由他們打下去了。
「住手。」
一陣無形的聲波晃過,打架打到半空中的兩人頓時僵住,直愣愣地從空中掉到地上砸出兩個大坑。
蘇婉然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我。
「時序,你、你不是——」
「這個妹子不是啞巴嗎?咋會說話!」
「臥槽臥槽臥槽!剛剛發生了什麼!」
「扮豬吃老虎?還是劇情卡 BUG 了?!」
蘇婉然張著大嘴,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不只是她,我所認識的宗門眾人也都瞪大了眼。
「絮絮!你怎麼在這?」我娘見著我,連忙跑了過來,緊張地抓著我的肩膀上下打量。
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搖搖頭,然后朝著魔尊的坑走過去,扒著坑邊緣,狼狽地滑落下去。
走到他旁邊后,我隨意的在裙子上擦擦手。
摸摸魔尊滾燙的臉,順便給他擦擦額上的血跡。
「沒事了。」
又是一陣奇異的力量不斷地通過我的手,游走向魔尊的體內,所到之處,生機盎然,疼痛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