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過去,我肚子沒有任何消息,太后急得不行。
她拐彎抹角,認為是不是蕭承弈不行。
回去后,我將這件事告訴蕭承弈,他氣的險些砸了桌子,俊臉一陣青一陣白:「小不點,你沒跟太后說,我這一年以來……」
「碰都沒碰過我嗎?」我接話。
他臉難得紅了,連帶著耳根也紅的要命。
戰無不勝的南林王,如今南朝的皇帝,卻在我面前紅了臉。
我走到他身邊,雙手捧著他的臉:「皇上,臣妾已經長大了。」
十六了,就像太后說的,她十六歲都已經有皇兒了。
他別開臉,呼吸有些重:「還不到時候。」
我笑了:「那得等到什麼時候,七老八十,到時候你年紀太大了,萬一真的不行了,那我們可是南朝的罪人了。」
他虎目一瞪:「你說誰不行呢?」
我故意挑釁他:「皇上,這里除了您之外,還有誰?」
蕭承弈倏爾將我壓在榻上,望著我的眉眼,他慢慢伸出手,細細地撫著我的眉:「小不點,你這是給朕使激將法啊。」
「那你被我激將了嗎?」
他靠在我脖子,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上面:「菱兒,還不到時候,再等等朕。」
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
8
我這人,表面上人畜無害,云淡風輕,但一旦認定一個人,我就開始采取行動了。
知道自己喜歡蕭承弈之后,我問嬤嬤:「我要怎麼做,才能讓皇上和我同床共枕呢?」
嬤嬤險些被茶水嗆到,穩過來之后,說道:「皇后娘娘,要不這樣,你今晚換個裝扮,再邀皇上喝喝小酒,賞賞月。」
于是乎入了夜,我穿著單薄清涼,坐在他床邊,媚眼如絲地喝著酒,順便朝他招招手:「皇上,過來呀。
」
蕭承弈眸子一沉,下一刻直接拎著我的脖子,將我丟了出去。
我郁悶不已。
之后的每個晚上,我必在承慶殿守株待兔,而蕭承弈不改初心,每次都將我丟了出去。
我真的很想去太后面前告狀啊。
直到有一日,蕭承弈問我:「想不想出去玩?」
「去哪兒?」
「朕不是欠你一個南林之行。」
「好啊好啊。」
我尋了個機會去太后面前撒嬌。
因我是太傅的孫女,又是南朝的國母,太后見我總是帶著幾分歡喜,她沉默了一會兒,喃喃道:「現下皇帝陪你回去住幾天,也是應該的。」
五天后,蕭承弈帶著我浩浩蕩蕩地回家了。
在家小住了兩天,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蕭承弈帶著我偷偷地開溜了。
一匹馬,兩個人,幾袋干糧。
「如果太傅和太后知道我將你拐南林去,非得念死我。」蕭承弈輕松一躍,躍到了馬背上,黑夜中,風兒在我耳邊呼嘯,我感受到他身上溫暖的氣息。
三天后,我們抵達了南林。
蕭承弈帶著我先去了南林王的軍營。
看到我和蕭承弈出現在軍營,徐林萬分驚訝,驚訝過后卻是了然,他并沒有給蕭承弈行君臣之禮,而是拱手行了拜師禮:「師父,師娘。」
我被這句師娘叫的紅了臉。
南林的夜晚很安靜,夜空清朗,這里的風并不像江南那般細雨綿柔,有些烈,倒像極了蕭承弈。
「一個人坐在這兒不怕冷嗎?」說話的是徐林。
「我沒想到你和師父還有一日會回南林,你知道師父說過什麼嗎?」
「說什麼?」
徐林又道:「師父曾寫了不少信過來,說宮里頭多了一個小屁孩,麻煩的很……」
我一臉黑線,默默地磨牙。
徐林望著干凈的夜空:「師父他從十二歲開始,便在戰場上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南林這里民風粗狂,師父性格也大開大合,所以他有說的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你別放在心上。」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比起我,他這個皇帝更需要學禮儀,可誰又敢教他呢?
他怒了,時不時飚出幾句老子,朝堂下的老古董們除了嘆息,又能怎麼樣呢?
他雖粗魯,做不來翩翩君子那一套,但自從他登基之后,南朝安寧祥和,百姓安居樂業,這就足夠了。
「你怕他嗎?」徐林問我。
「不怕。」我笑,「一開始是怕的,但他給我烤羊腿之后,我覺得他并不可怕。」
徐林笑了:「師父果然還是那個師父。」
回軍帳的時候,蕭承弈已經在軍帳等著了,他問我:「去哪兒了,這麼晚回來?」
我哼了一聲,不理會他。
他抓住我的手:「小妮子膽大了,朕問你話,你居然用鼻孔回答?」
我磨牙:「是你先說我是小屁孩,麻煩的很。」
他愣了下,接著也跟著磨牙:「徐林這家伙。」
南林夜晚涼如水,我躺在鋪著厚厚狐皮的榻上,依然感覺寒冷。
我望著對面床上的蕭承弈,悄悄計上心來。
在我躺在他身邊的時候,蕭承弈倏爾睜開眼睛,他一個翻身握住我的手,天旋地轉之間,他已懸在我身上了。
見是我,他臉上警惕的表情倏然褪去,轉而變得溫柔而不解。
「怎麼了,睡不著?」
我糯糯道:「我冷。」
他點點頭:「南林這地方,入了夜會很冷,我去叫徐林多拿幾床被褥過來。」
「太晚了。」我意有所指,「這里有個現成的被褥。
」
蕭承弈很快反應過來,他起身要走,被我拉住,我目光盈盈,很是委屈:「徐林都叫我師娘了。」
「小不點……」
「我是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