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散步途中,我主動提起了和謝衍的過往。
「我曾經在放晚自習的路上被一個醉漢尾隨,后來謝衍知道了,就開始每天接送我上下學,風雨無阻地堅持了六年。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對謝衍的感情,可能是年少無知,對待能解救自己的英雄產生的盲目崇拜吧。」
他臉色有一瞬的僵硬,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卻不是吃醋的表現。
反而擰開溫水,看著我喝下,才溫聲安慰:
「我不管你們過去怎麼樣,以后,陪在你身邊的,都會是我,我愛你,所以我不在意你的過去。」
煙花即將消散那刻,我在他懷里感動落淚。
下一秒。
密密麻麻的痛意突然間涌上來。
我面色微變,努力壓住哭腔,顫顫悠悠看向謝知珩。
「我好像要生了。」
向來沉穩的男人瞬間慌了。
到了產房,他比我哭得還大聲。
醫生蒙了,最后還是我忍無可忍,咬牙將他趕了出去。
14
孩子滿月以后,謝知珩為我補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蘇沫來化妝室看我。
我們自從上次宴會后成為了朋友。
她八卦地湊過來:「你家這位怎麼樣?我跟你說,那個謝衍可不行。」
「你怎麼知道?」
我驚訝地上下打量她。
蘇沫呸了一聲。
「想什麼呢,我在國外見到謝衍了,他跟一個網紅去酒店,也就五六七八分鐘吧,就出來了。」
她滿臉八卦,話題快速轉到了謝知珩身上。
天知道。
自從第一次是意外,后面因為我懷孕,至今我們都沒有同房過。
想到這里,我漫不經心說了句:「就那樣吧。」
蘇沫張大了嘴巴,嘟囔了一句:
「謝家的男人竟然都這麼沒用。
」
我心虛地笑了笑,低頭看向手機。
正好有短信進來。
是個陌生號碼。
【沈夢晴,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幫我跟小叔說說,調我回來。】
是謝衍。
我想了想,沒理他。
可他急了,消息接二連三地發過來。
我大概看了幾眼。
其中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
【當初,小叔得知你放學被人尾隨,特意交代我護送你上下學,代價是每個月給我轉二十萬零花錢。】
屋外熟悉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我壓下心頭翻涌的思緒,起身迎向美好未來。
……
但我錯了。
蘇沫就是個大嘴巴。
婚禮還沒結束,謝家男人不行的傳言就出現在了京圈所有人的手機上。
傳播速度之驚人。
簡直令人咋舌。
婚房內,謝知珩溫柔的目光裹在我身上。
我們含笑對視:「聽說你說我不行?」
我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不是我。」
這種時候,誠實不是美德。
謝知珩淡淡地哦了一聲:「是我的錯。」
我茫然看過去,下一秒,人就落入了他的懷中。
中途, 我好不容易掙扎開,哭著求他:「我錯了,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謝知珩低頭,溫柔的氣息盡數噴灑在我耳畔。
「小騙子, 果然是你說的。」
我欲哭無淚!
……
事后, 我累極, 躺在他懷里,卻驟然想起一件事。
「謝家在非洲是不是也有產業?」
謝知珩點頭:「對,不過那邊條件艱苦,規模不大。」
我坐起身,眼含期待。
「要不把謝衍送過去吧,他是該好好歷練歷練。」
正蹲在路邊吃尾氣的謝衍, 終于收到了答復。
卻是通知他即刻前往非洲的調動函。
落款:謝知珩。
謝衍:「不是,你們兩口子有病吧。」
15
孩子兩歲那年,我們全家去山上尼姑庵祈福。
師太見到我,笑容可掬:「你們小兩口可算是和好了。」
「什麼和好了?」
我疑惑地看了眼不遠處帶兩個孩子扔許愿幣的男人,陽光傾灑而下,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他更加成熟穩重,我也更加心動。
師太念了聲佛號,為我解釋:
「你上次來這里住了四個月,你男朋友就在外面等了你四個月,我曾問他為何不進來,他說他不信佛, 但是因為你在這, 所以他才會日日前來求佛。」
我愣在原地。
直到師太走遠,孩子喊媽媽,我才回過神來。
原來, 這麼早啊。
這趟回來, 我將之前穿過的尼姑服帶回了家。
一路上, 謝知珩都沒問原因。
直到回到家, 我質問:「既然早知道我在山上,為什麼沒來找過我?」
謝知珩瞥了眼床上的尼姑服。
「師太, 我錯了。」
這麼一鬧,我被轉移視線,也就不想再計較了。
不管怎麼說, 我們最終走到了一起,幸福美滿就夠了。
于是,我叉著腰, 假裝很兇地指揮他。
「那你說師太請饒命。」
男人在我唇邊落下虔誠一吻,附耳輕念:
「師太請垂憐!」
16
兩個孩子三歲的時候, 爺爺和謝老爺子為了誰來帶孩子這件事, 不肯讓步。
我好不容易勸好。
爺爺在一旁感嘆:
「謝知珩這家伙, 就是天生的狐貍,當年要不是他用抱曾孫為條件來求我,老子才不會配合他騙我家晴晴從廟里回來呢。」
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心虛的爺爺。
門外站著眼看情況不對, 準備跑路的謝知珩。
撲通!
他結結實實跪了下來,嘴里不正經地喊著:「師太饒命啊師太。
」
兩個小團子見狀,也跟著跪了下來。
口齒不清地喊著:
「西臺饒了爸爸。」
爺爺和謝老爺子看著我的眼神變了。
僵持間,蘇沫從樓梯口拐了過來。
「晴晴, 我來看你啦。」。
下一秒,她呆在原地,一臉吃到大瓜的精彩表情。
我以手撫額。
很好!
名聲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