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泓現在已經是駙馬了,上了皇家玉牒的,你不能再想著他了吧?」
「本王已經命人把名下的產業都轉給你了。」
「你可不能拿了錢就始亂終棄。」
我看起來很像個傻子嗎?
是錢不好還是蕭謹楓不夠帥?
「要不攝政王先說說,什麼叫——」
「又晚了一步?」
20
蕭謹楓支支吾吾了半天。
我終于聽明白了。
原來三年前,他熬了幾宿,寫了一封文采斐然、情真意摯的求婚書。
興高采烈地上我家來提親時……
發現我和沈修泓要成親了。
他思來想去,熬不過道德的門檻。
放棄了做小三的打算。
一個人獨自吞下了這段無疾而終的暗戀。
「等等等等!」
我緊急叫停了蕭謹楓的回憶。
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那個時候,我好像只和你見過一面啊,而且還是在吏部,我把你……」
「你把我從頭到腳,狠狠地罵了一頓。」蕭謹楓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仿佛在回味。
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來著。
當時,我忙著擴張我家的產業,到處買鋪子。
新買的鋪子無一例外地,都被吏部卡住了最后一道手續。
吏部負責這些事務的官員暗示我給他送禮。
我氣不過,熱血從腳板底直奔頭頂,沖過去劈頭蓋臉地罵了他一頓。
嗯,罵得挺爽的。
罵完才發現……
我罵錯人了!我罵的是剛好來吏部巡查,分管吏部的,當朝攝政王,蕭謹楓。
誰知道蕭謹楓不僅沒有找我的麻煩,還嚴懲了那個狗官,雷厲風行地整頓了吏部。
從此,我的生意就像綁了竄天猴的竹竿。
越躥越高,越躥越高。
「你都不知道,你指著我罵的時候,有多迷人。
」
蕭謹楓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四個字概括:
心馳神往。
21
蕭謹楓夸我迷人的時候。
他的品位已經脫離了這個俗世。
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說起來,我還欠攝政王一句謝謝呢。」
如果不是他,京城商戶和吏部之間的齷齪事也沒個盡頭。
蕭謹楓擺擺手:「別誤會,本王不是……」
我瞟了他一眼,他立馬改口:「真想謝的話,用你自己來謝我。」
你的心思還能再明顯點嗎?
過了幾日,我開始懷念之前的蕭謹楓了。
之前的蕭謹楓雖然精神分裂,但好歹是個吃素的。
不像現在,頓頓葷,也不嫌膩得慌。
今日問我想不想沉浸式體驗烙餅。
然后我就被翻來覆去地烙了一夜。
明日又說,上次我把他衣服弄臟了,他也要把我衣服弄臟一回才算扯平。
好好好,在這兒等著我呢。
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蕭謹楓,你是攝政王,知道攝政王的職責是什麼嗎?國不可一日無你!陛下應該也想你了,去上個班吧。」
「可我更想和你待在一塊兒……」蕭謹楓撇了撇嘴,有些不樂意。
不是,他怎麼還先委屈上了?
「有國才有家,國事為重,我可以往后面放一放,真的。」
我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終于給他勸出門了。
小桃拿著一封金閃閃的拜帖來找我:「小姐,定國侯府送來的帖子,說是府里的雙色蓮開花了,請小姐去參加賞荷宴。」
帖子遞到我手里,沉甸甸的。
待會兒燒了看看是不是真金。
「就當換個地方打盹兒吧,定國侯府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聽說公主也會去呢。」
莫非?你要這麼說我就不困了。
22
定國侯新娶的夫人很愛熱鬧。
春季辦花朝宴,夏季辦賞荷宴,秋季辦百菊宴,冬季……
冬季請大家來吃火鍋、堆雪人。
我到的時候,院子里已經分成了幾個小團體。
儼然沒有我加入的余地了。
不過沒關系,定國侯夫人會親自出來迎我。
因為蕭謹楓是定國侯的頂頭上司。
我悄悄地問小桃:「咱們這算不算是狗仗人勢啊?」
「不算,因為小姐不是狗,攝政王也不是人。」小桃說得字多,我信她。
定國侯夫人熱情地挽著我往里走,說給我留了最好的觀景位:「這荷花是我特地請來西域的花匠花了五年時間才培育出的新品種,王妃若是喜歡,摘幾朵回去養著……」
不小心路過公主身邊。
我真恨自己怎麼就長了雙耳朵。
我聽見她嬌笑著說道:
「駙馬爺同別人不一樣,你們也知道的,我是公主嘛,陛下就我這一個妹妹,他捧著我,別人也都捧著我,只有駙馬敢于說真話,瞧見這塊手帕沒,人人都說上面繡的是鳳凰,可駙馬一眼就看出了繡的是只雞,因為我從小就愛吃雞。」
公主話音剛落,立馬有人驚呼:「太甜了吧!」
吃這麼甜,小心得糖尿病。
公主一邊捂著嘴說「哎呀沒有ťüŦů啦」。
一邊又故意提高了音量:
「前幾天他還寫了首詩給我。」
「駙馬可是陛下欽點的狀元!寫的詩一定非同凡響!公主殿下快念給我們聽聽。」
公主清了清嗓子,開始念詩:
「公主公主你真美。」
「就像西子湖的水。」
「若是能夠把你追。」
「我這一生也無悔。」
我這個人笑點很高,一般不笑。
除非特別好笑。
23
公主循著笑聲看過來。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姜榴,怎麼又是你啊?怎麼,攝政王沒給你寫詩,嫉妒了?」
「嗯嗯嗯,嫉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