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要不，我們試著聯系一下沈氏的那幫大股東？」

我早氣得頭蒙，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沈恪是總裁，他硬扛著不愿意投資，那幫老家伙也拿他沒辦法啊。」

「那也不一定。」

陸明珠認真地望著我，「資本家都是要賺錢的。要是你哥哥的項目沒前途，沈恪會僅僅因為娶了你就白白砸進去幾百億嗎？」

我心頭一動，立刻來了精神。

「沈家是做房地產起家的，這些年房市不景氣，他們的攤子鋪得太大，資金鏈不見得比姜氏好。」

「而姜氏做的是生物科技，是未來發展的龍頭產業，雖然暫時有困境，但未來肯定一片大好。」

我望著她，示意她繼續。

「沈姜聯姻既是姜氏的機會，也是他沈氏的機會。他這樣硬撐著，自己也得被扒掉一層皮。」

「他自己想賭一口氣，可董事會的那幫人也愿意陪著他冒這麼大風險嗎？」

我跳起來，抱著陸明珠親了一口：

「小妹妹，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27

一周后，我和陸明珠闖進了沈氏總裁的辦公室。

沈恪一身利落西裝，矜貴得體，抬眸瞪著我：

「心柔，我可一點也不喜歡你張牙舞爪的樣子。鬧到最后，你還不是要向我乖乖低頭嗎？」

他單手撐著下巴，輕蔑地掃了陸明珠一眼：

「陸明珠，其實，你應該謝謝我，畢竟我是你這輩子能碰到的天花板了。」

我倆笑盈盈的望著他，活像看一個傻子。

沈恪終于覺得情況不對，恨聲道：

「你們倆到底玩什麼花樣？」

我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面前的果盤：

「快了，沈恪，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

話落，他的電話響了。

「沈總，有股東拋售股票，公司股價跌停了！」

沈恪臉色煞白，恨恨地瞪著我：「姜心柔，你干了什麼？」

「也沒干什麼。不過是游說沈氏的股東讓他們轉投姜氏而已。」

陸明珠走過去，將滿杯的熱茶潑在沈恪臉上：

「沈恪，你的報應來啦！」

......

沈氏股價連跌了一個月。

資金鏈出了問題。

膽小的銀行率先嗅到了風聲，直接凍結了沈氏的部分資產。

沈恪召開記者發布會，試圖穩定軍心。

但沒有人是傻子，都看出沈氏出了問題。

售樓部開始有人鬧著要退房。

正在建設的項目一個個停工。

沈恪不得不一次次召開發布會，表明沈氏是良心企業，一定會努力交房。

可沒人信了。

沈恪一貫自負傲慢，在業內名聲算不上好。

墻倒眾人推，他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28

姜氏逐漸步入正軌。

陸阿姨的身體也好了起來。

我拽著「失學兒童」再次回歸校園。

她一臉慌張：「姜小姐，我...已經退學了。」

我在她腦門上輕輕一彈：

「小妹妹，你對姐的財力真是一無所知啊。」

在她震驚的目光里，我給校長打了電話，捐贈了一套價值百萬的設備。

十分鐘后，陸明珠收到了導師的通知。

「明珠啊，剛才校長說你要回學校繼續讀研。你還愿意跟著我嗎？」

陸明珠激動地話都說不順暢：「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的退學手續辦完不久，學籍沒有完全注銷，還是可以恢復的。」

「你是個做科研的好苗子，我一直都很看好你的。」

導師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陸明珠點頭像雞啄米。

掛了電話，她一下撲上來抱住我。

「姜小姐，謝謝您，真的謝謝您。」

「陸明珠，別高興得太早。」

我被她勒得喘不過氣，勉強掙扎開一點，「這世上可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哦。」

29

陸明珠松開手，猶疑不定地望著我：

「姜小姐，您的條件是什麼？」

「你讀研、讀博期間的所有開銷，包括阿姨后續的治療費用，我都可以承擔。」

「代價是...」我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趣地望著她。

她的眼睛瞪得溜圓：「姜小姐...我們可都是女人啊。」

不是，她想什麼呢？怎麼一腦子黃色塑料啊？

我被她氣笑了，伸手彈在她的腦門上。

「代價是，將來畢業了，你要在姜氏工作三年。」

「我可以在姜氏干到死！」陸明珠舉著手發誓。

「那倒也不必。」

我笑著按下她的手，「若是日后有更好的去處，我倒希望你能多去試試。」

陸明珠。

你的一生可以是燦爛的驕陽，也可以熱烈的酒。

但絕不應該是一場涼薄的雪。

我們都應該璀璨熱烈的活著。

30

再見沈恪已經是兩年后。

沈氏資金鏈徹底斷裂，申請破產。

沈恪也因此鋃鐺入獄。

他穿的囚服，一臉滄桑，愣愣地坐在我對面。

才兩年而已，他竟然已經有了白頭發。

四目相對，不禁一陣唏噓。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心柔，你贏了。」

我斂眉，淡淡回應：「原本我沒想贏，是你非要斬盡殺絕的。」

他凄然一笑：

「心柔，原本我打算在你回國那天跟你求婚的，沒想到你提前回來了。」

「我不懂, 為什麼你能原諒陸明珠, 卻始終不能原諒我？」

「我們是多好的一對兒啊，怎麼就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我嘲諷地笑了笑：

「沈恪，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我永遠不會恃強凌弱。」

我涼涼地望著他：

「坐在回國的飛機上，我也一直試圖說服自己，你只是一時糊涂, 我們有三年的感情, 我應該給你一次機會, 也給自己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