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罵兩個小時臟字不重復的視頻走紅后,一個貴婦找上了我。
「一個月一千萬,嫁給我兒子。」
我正要開口罵騙子,聽見貴婦人擦著眼淚道:
「他性情文弱,出了意外之后常被人欺負,你這張嘴,正適合護著他。」
宴會上,我看著坐在輪椅上被諷刺挖苦而默默不敢作聲的清雋男人,心生憐憫,點頭同意。
直到有一天,我撞見我的病弱丈夫,高高坐在上首,滿眼威壓。
冷眼看著一眾被他搞破產的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不是,我親愛的婆婆,你確定你兒子,他柔弱不能自理?
1
「程政,聽說你新婚啊,認識這麼多年,也沒什麼可送的——」
男人惡劣地笑了,不懷好意地打量一下我:「要是你不行,兄弟可以代為洞房。」
我也笑了:「怎麼?你要來床底聽嗎?屋角有個狗籠子正適合你。」
我不屑地打量他一眼:「只是你這樣的,我們不愿意養。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你叫得這麼歡,想必是個銀樣镴槍頭,當狗都不合格的廢物點心。」
男人被我氣紅了臉:「你你你……」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各位,洗手間暫時停用了。」
我聲音不大,也只吸引了周圍幾個人的注意。
我轉頭看向男人,嗤笑一聲:「因為這位先生的嘴里就裝了馬桶,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臭。」
男人瞬間跳腳:「你怎麼這麼粗俗!」
我無所謂:「這已經算是很文雅了,還有更難聽的,你要聽嗎?」
把男人氣走后,坐在輪椅上的程政輕聲向我道謝。
我一看他這文文弱弱受氣包的樣子,就心生憐愛,趕緊安慰他:
「放心,以后我就是專門護著你的。
」
程政也笑了,聲音溫和:
「那多拜托你了,老婆。」
我被程政一句「老婆」弄了個大紅臉。
和程政結婚這件事說起來非常荒謬。
那本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暑假,我放假回家洗自己的一堆衣服。
剛剛回去的我沒有及時查看村長的消息,于是洗衣機在最后關頭,停電了。
我只好吭哧吭哧把滿是泡沫的衣服掏出來,滿滿當當一大盆,在院子里沖掉泡沫。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村子里的孩子,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村莊。」
「女孩子更是一字不識,只能早早結婚生子,伺候一大家子。」
「比如眼前這個女孩子,年紀不大,又瘦又弱,卻要洗夫家一大家人的衣服。」
「讓她們看到從未見過的世界,給她們送溫暖,這就是我們直播存在的意義。」
走不出村莊?
大字不識?
洗一家人的衣服?
我滿頭問號,自動給自己配了個「我嗎」的表情包。
對方舉著個手機,一邊拍一邊直播,旁邊跟著一個人,背著包抬著打光板,時不時應和幾句。
真就是開局一張圖,剩下全靠編唄?
我聽他越編越離譜,甚至開始借著由子收禮物,再也忍無可忍,拎著洗衣服的棍子就沖了出去。
「放你#**!」
一聲怒喝,主播呆住了,直播間也呆住了。
接下來,我上演了一場大型帶臟字罵人現場。
整整兩個小時,臟話不帶重復的。
最后還拎著心態崩了的主播和助播看了我的學位證和畢業證。
本來我還沒罵完,只可惜直播間因為臟話太多,被封了。
這種編排別人謀取流量的直播,封了也活該。
我狠狠出了一口氣之后就回了屋子,未承想,我火了。
有人把這段截了出來,封我為「大學生第一鐵嘴」。
甚至下面還有一堆雇我罵人的。
我沒在意,可過了沒幾天,我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言簡意賅:
「一千萬,嫁給我兒子。」
2
聽上去非常像一個惡作劇。
直到我站在了他們家三層別墅前。
不是,你們來真的啊。
一個打扮富貴的女人告訴我,他的小兒子前不久出了車禍,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以后只能坐輪椅。
這樣一來,有不少人明著暗著嘲諷挖苦,她正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把那些人通通罵回去。
我既有學歷,又會罵人,簡直是天選戰斗機,不是,天選兒媳。
聽上去有點離譜,但離譜中又透露著幾分合理。
我猶猶豫豫:「結婚畢竟是件大事……」
「一千萬。」
「要不,我能不能先見一下令郎?」
「一個月一千萬。」
「好嘞,媽。」
一個月一千萬,對方是只癩蛤蟆我都能忍。
當然,程政不是癩蛤蟆,甚至比我經常刷的網紅帥哥還要帥上幾分。
最重要的是,當時的程政坐在輪椅上,明明溫柔和煦,卻還是招了幾個人對他嘲諷挖苦。
我本來不明白,這樣的豪門世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這樣欺負人;直到看到站在正中心被眾星捧月的程政哥哥程枚,心中頓時了然。
豪門水深啊。
程政的臉色已經蒼白,卻還是在極力忍耐。
從小到大,我阮妙不怕打架不怕罵人,就怕這種可憐巴巴委委屈屈,只要碰到了,心就會軟得一塌糊涂。
我當場氣血上頭。
這人,我罩著了。
程政是個性情很溫和的人,哪怕突遭意外,他也沒有怨天尤人,把氣撒在別人身上。
反倒是我,進別墅第一天就罵哭了三個搞小動作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