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你的身體沒事吧,對不起,我不能來看你了,紀瀚的身體不太好,反應有點大,我得守著他。」
她眼里的愧疚好像要溢出來了。
看著我的眼神滿是擔心。
想笑。
我也就笑了。
「沒關系,畢竟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微笑著回答了她,隨了她的心愿,她卻好像不太滿意。
「阿瑜,你別說氣話。」
她的淚水一下就落了下來,哽咽著道歉。
「阿瑜,我向你道歉,你別這麼說,我們要好好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她哭的傷心。
好像是我不要她了一樣。
也確實是這樣的。
我不要她了。
「好啊,你馬上過來,我就原諒你。」
說完這句話,我便掛斷了電話。
她不可能來。
紀瀚不可能放她走。
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好不容易光明正大不用以男閨蜜的身份讓她陪在身邊。
怎麼可能讓她走呢。
其實,他如果光明正大,我都敬他三分。
但他只敢像個小偷,一點點的把人偷走。
07
我在醫院躺了三天,終于受不住背著我媽先斬后奏回了家。
直到我回了家,都沒見到林妤柔。
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只是發了條信息道歉,解釋了一下紀瀚的病嚴重,已經準備陪他一起外出旅游了。
倒是紀瀚打了個電話,裝模作樣的道歉,然后炫耀一通。
我不在乎。
反而提醒了我。
有一個拉黑刪除又是一條龍服務。
回家的第一天,我先在朋友圈正式發布了我與林妤柔已經徹底結束的事實。
然后。
不出三秒。
我的微信消息蹭蹭上漲。
在我還來不及點開任何一條消息觀摩一下他們的震驚的時候,屏幕上彈出一通視頻通話。
江夏。
她也算是我的半個青梅。
我們這一圈子的朋友,大家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只是我和林妤柔是從幼兒園就認識。
而與他們。
最早的是小學。
最晚的是高中。
江夏算是中間的一批,我與她第一次見的時候。
是初二那年她轉學到我們學校。
她與林妤柔不同。
如果說林妤柔是溫溫柔柔的白月光,那麼她就是熱烈似火的紅玫瑰。
但實際上的她曾經是個小太妹。
老師讓她自我介紹時,她只是說了個名字。
然后就拽拽的坐在我的身邊,朝我吹了個口哨,說了句:「喲,小帥哥長的不錯喲。」
當時我的臉就黑了。
「喂,顧瑜,林妤柔終于和紀瀚在一起,把你甩了?」
電話的那頭,江夏依舊大大咧咧,毫無顧忌地嘲笑我。
其實我和她很久沒聯系了。
林妤柔說不喜歡我和她走的太近,所以我們默契的疏遠了。
可笑的是,林妤柔反而和紀瀚走的更近。
我和江夏只是普通朋友她都不能接受,她又憑什麼認為我需要接受她去陪她的男閨蜜走過人生最后一程呢。
「也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我不要她了。」
「你可拉倒吧,人家兩人都到海邊,海景房都住上了。」
「哦。」
我面無表情的回答她的調侃。
關我什麼事呢?
海景房而已。
就是住同一個骨灰盒我都不介意。
「真不在乎了?」
我挑了挑眉,微笑著看著她。
她仔仔細細的觀察著我的神情,默了半響。
我看著她,還未等她開口。
先她一步說了話。
「江夏,我可以追你嗎?」
08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任何的賭氣。
當初林妤柔不喜歡我和她走的近,也是因為她喝醉后說:「如果不是他們在一起了,我肯定追顧瑜。
」
這句話不知道如何傳到了林妤柔的耳朵里,然后又傳到了我這里。
前幾年林妤柔與紀瀚越來越親密的時候,我的朋友都勸我不要繼續了。
甚至還悄悄的通知了江夏,告訴她機會來了。
可我這人固執,不撞南墻不回頭。
又一次拒絕了她。
如今,我想她再給我一個機會。
「顧瑜,你不是在ṭū₂說胡話吧?」
「你看我像嗎?」
「江夏,我說的是真的,我爸生病了,癌癥晚期,我想在他離開之前讓他放心。」
「但你不要認為我是在利用你。」
「當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們也可以先辦酒席,瞞著我的父母,我重新追你,直到你滿意為止。」
我不知道她會如何想,但這確實是我當下唯一的辦法了。
求婚之前我也在猶豫,但我怕我的父親等不到了。
卻不想,林妤柔就好像全然忘了一樣。
她只記得紀瀚癌癥晚期,忘了我的父親,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父親也得了癌癥。
忘了前兩天還拉著她的手,說希望我們能趕緊結婚,不然怕來不及見證我們的幸福。
「顧瑜,我現在在機場。」
???
我有些茫然,在哪個機場。
「顧瑜,我回來追你的,現在在北海市海城機場。」
北海市。
海城機場。
好像離我不遠。
我笑了笑。
「我來接你。」
09
我迅速收拾出門,在路上買了一束鮮花,趕到了機場。
江夏拖著行李箱,穿著駝色的風衣。
波浪卷的長發隨風飛舞。
她好像沒變,又好像變了很多。
依舊敢做敢想敢當,卻又更加成熟。
更有魅力了。
我抱著鮮花,向她緩緩走進。她伸出雙手,朝我狂奔而來。
我與林妤柔之間,永遠是我在向她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