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審視地看著我:「你有何建議?」
「臣妾斗膽,不如讓皇后禁足,就當是安心養胎了。」
蕭承義定定地看著我,像要把我看出個窟窿似的。
就在這時,內侍通稟,太尉大人求見。
我爹來了。
他們談論國事,我就告退了。
等到我爹走出御書房,我走了過去。
「娘娘可還安好?」
「女兒在宮中一切都好,只是思念爹和娘。」
「娘娘會得償所愿。」
有我爹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爹剛出宮,蕭承義就把宋嘉月禁足了,讓我協理后宮。
宋嘉月一番哭鬧,說誰都可以協理后宮,唯獨沈相宜不可以。
我從皇后到貴妃,還協理后宮,那就是打現任皇后的臉。
蕭承義不停地哄著宋嘉月,生怕她動了胎氣。
小太監說,蕭承義走出坤寧宮的時候,眼角有一道抓傷。
蕭承義來鐘粹宮的時候,眼角貼了一塊膏藥。
我關心地問:「皇上,您眼角處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讓太醫給朕貼了塊膏藥,提一提精神。」
微微垂眸,沉吟了一會兒,主動歸還協理后宮之權。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19
宋嘉月抓傷蕭承義的消息不脛而走。
傳著傳著就變成了多個版本,包括宋嘉月抓瞎蕭承義,宋嘉月乃貓妖轉世。
為了宋嘉月,蕭承義焦頭爛額。
他在忙著給她處理麻煩的時候,朝堂上已經大換血了。
等蕭承義發現的時候,已成定局。
他的權力,已被我爹架空。
不過,他還是比我們預料中發現得早。
蕭承義連帶著對我也討厭起來,卻又拿我沒辦法,他對我最后一絲的愧疚也變成了憎恨。
憎恨厭棄都行,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已經沒有價值了。
不枉我這些日子的隱忍。
我已經等不到三個月以后,等不到宋嘉月生下孩子再徹底擊垮他了。
我讓沈銘陽遞消息回去,讓我爹加快動作。
沒想到,宋嘉月早產了。
他生下一個男嬰。
蕭承義高興得整個人容光煥發,一掃連日的陰霾。
可就在此時,宮中出現了刺客。
侍衛在追捕刺客的過程中,無意間闖進了坤寧宮,發現宋嘉月與一男子私會。
宋嘉月跪在地上,抓著蕭承義的褲腳哭泣。
她控訴:「是有人要陷害臣妾,怎麼就剛好有刺客?侍衛怎敢闖進臣妾的寢宮?」
侍衛統領也跪著:「啟稟皇上,是巡邏的侍衛在冷宮附近發現了異常,臣便親自帶人搜捕。」
宋嘉月哭得肝腸寸斷。
蕭承義猶豫不決。
這時,侍衛押了冷宮里的太監宮女嬤嬤過來。
他們驚訝地指著那個和宋嘉月私會的人:「這不是小費子嗎?」
蕭承義整張臉都綠了。
他大概想起來了,當年帶著宋嘉月私奔的游俠,姓費。
20
胡太醫告訴我,目前還沒有辦法能驗證兩個人的真實血緣關系。
滴血驗親不準確。
不要緊,只要蕭承義相信就行。
三位太醫同時給蕭承義和小皇子驗血。
血脈不相融。
宋嘉月被廢了。
她的情夫被押進了慎刑司。
本朝的慎刑司專管宮女和太監的刑罰,里頭那些管事的太監一個比一個陰暗。
進了慎刑司,不死也得脫層皮。
宋嘉月把廢后的圣旨扔在地上,聲聲控訴蕭承義絕情。
我給柳婕妤遞了一個眼神。
柳婕妤撿起圣旨,娉娉婷婷地走到宋嘉月面前,隨意地揮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嬌聲說:「皇后娘娘,扔掉圣旨,是大不敬的大罪。
」
宋嘉月像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一樣,兩眼猩紅,搶過柳婕妤手里的圣旨又往地上一扔,而后伸手去掐柳婕妤。
柳婕妤驚呼一聲,慌忙后退。
侍衛統領護在柳婕妤身邊,其他人也是警惕地盯著宋嘉月,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但是,沈銘陽敢。
沈銘陽控制住了宋嘉月,對愣在原地的蕭承義說:「皇上,宋廢后似乎得了失心瘋。」
這一次,蕭承義的眼底沒有心疼,而是厭惡。
我開口說:「皇上,傳太醫吧。」
胡太醫診斷,宋嘉月得了癔癥。
蕭承義不耐煩地說:「把宋氏押去冷宮,朕不想再見到她。」
21
宋嘉月進冷宮后,她的孩子也被扔了進去。
柳婕妤試探性地問我:「貴妃娘娘,依您之見,是否需要在冷宮做點什麼?」
「不必。」
「貴妃娘娘仁慈。」
我笑而不語。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冷宮里或許有人想親手為外甥女報仇呢。
我們要給宮里的老人一個機會。
宮外,流言四起。
各地Ṫü⁽接連出現上天預警。
【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民心所失,水能覆舟。
蕭承義想到的辦法,是重新立我為后。
企圖利用我身后的世家豪族來穩固他的皇位,扭轉局面。
他來到鐘粹宮,握著我的雙手,深情款款地說:「相宜,朕錯了,朕不該辜負了你。」
我只覺得,我的手臟了。
等會兒得用皂莢好好洗洗才行。
他說:「都是宋氏挑撥離間,說你出自世家豪族,更看重權力,對朕沒有真心。
「朕不該被她蒙騙,一再地錯信她。」
到了現在,他還在把責任推給別人。
我默不作聲,做出一副又委屈又感動的模樣。
他說:「朕要重新立你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