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份證,他應該是找人辦了張假的。」
「他怎麼知道你銀行卡密碼的?」
江淮眼神閃躲了一下:「我的銀行卡密碼是生日。」
我有些不贊同:「用生日做銀行卡密碼很不安全的,萬一銀行卡遺失什麼的很容易就被人猜出來。」
「不是,」江淮否認,專注地望向我,「是你生日。」
12
江念昭很快出了院。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江淮放棄了出國留學,而是開始接手公司的業務。
學校這邊如果有什麼活動,他和江念昭交替出現。
雖然江淮沒有明確要求還錢的期限,但我身上的負擔依舊很重。
我大學學的是心理學,正好馬上畢業,我也打算尋找工作,于是我開始廣投簡歷。
很快,一家心理治療所給了我消息,讓我下周入職。
心理治療所的下班時間是五點半,正好和我在咖啡店的兼職時間錯開。
晚上回去之后我再從網上接些游戲陪玩的活,一天下來也能掙不少錢。
這天,我回寢室拿了幾件衣服。
往外走的時候,碰見了好久不見的許銘鈺。
和江淮這種出身權貴世家的人不同,許銘鈺是標準的出身低微但堅忍不拔的清貧學霸。
我家和他家小時候是對門。
那時他爸還沒有沉迷于賭博,我媽也沒有患上癌癥。
我們的父母還曾開玩笑說我們兩個長大干脆直接結婚算了,這樣兩家就成親家了。
不過后來突生變故,我們的房子都被賣掉了,也就失去了聯系。
一直到大學才又重逢。
雖然許銘鈺他爸已經戒掉了賭博,但欠下了巨額債務,幾年前承受不住經濟壓力跳樓自殺了。
剩下的債,自然而然落到了許銘鈺身上。
少時相識,再加上境遇相似,我和許銘鈺之間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
我們兩個見面,相視一笑。
許銘鈺開口:「要去兼職嗎?」
我點點頭。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走吧。」
我們邊往校門口走邊閑聊。
「阿姨的病情最近怎麼樣了?」許銘鈺關心地問,「我本來想去看望阿姨,但實在是太忙了,一直沒時間。」
「病情已經好轉很多了,前不久轉到了省院,過段時間可能要做手術。」
想到母親的病可能會治好,我心情有些雀躍。
許銘鈺右手微微緊握,攥成了拳狀:「聽說,你和江淮在一起了?」
我沒法向他解釋我和江淮之間復雜的關系,干脆直接承認。
「對,他幫了我挺多的。」
「這樣啊。」
許銘鈺停頓片刻,說道,「我最近找到一個兼職,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三點,一小時一千塊錢,干得好有額外提成,不知道你有興趣嗎?」
我有些驚訝:「什麼兼職給這麼多錢?」
「在會所當侍應生,不過你放心,是正經工作,就是突發情況有點多,得需要靈活應對。」
他沒說得太直白,但我很快理解了。
我之前有在酒吧兼職的經歷,這種一般都是靠賣酒水掙提成。
賺得是挺多的,但可能會遇到一些醉酒或者鬧事的人。
正好我最近缺錢。
「可以啊,太感謝了,地點在哪啊?」
「什麼地點?」
許銘鈺剛想告訴我,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一只胳膊攬住了我的肩,江念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們背著我聊什麼呢?」
我不想江念昭知道我去會所的事,要不然他肯定得問東問西。
我給許銘鈺使了個眼色:「沒什麼,就是過段時間可能初中同學聚會。」
許銘鈺笑了笑:「已經說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具體的微信聯系。」
江念昭態度很惡劣,沖他齜牙咧嘴:「聯系什麼啊,她不去!」
13
許銘鈺走后,江念昭自然而然地放下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你怎麼這麼討厭他?」我有些納悶。
江念昭脾氣好,為人大大咧咧,很少能看到他對誰直接表達出這麼鮮明的惡意。
「許銘鈺他不是好人,你離他遠點知道嗎?」
江念昭態度很嚴肅。
我有些好笑:「我們小時候就認識了,你怎麼比我還了解他?你具體說說,他怎麼不是好人了?」
「他……」江念昭張了張嘴,「反正防人之心不可無。
「再說了,我不都說了嘛,你的真命天子是我爸,當然得離其他男人遠點。」
我不置可否:「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誰家普通朋友還談……」
我好奇地看向他:「談什麼?」
「談心!」江念昭摸了摸后腦勺,「你倆真沒什麼?」
「真沒有,」我起了壞心思,故意逗他,「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倆也不是不能發展一下。」
江念昭果然上當了。
「不行,絕對不行!」
我被他逗笑了。
注意到他的穿搭,我有些納悶:「天兒這麼熱,你怎麼穿上長衣長褲了?」
江念昭不自在地扯了下袖子:「我最近身體不太舒服,總是覺得冷,所以多穿點。」
「是不是身體還沒恢復好?」我有些擔心,「要不還是再去醫院復查一下吧?」
「不用,我真沒事,」江念昭苦大仇深,「這段時間在醫院待得我都想吐了。」
因為不放心,江念昭連著好幾天都親自送我上班。
確定我和許銘鈺真的沒聯系后,才放下心。
但其實每次我都是趁他在房間的時候偷偷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