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往后仰,想要與他保持距離:「陛下,快松開臣婦,您這是?」
他身子前傾,變成將我壓在書桌的姿勢。
耳畔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往后,你能不能換一個人喜歡?例如朕。」
「啊?」我怔住,靠得太近,他身上的龍涎香鉆進我的鼻孔,讓我沉迷。
我想起來了,昨晚那個男人,身上也是這種香味。
這是皇帝的專屬龍涎香。
我還想起他在我睡著后,在我耳畔說:「檀音,朕還想要。」
普天之下,只有楚澤衍可以自稱朕。
難道昨晚那個男人,當真是楚澤衍?
楚澤衍目光繾綣地望著我,吻落在我唇瓣。
昨晚那種夢境般的感覺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讓我更加確信,昨晚是他。
9
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裴景馳在外求見皇帝。
我雙手攀上楚澤衍的脖頸,回應著他的吻。
裴景馳在御書房外稟道:「陛下,臣懇請陛下替臣與寧兒賜婚。」
楚澤衍吻得投入,感應到我快要窒息,他低聲哄道:「檀音,換氣。」
「嗯……」我深吸一口氣,轉瞬又被他按在懷里親。
他很溫柔很深情,這一刻帶給我的感受很美妙,我心底泛起點點火花。
我想,這才是男女之情吧?
我們都無暇顧及裴景馳。
裴景馳在御書房外聽見我的聲音,沖進御書房。
他看清我和楚澤衍吻得難舍難分,雙眸赤紅:「陛下,您怎可強搶臣妻?」
我想要從楚澤衍懷里掙脫出來,他扣住我的手,讓我專心點。
御書房氣氛凝滯,裴景馳捏緊拳頭,咬牙切齒道:「陛下,檀音還是臣的妻子,您這麼做,將臣的尊嚴置于何地?」
侍衛沖進來,將裴景馳帶出御書房。
我和楚澤衍吻到喘不過氣來,才松開彼此。
他將我擁入懷里,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安撫道:「別怕,朕替你做主。」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柔聲應道:「謝陛下。」
楚澤衍坐在龍椅上,攤開一道新圣旨,命我給他研墨。
楚澤衍在擬我和裴景馳的和離圣旨。
擬好圣旨后,他蓋上玉璽,交給太監總管。
隨后揚聲命道:「傳裴將軍覲見。」
裴景馳重新步入御書房,他咬碎了后牙槽:「微臣見過陛下。」
「裴愛卿,你方才求朕為你和薛寧賜婚?」楚澤衍沒有叫他平身,讓他繼續跪著。
裴景馳目光緊鎖著我,雙眸像是要噴出火來:「陛下,此事不急。微臣的妻子,為何會在您懷里?」
「你來得正好,朕已替你和檀音擬好和離書。往后她不再是將軍夫人,她是朕的女人。」楚澤衍話剛落音,御前太監上前來宣讀圣旨。
圣旨宣讀完畢,裴景馳怔在原地,壓抑著滿腔怒火:「陛下,微臣不曾說過要和檀音和離,您這是強人所難,求陛下收回成命!」
「裴愛卿,你有違軍規,亦有違夫德,朕沒處死你和薛寧已是格外開恩。你若不愿放手,朕只好秉公處理了。」楚澤衍一字一句散發著帝王的威嚴。
裴景馳知道楚澤衍這幾句話的分量。
若他不愿與我和離,那麼他將會被奪去官職,依法追責,薛寧也會因為穢亂軍營之罪被處死。
裴景馳不甘心,出言詆毀我:「陛下,檀音不守婦道,昨夜和南風館的男寵廝混了一夜,今日又躺在您懷里。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陛下又何必沾染?」
「閉嘴。
」楚澤衍龍顏大怒,「昨晚和檀音廝混的男人是朕。她守身如玉五年,而你卻在軍營與軍師廝混,不知廉恥的人是你。」
裴景馳被楚澤衍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他意識到皇權至上,心虛道:「陛下息怒,微臣此番立了軍功,還請陛下準許微臣將功抵過。」
楚澤衍冷聲道:「想要將功抵過可以,領旨吧。往后不可再去糾纏檀音,否則,朕治你和薛寧死罪!」
裴景馳額角青筋凸起,壓下眸底的不甘之色:「臣……領旨。」
10
裴景馳離開后,我被賜封為檀妃。
這偌大的后宮,除了我之外,居然連一個妃嬪也沒有。
后宮就只有太后和一位未出嫁的公主。
曦禾公主和楚澤衍都是太后所出。
我剛在檀悅宮安頓下,公主就來了。
她帶了各式各樣的紙鳶過來,與我套近乎:「檀音,我聽說你喜歡放紙鳶,這些紙鳶是我讓工匠連夜趕制出來的。我們以后每天換不同樣式的紙鳶放,如何?」
嗯?曦禾公主怎麼知道我喜歡放紙鳶?
是楚澤衍告訴她的嗎?
「謝謝公主。」我含笑收下禮物,轉贈了一枚香囊給她。
起先我以為曦禾公主不會喜歡我,畢竟我嫁過人,在外的名聲還不好,免不了會被冷嘲熱諷。
可沒想到公主與我一見如故,拉著我的手與我說貼心話。
「后宮終于來了個活人,本公主哭死,以后有人陪我玩了!」楚曦禾像只百靈鳥,一點也不將我當作外人。
聽著百靈鳥開口,我心情變得愉悅,我好奇問:「陛下他怎麼沒有妃嬪啊?」
「撲哧~說到這個本公主就想笑。」楚曦禾笑出聲來,隨后壓低聲音說,「我皇兄他喜歡有夫之婦,登基這兩年還沒納過妃嬪,我母后都快急死了。
」
我微愣:「喜歡有夫之婦?」
楚曦禾看我一眼,捂嘴笑道:「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