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現在已經和離了,不算是有夫之婦了,嘻嘻。」
啊……
我臉頰爬滿紅霞,追問:「你是說,陛下他喜歡我很久了?」
「嗯,我皇兄有心事都會和我說。三年前的某個夜晚,他告訴我他終于找到了心愛之人。我鼓勵他大膽去追,誰知,侍衛去打探之后回來稟告,說你是裴將軍的夫人。
「我皇兄難過了很久,登基這兩年借著忙于政務的理由,不愿意納一妃半嬪,其實我知道他是放不下你。」
竟還有這樣的事。
我回想起第一次在馬車里求楚澤衍給我和離圣旨時,他眼眸閃過一道異樣的神色。
那是我沒看懂他眼底的情緒,如今我想明白了。
那是驚喜之色。
可他不確定我要和離是否只是一時興起,所以并沒有當場同意我。
現在想想,他送我玉佩時,其實已經等于變相答應了我。
言下之意是,只要我心意堅定,便可拿玉佩去找他。
是我當時會錯了他的意思。
曦禾又對我說:「皇嫂,往后你可要對我皇兄好一些,這些年他扛著大臣們和我母后的壓力,屬實不容易。」
「這年頭像我皇兄這麼專一的男人已經不多了。」
我心中五味雜陳,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個人默默地喜歡著我。
11
那日裴景馳從皇宮回裴府后,薛寧迎上去。
她看見裴景馳手里握著一卷圣旨,眸光一亮:「夫君,是皇上給我們賜婚了嗎?」
裴景馳神色頹然:「賜婚一事,黃了。」
「怎麼可能黃了呢?你手里不是拿著賜婚圣旨嗎?」薛寧從裴景馳手里奪過賜婚圣旨,打開來看。
她見不是賜婚圣旨,眼底閃過一抹失落之色,可很快被喜色所代替。
「原來是和離圣旨啊,恭喜將軍。」
裴景馳蹙眉,心中不悅:「恭喜本將軍?這有什麼好恭喜的?」
薛寧自知方才高興得太早,她收斂起笑意,正色道:「姐姐敗壞門風,給將軍戴了一頂綠帽子,如今和離,豈不是好事?」
裴景馳心煩意亂,面露不甘之色:「本將軍從未想過要休她。以前本將軍以為是她離不開本將軍,如今她跟了別的男人,本將軍才知,是本將軍放不下她。」
薛寧掌心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不是滋味:「將軍,我腹中已懷有您的骨肉,若是陛下不愿意賜婚,您打算如何?」
裴景馳語氣透著一絲不耐煩:「本將軍娶你當妾室便是。」
「可是將軍的正室之位空懸……」薛寧還想說什麼。
裴景馳打斷她:「本將軍乏了,此事改日再說。」
「是,將軍。」薛寧將委屈往肚中咽,卑微道,「那我伺候您沐浴更衣。」
裴老夫人和兩位妯娌得知我找到了皇帝這座靠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卻不敢在人前多言。
裴景馳夜夜酗酒,醉了之后叫著我的名字。
「檀音,你怎可那麼快就與皇帝勾搭上?
「本將軍真后悔,和你成婚那晚沒有圓完房再出征,若不然你也不會朝三暮四。
「本將軍不甘心,和你成婚五年沒碰過你,卻讓皇帝截胡了。」
薛寧走上前去,為他添酒,勸說道:
「將軍,少喝點,身子要緊。
「你只是不甘心罷了,并不是放不下她。
「如今她已是皇帝的女人,將軍就算是不甘心,也于事無補了。」
裴景馳將酒壇里的酒一飲而盡,將酒壇摔在地上,訓斥薛寧:「薛寧,檀音來軍營那晚,若不是你纏著本將軍,本將軍早就擁有她了。
」
薛寧壓下眸底的委屈,去哄裴景馳:
「將軍,您也別太難過了。您即將為人父,我們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檀音在后宮的日子不會好過,她嫁過人,太后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裴景馳醉了,喃喃自語:「是啊,檀音在后宮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待她在太后那里碰了壁,肯定會再回到本將軍懷里。」
「檀音,本將軍將正室之位留給你,終有一日,你會回頭來找本將軍。」
薛寧聞言眸光一深,在心底醞釀著什麼。
她在心底暗暗道:【沈檀音,我不會讓你回到將軍懷里的,你死也別想再和我搶裴景弛!這正室之位,我要定了!】
兩個月后,裴景馳以妾室之禮迎娶薛寧入門。
本是喜事一樁,可婚禮當晚,裴景馳喝醉了酒,將薛寧當作我。
他一身酒氣朝薛寧撲去:「檀音,今晚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為夫不會再讓你獨守空閨了。」
薛寧掙扎:「夫君,我是寧兒,不是沈檀音,你醉了。」
「什麼寧兒?本將軍心里只有檀音。
「檀音,檀音,讓本將軍好好疼你。」
……
那晚動靜太大,以至于讓薛寧動了胎氣,血染紅了床單。
裴景馳醉眼看著薛寧身下的血跡,將那當作是初夜的落紅。
他面露瘋狂之色:「檀音,你是本將軍的,誰也搶不走!」
薛寧痛暈過去,等醒來時小產了。
沒了腹中胎兒,裴景馳更加不可能將她扶正。
她對我的恨意越來越濃烈,暗暗咬牙:「沈檀音,都怪你!若不是因為你,我腹中的胎兒不會流產,我要你血債血償!」
12
先皇生前只有太后一個女人,她這一生從未經歷過爭寵和鉤心斗角,所以養成了溫潤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