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算面色一變,嘴都沒張開,幾根釘子就已隨著幾聲「砰砰」巨響沒入頭皮。
他滿臉不敢置信,僵直著身子重重倒地,出氣多進氣少。
沈瑜提著槍,唇角揚起初見時陽光帥氣宛如大型金毛般單純溫暖的笑容。
我被嚇得失了聲。
他輕柔地向我伸手:「這下,就只剩咱們倆了。」
20
雙眼被蒙上緞帶,右手落入溫暖的掌心。
沈瑜輕笑,拉著我緩慢前行。
耳邊有流水的聲音,微風拂過我的四肢百骸。
此刻,一點細小的風吹草動,都足以令我毛骨悚然。
不知過了多久。
他終于停下,按住我的肩膀迫使我坐下后,俯身耳語道:「悠悠,等我。」
「對了,你可千萬別把眼罩取下來,不然……呵,你會后悔的。」
腳步聲漸遠,我壯著膽子拉下蒙眼緞帶,視線猛然對上身旁的人偶。
我居然在沈瑜的衣柜里!
難怪剛剛這麼擠。
或許是他太過自信,以為我早被嚇飛了魂,所以沒有綁住我。
后悔?
我嗤笑一聲,起身鉆出衣柜。
在床底摸出一柄消防斧。
游戲,才剛剛開始呢。
21
沈瑜打開門的瞬間。
我舉起消防斧劈頭朝他砍下去。
他似乎早有預料,提前后退了一大步。
四目相交,他臉上露出個嘲諷的笑。
我也笑了。
隨著噴霧灑下。
沈瑜雙眼圓睜,臉上全是不可思議。
早在打開衣柜的那一刻,我就注意到了角落里堆放的作案工具。
其中,就有各種迷藥。
我彎腰,拽起沈瑜的衛衣兜帽。
像死狗一般把他拖進臥室。
大床先降后升,短短幾分鐘,面前出現一張手術臺。
沈瑜醒來時,我正穿著白大褂,瞇著眼睛笑得溫柔。
「睡得還好嗎?」
沈瑜呈大字型被鎖住,手腕腳腕都裹著 2cm 寬的鋼圈,他扭得厲害,手術臺嘎嘎作響。
我呵呵笑出聲:「別掙扎了,這不是你設計的嗎?你就算是蛻層皮,也逃不掉的啊。」
他放棄掙扎,胸口劇烈起伏:「你想干嗎?」
陽光透過針筒內的液體,折射出炫彩光芒。
我上推針管,藥液飆出。
沈瑜臉色微變,我道:「麻醉藥哎,我不太想用,你呢?」
他語氣帶上乞求的意味:「悠悠,你先把我放開好不好?我知道了,你一定和我有著相同的興趣愛好,這樣吧,咱倆一起——」
「一起?」我挑眉,「怎麼一起啊?我沒有這種愛好哦~」
我俯下身子,湊近沈瑜的耳畔。
用調皮頑劣的音調,低聲嬌笑:「我可是,專門沖著你們三個來的呢。」
可惜,其他兩人運氣太好。
死得這麼快活。
沈瑜怔住:「你到底是誰?」
我步伐輕快,轉身拿起雪亮的鐵絲。
「你放心哦,我已經提前做過功課啦,鐵絲從鼻孔穿進,深入到腦子里,勾動腦花,能最大程度保留鮮活的表情。」
「你最喜歡的,不就是栩栩如生的死人嗎?」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徹頭徹尾的恐懼出現在沈瑜臉上,他瘋狂搖著頭,求饒聲不絕于耳。
「哦,對了。」
我雙眼一亮,想起了極為重要的一件事。
沈瑜停下叫嚷,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邊緊緊盯著我。
我拉開衣柜另一側,指著整排精致華美的洛麗塔洋裝。
「學弟,選一件吧。」
沈瑜雙目爆紅,聲音嘶啞,仿佛困獸咽氣前不甘地嚎叫。
看他這副樣子,也是無心挑選了。
我重新拿起鐵絲,一點點從他的鼻腔深入。
這要花很多時間。
會有點悶。
順帶地,我和他說說話好了。
22
五年前。
筒子樓里,生活著相依為命的兩姐妹。
有一天,患有自閉癥的妹妹突然認識了三個男人。
三個道貌岸然的人渣。
第一個男人。
自稱娃娃收藏家,以二次元引誘懵懂少女,披上熱情陽光的暖男人設,以愛為名,步步為營,將少女騙到家中制作成洋娃娃。
第二個男人。
無法人道,因此對女人有些近乎瘋狂的眷戀,卻又極端憎恨,他分尸肢解一切覺得美好的女孩,每次都會準備九只玻璃瓶收集戰利品。
第三個男人。
穿白大褂,人前風度翩翩、救死扶傷的名醫生,眼珠子卻擺了滿室,究其原因,不過是年少喪母,對媽媽最初的印象就是那雙明亮雙眸。
妹妹認識了第一個男人,穿上對方挑選的洋裝,第一次參加了漫展。
在那里,她認識了許許多多的新朋友,包括第二個男人。
娃娃收藏家和九只玻璃瓶合作。
人偶制成的瞬間,是收藏家欲望達到頂峰,被滿足的成就感。
而九只玻璃瓶,有更不為人知的秘密。
嚴重的戀尸癖。
他不會保存尸體,只能留下心愛姑娘身體的一部分。
不過有娃娃收藏家在。
這一切都不成問題了。
妹妹隱約覺得不對勁,私下向姐姐求救。
可說得太隱晦,姐姐工作太忙,首次求救失敗了。
娃娃收藏家頻繁的溫情,讓妹妹懷疑自己胡思亂想。
他說:「或許,是你自閉癥的原因。」
妹妹找上了第三個男人。
愛挖眼珠子的——心理醫生。
情況沒有得到好轉。
妹妹精神失常,卻不敢再告訴姐姐。
惡人相通。
三個男人時不時就會威脅她,不聽話就會對姐姐動手。
姐姐趕到時,妹妹已經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