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侍應生的工作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雖然有一些人會特意刁難,但只要能夠巧妙應對,還是可以化解的。
這天晚上,我剛忙完,從包廂里出來,就聽見隔壁包廂一陣喧鬧。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不想過多干涉。
然而就在我即將離開的那一瞬間,我從門縫里看見了被人壓在地上的許銘鈺。
包廂里亂哄哄的一片,為首的是一個身形微胖,個子矮小的男人。
他在會所挺出名的,齊欒。
屬于家里有錢的紈绔子弟,男女通吃,尤其偏愛長相精致的男生。
很明顯,許銘鈺被他盯上了。
我給領班打電話,那邊卻說他管不了,讓我們盡量別得罪齊少。
齊欒蹲在許銘鈺身前,笑得卑劣。
「媽的,不就是讓你喝瓶酒嗎?給臉不要臉的賤東西!
「還過敏?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怎麼個過敏法。」
許銘鈺沒撒謊,他確實酒精過敏,嚴重的話還會當場休克。
眼看他就要拿起酒瓶朝許銘鈺灌,我掙扎片刻,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等等,」包廂內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我身上,我的心臟怦怦直跳,「齊少,他沒撒謊,他確實酒精過敏。
「要不我替他喝,就當賠罪了,您看怎麼樣?」
看清我的長相,齊欒的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他很好說話地放下酒瓶。
「你是這個人的朋友?」
「對,」我點點頭,「所以我能替他做證。」
齊欒輕笑一聲:「這樣吧,本少爺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你把這杯酒喝了,我們一筆勾銷,怎麼樣?」
從一瓶酒換成一杯酒,傻子也知道有問題。
但此刻別無選擇,我只能祈禱這杯酒里的東西效果不會發揮得太快。
「可以。」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齊欒示意,讓人放開了許銘鈺。
許銘鈺艱難站起身,攙著我往外走。
突然,我渾身一軟,差點栽倒。
包廂門口被人堵住。
齊欒晃著手里的酒杯,笑得肆意:「不好意思,我這個人一向言而無信。
「我又后悔了。
「許銘鈺是吧?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
「你走,或者你們都留下。」
14
許銘鈺身形一僵,站在原地。
片刻后,他在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放開了我。
「黎昭,等我回來救你。」
他低聲在我耳邊說。
齊欒輕蔑冷哼:「我勸你不要想著報警,我既然敢這麼做,就代表你們動不了我。
「要是鬧大了,后果只有一個,就是你們兩個丟掉這份工作。
「把我惹毛了,你們在本市根本混不下去。」
許銘鈺走后,我面對的是什麼,不言自明。
我緊緊攥住他的胳膊,想讓他帶我一起走。
許銘鈺沉默著掰開我的手指,然后起身離開了。
齊欒讓人把我拖到他面前:「怎麼辦?你好像被你的朋友拋棄了。」
我一臉絕望。
他開始解我的衣服。
「要怪就怪你的朋友吧,我可是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他的氣息覆蓋在我的周身,混雜著煙酒味和汗臭味。
我幾欲作嘔。
但因為剛才那杯酒的緣故,根本沒有力氣反抗。
千鈞一發之際,包廂門突然被人踹開。
耳邊響起噼里啪啦東西破碎的聲音,伴隨著陣陣哀號。
模糊之間,我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我被江淮用西裝外套包裹起來,攔腰抱起。
他平穩有力的心跳縈繞在我耳邊,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放心,沒事了。」
他低頭看我,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放心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來,我躺在臥室里,正掛著點滴。
江淮正低頭用電腦處理文件,見我醒了,連忙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
我搖搖頭。
他將一杯溫水遞到我嘴邊:「潤潤嗓子。」
我本想自己接過來,但胳膊發酸,只能稍微使點力氣。
剛碰到水杯,手一抖直接打翻了。
水全灑在了江淮身上。
我連忙抽出紙巾想要給他擦。
結果頭發絲又勾在了江淮襯衣的扣子上。
我直接栽進了他懷里。
我想起身,但發絲糾纏,一動就疼。
江淮溫聲制止我:「別動。」
他開始耐心地解我的頭發絲。
我僵硬地躺在他懷里,只覺得臉上的溫度不斷攀升,馬上就要為一只紅燒蝦了。
就在這時,江念昭沖了進來。
「我媽怎麼樣了?」
15
看清屋內的情況,他轉身就走。
「我眼瞎,什麼也看不見。」
我連忙叫住他:「站住!
「我們剛才什麼都沒干就是我的頭發和他的紐扣不小心纏在一起了然后江淮就幫我解開所以我才躺在他懷里我們之間是清白的!」
我語速飛快地解釋,說完差點背過氣。
江念昭眼神漂移:「我信我信。
「懂得都懂。
「不過你們下次干這事的時候最好還是鎖上門,別忘了家里還有一個 22 歲的純情少男呢。」
我有些絕望:「你根本沒懂!」
江念昭轉移話題。
「我來找你們是有正事的。
「你們都不知道齊欒那小子多麼臭不要臉,還好意思擱那顛倒黑白,說你故意勾引他。
「我把他過往干的那些腌臜事都抖摟出來了,現在他們家公司股票直線下跌,好幾個合作都破裂了,過不了多久就得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