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受了傷也硬扛著,最多用外敷的傷藥,老奴勸也無用。」
是了,謝燼最怕苦,寧愿傷口疼得冷汗淋漓也堅決不喝藥。
非得我又兇又哄他才聽話,喝完藥能賴著我親吻半天才罷休。
我讓管家將熬好的藥端來,又讓他準備了蜜餞。
端著藥走到謝燼房間外,敲門卻無人回應。
在管家的示意下,我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謝燼正穿著一件白色寢衣,在案前處理公務。
燭火照耀下,他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白。
「謝……侯爺,你該喝藥了。」我將熬好的藥放置在他桌案上。
謝燼抬眸,冷冷地看著我:「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你把藥喝了我就出去。」
他將視線移到藥碗和蜜餞處,不知想到了什麼。
見他伸手端起那碗藥,我松了一口氣,卻在下一瞬聽見啪的一聲。
藥碗被砸得稀碎,藥汁灑了一地。
「滾出去!」他看著我,眼神陰鷙。
12
我深呼吸走到門口,對上管家焦急的目光:
「多準備些碗,把藥爐也一并送來。」
管家連忙去辦。
片刻后,我再次坐在謝燼桌案前的地上。
一邊熬藥一邊看著謝燼。
他的桌案上已經擺了一排的藥碗。
「侯爺想砸就砸,最好是砸在我腦袋上,把我砸死了,我就不煩你了。」
「否則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非盯著你喝完藥不可。」
「來人。」謝燼朝門外吩咐道。
卻并未有人應他。
他臉上帶著怒意,起身走向門口,推開門外面卻空無一人。
抬步剛要跨出去,我悠悠道:「侯爺,別忘了你被禁足了。」
謝燼跨出去的腳頓住,片刻后傳來門砰的一聲關上的聲音。
就在我以為他肯定會妥協時,他竟直接繞過屏風去內間睡覺了。
我氣得咬牙。
端起一碗藥追了進去。
謝燼已經躺在了ţů³床上。
見我站在他床前,他睜開冷眸,又要呵斥叫我滾。
我傾身壓著他,吻了上去。
直到口中的藥全部渡了過去,他才回過神。
推開我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卻并未用力。
我仰著脖子越發湊近他,笑道:「你掐呀。」
見他手繃得緊緊的卻不敢用力,我抬手覆在他手上,帶著他的手用力。
卻被他猛地甩開。
于是我又喝了一口,勾著他的脖子渡了過去。
完了還將他的唇瓣舔了一圈。
「不知廉恥,滾出去!」這次我被謝燼結結實實推到了地上。
瞧著他那一臉不知是怒是羞的緋紅,我拍拍屁股起身。
「侯爺明天要是繼續不喝藥,我明天繼續這麼喂。」
「滾!」
13
第二日我帶團子一起去看他。
他喝藥都爽快了很多。
我暗暗失笑:「今天不需要我喂了嗎?」
小團子一臉震驚看向謝燼:「爹爹都這麼大了還需要喂嗎?」
謝燼手中的空藥碗應聲碎裂。
我拉著小團子故作嚴肅:
「團子,你可千萬不要學你爹爹,動不動就捏碎東西,受傷了娘親會心疼的。」
「嗯嗯,熠兒是乖孩子,不會亂捏東西。」
那可愛的小模樣,勾得我又在他臉上嘬了一口。
本就已經捏碎的碗,又被捏得更碎。
「謝燼,你手不疼嗎?」我蹙眉拉過他的手,有碎片已經嵌入了皮肉。
他將手抽回:「本侯手疼不疼關你什麼事?」
「你受傷了我會心疼。」
謝燼冷笑反問:「你會心疼?」
我想到了當初離開他時的畫面。
謝燼有多痛我知道,可是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當初之所以會來到這個任務世界,是因為現實世界里的我和家人出了嚴重的車禍。
那時我才剛大學畢業,父母帶著我和弟弟出國旅行。
一場車禍幾乎要了我們全家人的命。
系統找上我時,讓我來任務世界做任務,只要賺到足夠的積分,就可以救治我的家人。
后來,他們逐漸恢復健康,唯獨我還如同植物人一樣躺在病床上。
系統告訴我,再不離開,我在現實世界里的身體會徹底死去。
在家人和謝燼之間,我選擇了放棄他。
重來一次或許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我不能讓愛我的家人看著我死亡,我知道這對他們來說會有多痛苦。
他們未來會一直生活在痛苦內疚中,所以我選擇了回去。
我以為謝燼會在我離開后忘記我,會和別人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他沒有,他還瘋狂地為我生了一個孩子。
所以我將一切都告訴了家人。
他們知道有個人愛我如命后,尊重我的選擇,同意我回到任務世界。
14
之后我每日都會去看謝燼,可他對我依舊冷淡。
這日,府里來了位貴客。
正是此前團子口中的壞女人,當朝九公主。
入夢時聽聞皇帝要將她賜婚給謝燼,可我過來的這些時日,卻并未見謝燼跟她有什麼交集。
看來傳言并不可信。
她帶著一行隨從入府,不找謝燼倒是直奔我而來。
彼時我正帶著團子在侯府的湖邊釣魚。
她鄙夷的目光打量著我:「你就是侯爺從青樓帶回來的女人?」
團子擋在我面前,仰頭吼道:「壞女人你閉嘴,我娘親才不是……」
他人雖不大,卻明白那不是什麼好話。
「團子,你先回去,娘親一會兒就去找你。
」我蹲下身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