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可以。」蕭承弈毫不留情拒絕我。
我癟嘴。
他看我一副要哭的模樣,噗嗤一聲:「逗你的。」他拍拍龍床,「過來睡。」
堂堂龍床,我是不敢爬上去:「皇上,我在外寢的臥榻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你不用管我。」
「誰想管你。」蕭承弈脫去鞋襪,舒服地攤在床上。
寢殿外頭的臥榻,不但可以聽外面的風雨,還可以看看書,缺點就是有點硌人,睡久了腰疼。
睡到后半夜,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走到我身邊,那人嘆了一聲:「睡的四仰八叉,跟蛤蟆似的,也不怕著涼。」
「還流口水,不會又是夢到烤羊腿了吧,就沒見過你這麼饞的人?」
我皺眉,好吵。
接著,我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托了起來,我實在困得很,睜不開眼,但鼻翼之間聞到一股特有的氣息,那是蕭承弈身上的味道。
不像嬤嬤身上的松香味,卻讓我十分安心。
躺在柔軟的床上,我舒服地喟嘆一聲,卷了被子呼呼大睡,迷蒙中,我聽到蕭承弈的聲音:「你這小屁孩,得寸進尺,連朕的被子都敢搶。」
翌日,我是在龍床上醒來的。
太監總管看到床上的梁妃變成我,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怎麼……怎麼是姑娘你。」
我穿好鞋襪下了龍榻,一本正經說道:「我餓了。」
其實心里砰砰直跳,昨晚原來不是夢,真的是蕭承弈把我抱床上去睡。
可他有那麼好心嗎?
早膳我是在承慶殿用的。
一桌子精致的吃食,可我半分胃口都沒有,我隨便對付了兩口,起身拍拍裙擺走人了。
至于蕭承弈。
他已經失蹤了一晚上了,聽說連早朝都沒去,也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用過早膳,我便回了秀清宮,嬤嬤見我一夜未歸,急地頭發都白了,見我平安歸來,她老淚縱橫:「姑娘啊,你去哪兒了,讓我一頓好找。」
我咽了咽口水,不好意思說昨晚在蕭承弈那里借宿。
用過午膳之后,梁妃宮中來了人,說是邀我賞花。
宮中得記住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嬤嬤很是擔心:「這梁妃才進宮幾日,怎麼就邀請姑娘你賞花了,姑娘,您待會說話可得仔細點,咱不得罪宮里的任何人,懂嗎?」
我心里默默道,早得罪了,現在說晚了。
這一切都怪蕭承弈。
我做好萬全準備前去梁妃宮中,本以為會是暴雨梨花針等著我,結果梁妃笑瞇瞇地拉著我閑話家常。
從梁妃宮中出來,我不但喝了一肚子茶水,還因為吃了過多的糕點而鬧肚子了。
這里距離我的秀清宮還有一段距離,但離承慶殿卻不遠了。
在拉褲兜上和面子問題,我選擇了后者。
我捂著肚子來到承慶殿的時候,臉色白的像一張紙,守在門口的太監總管被我嚇到:「姑娘,你怎麼了?」
「我……」
蕭承弈走了出來,見我臉白的像鬼,忙替我把脈:「小屁孩,亂吃什麼了,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我……」我艱難回答,「皇上,我要出恭。」
他眉毛一豎:「都什麼時候了,還出宮?」
我欲哭無淚。
最后還是拉褲兜上了。
最終,我窩在蕭承弈的寢宮裝死。
他憋著笑走到我跟前:「拉褲兜上有什麼大不了,以前我們行軍的時候,遇到埋伏,多少士兵就地解決。」
我無語凝噎,我是女子能比嗎?
他拍了下我的腦袋:「老子不會告訴任何人,你還拉著個臉干嗎?」
我伸出小指,說:「拉鉤。」
他嘴角抽了抽:「小屁孩果然是小屁孩,老子……朕一言九鼎,駟馬難追,拉什麼破勾……好了好了,別給我飚眼淚,朕跟你拉鉤還不行嗎。」
最終,蕭承弈發誓,會把這個秘密吞進肚子里,我才放心地回去。
4
南朝邊界的達塔派了史臣過來。
達塔與南朝是宿敵。
他們茹毛飲血,嗜血殘忍,當年蕭承弈還未做將軍的時候,南朝邊界的地盤總成為他們的香饃饃。
為了南朝安寧,南朝幾任皇帝都將自己的公主送去了達塔和親。
可這些公主,最終的結局無一不悲慘。
如果沒有蕭承弈,南朝將會被達塔一寸寸吃完,他一出現,扭轉了整個局面,那之后,達塔被南林軍逼得步步后退,最終滾回了自己的老巢。
南朝,因為有蕭承弈和南林軍,從此安定。
這次,他們是來送人的。
送的是美人。
蕭承弈就說了一句話:「那就留下吧。」
史臣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蕭承弈給達塔來的美人兒賜封號容妃,與梁妃平起平坐,并賜她錦繡宮,送了許多珍奇異寶給她。
他也三五不時去容妃宮中,聽太監說,錦繡宮總是傳來歡聲笑語。
自從容妃來到宮中之后,我已有一個月沒見過蕭承弈了,更別提吃他做的烤羊腿了。
他還說過,因為我幫了他的忙,以后隔三差五就給我烤羊腿。
妥妥的大騙子。
容妃毫無意外的成了蕭承弈的寵妃,但她同時也成了宮中嬪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太后特意招我過去談心。
她抓著我的手,語重心長道:「菱兒,你是未來的皇后,南朝的國母,無論皇帝現在寵愛誰,都不能撼動你的地位,你無需和那些阿貓阿狗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