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說的是哪只狗,我們心知肚明。
「那你呢?」我輕輕回抱了她,「還要繼續留在他身邊嗎?」
她的身體微微一僵。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的脖頸間。
「姜小姐,我沒得選。」
她松開我,澀然一笑,「他不讓我走,我就只能跟著他。」
「窮人的命都不值錢,何況是尊嚴?」
「沈恪可不是啥好鳥。」
「我......知道。他骨子里看不起我,所以才一直侮辱我。」
「可他借了 30 萬給我,救了我媽的命。」
她的側臉躲在昏暗的光線里,好看得很。
聲音依舊清清冷冷。
像是山間的風。
「這一切,算是我欠他的,我該受著的。」
她說得輕淡。
眉目間硬是擠出一點笑意。
我又想起了剛才包廂里那污穢不堪的一幕。
心里像是揣了塊石頭,墜得人胃疼。
她是理工大的高材生。
我是當紅女明星。
原本我們倆都該有燦爛錦繡的大好前程。
為什麼要在一個人形垃圾身上浪費時間和感情?
救陸明珠于水火的人就非得是他沈恪嗎?
我姜心柔盤亮條順、家世好、學歷高,到底比他差哪里了?
心里一動,一股熱血直沖腦門。
我一把將陸明珠按在座椅上:「給別人當替身可不是什ŧųₖ麼好差事。」
陸明珠微垂著頭。
黑亮的眸子里漸漸升騰起一層水汽。
「陸明珠。」
我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我對視。
「不如到姐身邊來,姐出十倍的價錢。」
11
我火速簽了一部劇,直接帶著陸明珠進了劇組。
經紀人姍姐一見她,眼前頓時一亮:「心柔,這是你的雙胞胎妹妹嗎?」
我抿唇一笑:「怎麼樣?跟我長得像吧?」
「確實長得挺像的。」
姍姐拉著陸明珠一陣打量,「但人家看著就溫婉些,比你有韻味。
」
她一下慌了:「姜小姐氣質出塵,性情灑脫豪爽,哪是我能比得了的?」
我笑著攬住她的肩:「人家夸你時,你說謝謝就行了,哪來那麼多話啊?」
「我說的是真心話。」
她猛然抬頭,黑眸定定望著我,「姜小姐,您真的很好很好。」
「再別夸她了。」姍姐伸手戳我的腦門,「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著,頭疼死我了。」
我沖姍姐挑眉:「我想讓她給我當替身演員,怎麼樣?」
「嗯,可以,當然可以。」
陸明珠局促地攥著衣角:「可是,姜小姐,我......我不會演戲啊。」
「一個月給你三十萬。」我言簡意賅。
她的眼睛豁然一亮,面上升騰起一副視死如歸的壯烈表情:
「說吧,姜小姐,您需要我演什麼?」
12
助理帶著陸明珠剛離開,姍姐就湊到我跟前:
「你不是從來都不用替身的嗎?還一個月 30 萬,你瘋了?」
「出國鍍了層金,身價不一樣了啊。」
我故意挑眉,囂張地望著她,「再說,我這麼大腕,用個替身不行嗎?」
「一個月 30 萬不行嗎?我是富二代,窮得就剩下錢了。」
「行行行,當然行。我早說那些危險動作讓替身來就行,還不是你堅持要自己來?」
她大概看出我情緒不對,笑著打趣:
「這次怎麼剛回來就接戲?這麼拼命,不怕你家沈恪吃醋嗎?」
我和沈恪的婚約在三年前就定下了。
大家都羨慕我命好,攀上沈家太子爺這尊大佛。
沒有人見過他私下里那副骯臟的嘴臉。
我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我把他踹了。」
姍姐瞪大雙眼:「什麼時候的事?」
「我回國那天。」
「心柔,你瘋了?」姍姐大驚小怪,「那可是沈家太子爺啊,你......舍得嗎?」
我的腦海里浮現出那晚的情形,鼻腔里溢出一聲冷哼:
「笑死了,依托答辯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姍姐還要說話,我的手機響了。
是沈恪。
「心柔,這兩天,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他的聲音無辜又委屈。
我不屑地撇嘴:「怎麼?那天的巴掌還沒挨夠,還想重溫一下嗎?」
電話那邊明顯一滯。
「心柔,你的脾氣該改改了。前幾天的事,我權當你是喝多了。」
「下不為例。」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真是開眼了。
背著我偷腥的狗竟然還裝起大爺來了。
我呵呵笑了兩聲。
「沈恪,我們完了。你丫滾蛋。」
姍姐在一旁驚得面色煞白,瘋狂給我使眼色。
我假裝沒看見。
又氣咻咻地吼道:「吃屎去吧,你個人形垃圾!」
吼完,也不管他的反應,直接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13
下午收工,陸明珠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姜小姐,今天......我什麼活都還沒干呢。」
她突然端著盆水躥到我眼前:「要不,我幫你洗腳吧。」
我嚇得從躺椅上滾了下來:「陸明珠,你不要過來啊。」
「我是找替身演員,又不是找丫鬟。」
她仍然不愿走,非要給我洗。
「姜小姐,試試吧,很解乏的。」
「你死遠,我不要!」
她委屈巴巴地望著我:「你就讓我幫你做點事吧。不然,這錢,我拿的不安心啊。」
「你開什麼玩笑?」
我哭笑不得,差點當場給她跪下了,「陸明珠,你這樣會有狗仔罵我耍大牌的,你想害死我嗎?」
她「嚯」的一聲站起來。
盆里的水濺了一身。
她毫不在意,只顧著鬼鬼祟祟地四下觀察。
「姜小姐,剛才......沒被人拍到吧?」
我忍著笑,沖她招招手。
她不明所以,快步湊到我跟前。
「陸明珠,」我低頭,靠近她的耳畔,「你們學霸——都這麼可愛的嗎?」
14
「心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