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踏入小樹林中,便聽到了有女子的嬌笑聲。
還有些顫抖。
「嗯……不要碰那里……」
?
不是說劍道弟子個個不問情事麼,這里也有野鴛鴦?
我躊躇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下一瞬,卻聽到了男人飽含情欲的低喘——
「圣女,你道心亂了。」
我身子一僵。
這個聲音,我無比熟悉。
它向來冰冷,拒我千里之外。
我曾以為,是沈知言生來冷心冷情,不懂得如何同Ṱū́⁴女子相處。
時至今日我才明白。
他也有情難自抑的時候,只是從不對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心神。
踏馬的管不住下半身的狗東西!
我真踏馬給他臉了!
7
怒火上涌,我拔腳就往里沖。
天池內,一男一女赤身裸體,正深情對視,兩張狗嘴的距離只剩 0.05mm。
我的出現,把二人都嚇了一跳。
女子尖叫一聲躲入水中。
沈知言下意識護住她,在看清來人時,面上的慌張盡數消弭。
他皺著眉,語氣一如既往地不耐煩:「宋詞,你怎麼進來的?天池是我們劍宗圣地,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氣笑了。
臭傻逼還質問起我來了。
「劍宗圣地?」我環顧四周,冷笑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我們合歡宗圣地呢!啊不對,我們合歡宗也是有規矩的,不允許隨地交配!」
「你胡說什麼?我和知言才沒有你們合歡宗那麼骯臟!」
女子露出臉,漂亮的眼睛里都是鄙夷。
只一眼,我便認出了這位干凈純潔的女修。
大名鼎鼎的無情道圣女,容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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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因依偎在沈知言懷里,輕飄飄道:「我和知言只是相互檢驗道心罷了!修了我們無情道,便要摒棄七情六欲,我們這麼做,是為了更好地修煉!」
「宋姑娘放心,我和知言只是兄弟而已。」
兄弟?
我氣笑了。
「親親抱抱的兄弟?顛鸞倒鳳的兄弟?」
沈知言臉上有幾分心虛一閃而過,隨即怒聲道:「宋詞,你到底在胡鬧些什麼!」
「我胡鬧?」我揚聲質問,「沈知言,你我早已結為道侶,你明知道我需要實踐分留在宗門,卻一直拒絕同我雙修,讓我成了整個宗門的笑柄!我本以為你是不懂如何同女子相處,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在這里跟別的女子玩野外露天 play!」
沈知言脫口而出:「合歡宗這種下等宗門,有什麼留下的必要?」
他話音剛落,懷中的容因驚愕地瞪大了眼。
「結為道侶?宋姑娘,你認錯人了吧,沈知言他是不可能和你結為道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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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被這對野鴛鴦氣無語了。
連認錯人這種話都能說出口?
真有意思!
容因唇角輕勾,看我的眼神中滿是憐憫。
「宋姑娘,你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沈知言他是不會和任何人結為道侶的,因為他早就輔修我們無情道啦,所以我們才會在這里一起檢驗道心呢。」
我只覺頭頂驚雷滾滾,反問:「輔修無情道?什麼時候?」
「三年之前,夏末。」
夏末。
沈知言在三年前初雪那日,主動提出要同我結為道侶。
所以,那時候就輔修了無情道的沈知言,明知自己無法同我雙修,還主動找上了我。
然后華麗麗地耽誤我三年。
短暫的沉寂過后。
天池內只剩下我的罵聲不斷回響:
「沈知言你個臭傻逼,我踏馬殺了你!」
10
我沒能殺了沈知言。
我太廢了。
拼盡全力,連沈知言的衣角都沒碰到。
他和容因已經穿上了衣服,人模狗樣地站在我面前。
容因聲音溫柔地嘲笑我:「宋姑娘,你還是回去再修煉個幾百年吧。」
我沒理他,緊盯著沈知言。
「沈知言,你踏馬報復社會呢?你自己輔修無情道,來耽誤我結業?你腦子被屎裝滿了?」
沈知言沉默一瞬。
面色鄙夷:
「宋詞,你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滿嘴污言穢語,整個修真界都找不出第二個像你一樣粗鄙無知的女修!圣女品性高潔,你什麼時候能虛心學學人家?」
笑死。
自知理虧,開始 PUA 我了。
但是不巧。
我這人從小到大,唯一的信條就是放下個人素質,享受缺德人生。
我朝他豎了個中指:「你狗叫什麼?我就問問你狗叫什麼?你們高潔,你們高潔地打野戰!哇哦,真是好高潔哦!」
沈知言面上嫌惡更甚:
「粗俗!惡心!劍宗是名門正派,你乃合歡宗妖女,荒淫無度,如何與我相配?」
「若非我心軟給你一個機會,你以為你這種殘花敗柳能進得了劍宗?你不知道麼!劍宗上上下下,每個人都感覺你骯臟惡心!」
11
我去踏馬的。
沈知言還真會以己度人!
我又不是沒有見過劍宗其他人?
瀾青還在外面等我呢!
一股無名火在我心頭橫沖直撞。
我恨我自己不是劍修。
不能一劍兩個洞,殺了沈知言。
見我沒吭聲,沈知言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神色倨傲:「你現在乖乖給因因請罪,我還能酌情給你個機會,否則,你覺得你這種淫蕩的妖女,還有誰樂意與你相配?」
我一愣。
莫名被沈知言激發了靈感——
傻逼沈知言。
敢打著整個劍宗的名義蕩婦羞辱我。
笑死。
以為這樣我就痛苦了?
我不!
我偏要整個劍宗都拜倒在我石榴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