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拉著我,滿臉關懷:「你沒事吧?
「還好我來得及時。」
我白了他一眼,氣沖沖地上車了。
我坐在座位上,沉浸在悲傷的情緒里。
我的兩千萬啊!
突然,一陣白光閃過,緊接著是刺耳的鳴笛聲和急剎車的聲音。
「砰」的一聲,車子相撞了。
「小心!」
緊要關頭,江淮護住了我的頭。
伴隨著強大的沖擊力,我陷入了昏迷。
07
醒來后,我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羅頌告訴我,由于江淮把我護在了懷里,所以我只是輕微擦傷。
但江淮由于腦部受到重創,到現在還沒醒。
我愧疚不已,守在病床旁夜以繼日,盡心盡力地照顧江淮。
在此期間,江淮的家人一直沒來看過他。
我問羅頌怎麼回事。
羅頌嘆口氣:「淮哥爸媽常年在各地出差,很少回家。
「淮哥怕他爸媽擔心,昏迷前跟我說別對外聲張。」
大概過了一星期,江淮終于醒了。
然而,他神情迷茫,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是誰?」
我沉默片刻,立刻草擬了一份財產轉移協議。
「其實,我是你媽。
「你失憶前說要把名下所有財產都轉移給我,正好現在簽字吧。」
江淮沉默片刻,表情一言難盡:「……我是失憶了,不是傻了。」
沒騙過去。
我出去叫醫生給他檢查。
醫生說是腦部受損引起了短暫性失憶,不是很嚴重。
如果恢復好的話,一個月左右就能記起之前的事。
江淮畢竟是因我受的傷。
為了彌補他,除了上課和兼職以外,我天天往醫院跑,變著法給江淮做營養餐。
按照平常的套路,他舍命救我,我應該感動,進而產生別樣的情愫。
可我和他接觸得越多,反而越產生不了男女之情。
每當我想把他當作男朋友看待,總會生出一種罪惡感。
相信江淮也是這樣,畢竟當他得知我是他女朋友后,露出了懷疑人生的眼神。
「怎麼可能,你根本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
但種種跡象表明,確實是他先追求的我。
江淮想仔細回想,但大腦每次都是一陣刺痛。
這件事也就暫時擱置了下來。
08
這天我來到醫院,卻發現江淮正站在醫院門口和人打電話。
我愣了一下,上前質問他:「你病好了?怎麼從醫院出來了?」
眼前的江淮穿著黑色體恤,皮膚冷得發白。
抬眼時,眼底蘊藏著冷意。
看清是我后,他有些詫異。
見我對他如此熟稔,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為他想偷偷溜走,畢竟這些天他經常鬧著要出院。
「你想出院也得等病好了以后啊,」我絮絮叨叨,拉過他的手,「先去找主治醫生給你查查,看看恢復得怎麼樣了。」
江淮任由我牽著他往回走。
打開病房房門的一剎那,我愣住了。
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江淮正打著游戲,嘴里不斷輸出。
我回頭,目瞪口呆。
怪了,怎麼有兩個江淮?
09
被我牽著的江淮顯然也很吃驚。
但他的情緒比較內斂,只是眼底劃過一絲不可置信,牽著我的手緊了緊。
我徹底蒙了。
為什麼床上躺著一個病號江淮?
那我牽著的黑衣江淮又是誰?
床上的病號江淮聽見動靜,習以為常地抱怨道:「我真的沒事了,什麼時候能出院呀?」
我沒有出聲。
在看到我身后的黑衣江淮時,他愣住了,嘴里吐出兩個字:「臥槽!
「哥們你誰啊?」
黑衣江淮雙眸微瞇,回答:「江淮。」
病號江淮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麼還冒充我啊?
「明明我才是江淮!」
他說著翻身下床,想找黑衣江淮理論。
結果起身時腳下一個打滑,身體后仰,腦袋直接磕在了病床旁邊的矮柜邊上。
「砰」的一聲。
病號江淮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我倒抽了一口冷氣,連忙沖上前扶起他,順便按下了呼叫鈴。
醫生過來給他檢查了一下,說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腦袋腫了個包,暈過去了,過會兒就能醒。
我和黑衣江淮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江淮。
「你們……是雙胞胎?」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釋。
畢竟如果沒有血緣關系,他們怎麼可能長得這麼像。
江淮剛才已經派人調查了躺在床上,跟他長得如此相像的自稱是「江淮」的人。
然而這個人很神奇,根本查不到他過往的生活經歷。
唯一的線索就是他是在自己出國后憑空出現,并且冒用自己的身份追求黎昭。
江淮皺起好看的眉,仔細沉思。
「不是,我確定我母親當年就生了我一個孩子,同時我父親也沒有私生子。」
說著,他遞給我身份證,解釋道,「我才是真正的江淮。」
其實不用看身份證我也有幾分相信了。
這個江淮和之前我認識的那個氣質很像。
「那他是怎麼回事?」
江淮有些不確定,正要說什麼,病號江淮卻突然驚醒。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睜開眼后第一時間望向了我。
他激動地握住我的手。
「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
病號江淮擲地有聲。
「你之前說得對,你確實是我媽!
「我滴個親娘誒!」
10
三句話把我給砸蒙了。
我尋摸著睡個覺也不能把人給睡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