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嘖嘖,將軍夫人這麼彪悍嗎?明知將軍今日就要回京,連一夜都等不及?」
「那裴將軍出征五年,將軍夫人是怎麼度過的?不會也夜夜笙歌吧?」
「指不定在府中養了男寵呢,嘖,今日真是開了眼了。」
「裴將軍若是知道了,大概會殺了將軍夫人吧?」
「殺不殺不知道,但肯定會休了將軍夫人。」
……
我聽著滿城的議論聲,勾起了唇角。
很好,這是我想要的結果,只要能夠逃脫裴家,貞潔和名聲,我都可以不要。
7
裴景馳回來了。
跟隨他回來的還有薛寧。
薛寧穿回女裝,被裴景馳帶回裴府,安頓在西苑。
婢女們議論:「聽說將軍帶回來的薛寧姑娘已經有了身孕,將軍夫人做出那等敗壞門風之事,這將軍夫人的位置,恐怕是要讓出來啰。」
裴景馳回府后,直奔我的廂房。
我正在收拾包袱,做好了被休的準備。
裴景馳沖進來,質問我:「檀音,外面傳的那些風言風語,是真是假?」
我淡然自若道:「是真的,你休了我吧。」
裴景馳不敢置信地搖頭:「不可能!你怎會背叛我?我們自小一起長大,你除了我,又怎會和別的男人有肌膚之親?」
我聲音冷淡:「你若不信,大可去南風館問問。」
裴景馳將我推倒在床榻上,俯身過來扯我的衣衫:「是與不是,本將軍試試便知。」
他要對我用強,來試探我還是不是處子之身。
我掙脫,從懷里摸出一塊手帕,亮在他面前:「不必試了,這便是證據,我已非完璧之身。」
裴景馳的眼眸被手帕上的落紅刺得猩紅無比,他掐住我的脖頸,咬牙切齒:「你竟敢背叛本將軍?本將軍要殺了你!」
他說罷取下我腰間的匕首,抵住我的脖頸。
這把匕首,是爹爹臨死前留給我的,裴景弛曾用這把匕首救過我的性命。
可現在,他竟要用這把匕首殺了我。
我絕望地閉上眼眸。
裴景弛終是舍不得殺我,他將匕首一扔。
「你這麼不守婦道,本將軍又何必憐惜你!」他說罷扯開我的腰帶,壓過來。
門外傳來敲門聲,薛寧的聲音從外邊傳來:「將軍,您在房里嗎?姐姐,我是寧兒,快開門。」
我推開裴景馳,端坐而起。
裴景馳去開門,薛寧走進屋,打量著我:「姐姐頭發凌亂,將軍方才不會欺負姐姐了吧?」
「寧兒,你怎麼來了?有事?」裴景馳捏緊著拳頭,在隱忍對我的怒火。
薛寧一副看戲的神態Ṫű̂¹,含笑道:「老夫人請將軍和姐姐過去,說是要家法處置姐姐。」
裴景馳冷凝著我,怒氣滔天:「沈檀音,你太讓本將軍失望了。你想本將軍休了你,門都沒有!我裴景馳只有喪妻,沒有休妻一說!」
好一句只有喪妻,沒有休妻一說。
裴景馳寧愿我死,也不會放手。
薛寧附和道:「將軍別氣壞了身子,姐姐也是一時糊涂,家法處置過后,想必會學乖。」
裴景馳摟著薛寧,他見我站著不動,丟下一句:「趕緊出來受罰,這是你自作自受,本將軍護不了你。」
我鎮定自若道:「你們先過去,我稍后到。」
8
裴景馳和薛寧離開房間后,我立刻拾起匕首,拿著玉佩翻墻溜出府。
我叫了輛馬車直奔皇宮。
事已至此,恐怕只有楚澤衍才可以救我了。
到了城門底下,我將玉佩遞給守門將,讓他去稟告楚澤衍。
我在城門下焦急等待,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守門將跑過來,將我領進皇宮。
我被帶到御書房。
楚澤衍在御書房批閱奏折。
我向前行禮:「見過陛下。」
楚澤衍放下手中的奏折,望向我:「免禮。」
四目交匯的瞬間,我們都不由自主紅了臉頰。
我想到了昨晚的畫面。
我不知道昨晚那個男人是誰,可腦中卻將他當作了楚澤衍。
想起身上那些吻痕,我渾身像是火燒一般。
昨晚那個男人,是真的很溫柔。
不知道楚澤衍臉紅,是想到了什麼?
楚澤衍臉色恢復一貫的冷峻:「找朕所為何事?」
「陛下送這枚玉佩給臣婦,想必是愿意答應臣婦一個請求。」
我說到此處,跪下請求道:「臣婦懇請陛下,下旨讓我和裴景馳和離。」
楚澤衍起身走到我面前,將我扶起來:「檀音,你可曾喜歡過他?」
「這重要嗎?」我被他問蒙了,楚澤衍是不是搞錯重點了?
「重要,朕想知道你的心意。」楚澤衍望著我的眼眸,像是要將我的心事看穿。
我想起往事,我對裴景弛的感情更多是感激之情,感激他當初救過我一命。
后來,我把感激之情當作是男女之情,其實這兩者并不能混為一談。
「不管以前有沒有喜歡過,如今我很確定,不喜歡了。
「愛會變,就如同他曾經滿心滿眼都是我,眼下卻喜歡上了別的女子。
「我還年輕,不想將余生消耗在與別的女子爭風吃醋,以及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我一句句,語氣堅定。
楚澤衍頷了頷首:「既然你已想清楚,并非一時沖動,那朕答應你。」
我心中大石落下,皇帝今日竟這麼好說話?
我正想道謝,楚澤衍攬住我的腰,往他懷里一帶。
突如其來的曖昧,讓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