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不是你讓我給你打電話嗎?」
我揚聲回:「啊?你想我啦?」
李瑞:「你有病啊!」
我:「你要和我約會?」
我瞟了眼周銘澤,「不行啊,我陪我兒子看動畫片呢。」
李瑞:「你都有兒子啦?周銘澤的?」
我:「你要做后爸啊?」
李瑞:「滾!神經病!」
我:「你要給他買奧特曼啊!」
「哎呀,李瑞,不用那麼破費。」
李瑞:「我……」
我:「你愛我?」
我嬌羞地搓腳,「哎呀,孩子還在呢,別……誒?!」
我抬頭看著不知何時走過來的周銘澤,他面無表情地把我手機搶過去,然后冰冷地對李瑞說:「你也配?」
李瑞:「我沒惹你們任何人。」
十九
我和周銘澤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同時開口。
我:「你騙我?」
周:「你果然有人了!」
我試圖和他講道理,告訴他,是他先騙我,所以我才試探他的。
可是一個女尊世界里的男生,是聽不了任何道理的。
他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背對著我,不理人。
我嘆了口氣,決定打感情牌。
我悄悄地放了一首憂傷的 bgm。
《燭光里的媽媽》。
情緒到位了,我緩緩開口:「周銘澤,其實很早以前我就喜歡你了。
「上初中的時候咱倆是同桌,那時候你天天給我帶早餐。
「我做值日,你也會等我一起回家。
「有男同學欺負我,你永遠第一個沖出來保護我。
「你就是我的白月光。
「可是我不敢和你表白,直到你失憶了。
「我每天給你補課的時候,都離你好遠,就怕心跳的聲音被你聽到。
「我也不敢奢望太多,因為怕你對我的喜歡只是依賴。
「我現在每天都很煎熬,怕你記起來,不喜歡我了。
「又怕你記不起來,對你太不公平了。」
我說到最后,聲音哽咽了,眼睛濕潤了。
周銘澤轉過來看著我,伸手擦去我眼尾的淚痕。
在我的唇角落下一吻,說著肉麻的情話。
「傻瓜,我永遠愛你。」
我破涕而笑,「那你還記不記得,咱倆初中同桌時的事了?」
他蹙眉開口:「初中的時候咱倆也沒同桌啊。」
「我記得那時候,你坐第二排,和那誰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整個病房,寂靜得嚇人。
我靜靜地看著周銘澤,腦海中瘋狂咆哮。
「嗶嗶嗶嗶嗶嗶!」
根本不能出口,少兒不宜。
周銘澤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聽我解釋。」
我:「我不聽不聽。」
周:「……」
我:「你解釋啊,你解釋啊!」
周:「我不是故意……」
我:「我不聽,我不聽!」
周:「……」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我到身前,用嘴讓我閉嘴。
等我冷靜下來,才分開,向我解釋。
「我也是才恢復記憶,但是怕咱倆尷尬,所以就開了個玩笑。」
我瞪著他問:「你是不是壓根就沒失憶?!」
「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他趕緊搖頭,「沒有,我發誓,我之前真的失憶了,是今天才恢復記憶的。」
「那你為什麼沒有惱羞成怒?」
周銘澤理所當然地回答:「我給自己找了個女朋友,為什麼要惱羞成怒?」
我:「可我騙了你這里是女尊世界,你吃醋,撒嬌,賣萌,做了那麼多丟臉的事,不該生氣嗎?」
周銘澤挑眉淺笑,「就算不是女尊世界,我追你也會變成那樣的。」
說完,他的眉眼笑開來,仿佛有點點星光從他的眼中溢出。
可我這人多少有些愛販劍。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心中的甜膩,帶著委屈的哭腔開口。
「你恢復了也不告訴我,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多難嗎?
「你學習成績那麼差,為了給你補習,我掉了多少頭發你知道嗎?
「最后你還把我的補課費占為己有,你改名叫周扒皮得了!」
我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周銘澤一個勁地哄我,抱著我搖啊搖。
最后,他給我轉賬:「兩萬,多出來的是我的補償,求念念原諒我。」
他滿臉的愧疚和小心翼翼,仿佛只要我原諒了他,無論要什麼他都給我。
可我還是難過,掙脫他的懷抱,丟下狠話:「別想拿錢腐蝕我!」
我哭著跑出醫院,走在大街上,掏出手機,收款,拉黑,回寢室,睡覺!
哼!
不管前面的劇情走向如何,最后必須得是他追妻火葬場!
二十
我想過無數種追妻火葬場的名場面。
比如,轉賬。
買包。
看煙花。
或者是每天圍著我轉,然后突然消失,讓我擔心。
再不濟,給我發個小作文,感動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凡周銘澤用到上面任何一種方法,我都算他用心了。
可是這貨,直接在我宿舍樓下,擺起了心形蠟燭。
還不知從哪兒找了個吹嗩吶,打嚓的樂隊。
配上他跪在蠟燭中間,撕心裂肺地呼喊我的名字。
讓圍觀群眾一度以為,我已經死了呢!
就連我室友都抱在了一起,哆嗦地看我有沒有影子。
我氣得腦瓜仁子生疼,說什麼也不下去。
最后驚動了校領導。
我以「私生活處理不當,影響學校公共秩序」為由,被叫去談話,寫了檢討。
這個學期的獎學金沒指望了。
我咬牙切齒地瞪著身旁的周銘澤。怎麼記憶回來了,腦子還沒了!
出了主任辦公室,我氣沖沖地往前走。
任由身后的周銘澤怎麼喊我,也完全不理會。
直到看到迎面而來的李瑞。
他一看到我倆,轉身就想跑。
但我更快,一把扼住他命運的后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