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一抖。
「月月。」他湊到我耳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跑什麼?」
我身體微微發著抖,「……沒。」
「看來好好和你商量你不愿意是嗎?」
他輕嘖一聲,看上去耐心已經用到極限,「我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竟然敢拒絕我。」
「陸錫,我不喜歡你,你不能這樣。」我有些崩潰。
我被他壓在墻角,死死禁錮著身體,動彈不得。
果然力量相差還是太懸殊了。
「你太天真了。」他抬手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俯身就要親我。
我偏過了頭,「你放開我,現在是在外面,你怎麼敢亂來!」
「月月,」他又笑了,像是在看著一只獵物垂死掙扎,眼底充滿了戲謔,「我勸你乖乖聽話,要不然我不能保證以后還有人給你送血哦。」
「我記得你好像不敢咬人吧?」
我憤恨地瞪著他,「關你什麼事!」
他捏住我的下巴,屈起手指摩挲著我的尖牙。
我還是死死咬住了他的手指。
像是在用此表達我的不滿。
不一會兒,血腥味就從我口腔蔓延開來。
但我并沒有產生興奮。
尖牙也沒有伸出來。
他驚訝地挑了下眉,「一個連尖牙都伸不出來的吸血鬼,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愿意要你?」
「……」
我掙扎無果,自暴自棄般閉上了眼睛。
成年人的世界好復雜。
我從未想過我剛剛成年就要經歷這些。
他見我放棄抵抗,輕笑一聲,愉快地說:「你早這樣,我怎麼會強迫你呢。」
「不會咬人是嗎?」他湊近我的脖頸,「我教你。」
我感覺到了他興奮的呼吸,還有他伸出的尖牙。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逃不掉了。
「陸錫,」恍然間,我聽到有人沉聲喊他,語氣不悅,「你在干什麼?」
陸錫臉上兇狠的表情頓了下,禁錮著我的力量瞬間消失。
我無力地倒在地上,蜷縮起了身體。
雙手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了腳步聲。
「月月。」他在我面前蹲下,想碰我卻在咫尺間蜷起了手指,「我是江執,不認得我了嗎?」
我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努力眨了眨眼,看清了面前的人。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他蹲在我面前,面露擔憂:「別怕。」
是他。
原來他叫江執。
「我帶你回家,好不好?」
他嗓音低啞,帶著輕哄。
我沒說話,良久,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我就被他抱在了懷里。
我身體細細發著抖,手無意識地緊緊抓著他的前襟。
好像有他在,我就莫名心安。
「舅舅,我……」
是陸錫。
我緊張地埋在了江執的懷里,嚇得不敢看他。
「滾,」他深黑的眼睛中帶著怒氣,「別讓我再見到你。」
13.
回到家,我坐在沙發上發呆。
江執去廚房接了杯蜂蜜水遞到我手上,「先喝點水。」
我木然地接過,喃喃道:「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會,」他動作溫柔地摩挲著陸錫弄下的紅印,「是我忘記了你要辦成人禮。」
我沒說話也沒動。
心里好很多疑惑。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好到我有點喜歡你了。
江執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月月,我知道你可能有問題想問我,但是你現在剛剛成年,血液在你體內還沒被完全吸收,先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我點了點頭。
再次醒來,旁邊空無一人。
我坐起身,原本脹痛的太陽穴已經好多了。
整個人輕松了好多。
沒有飽腹感。
取而代之的,是饑餓。
我又想喝血了。
「你醒了。」
江執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我看著他,沒動。
他朝我伸出胳膊,順勢坐在床邊,「先吃飯吧。」
我搖了搖頭。
「怎麼了?」他有些疑惑。
「我好像對血液不會產生興奮了,」我解釋道,「尖牙伸不出來,就沒辦法咬破血管。」
「你怎麼知道?」
「……今天我咬陸錫,就沒感覺了。」
他眼里閃過一絲疼惜,「沒感覺了是嗎?」
我點點頭。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在我沮喪的情緒下,貼上了我的唇。
這個吻不帶任何的情欲,滿是安撫。
本以為不會再冒出來的尖牙,在他觸碰到它的那一刻,就像是收到了某種召喚一樣,再次控制不住的咬傷了他的嘴角。
我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望更多。
他和我微微分開,主動把脖頸露出來湊到我嘴邊,「朝這咬。」
我頓了下,茫然地看向他。
他摸了摸我的頭,啞聲道:「乖,咬吧,沒事。」
美食在眼前主動求吃。
本能驅使著我,咬住了他的脖子。
鮮血噴涌而出。
確實比咬胳膊要爽。
不到五分鐘,我就主動松開了他。
他眼疾手快地拿了紙巾摁住了傷口。
沒讓血液濺到我的衣服上。
「好點了嗎?」
「嗯?」
「心里還覺得難受嗎?」
我一愣,「你怎麼知道我……」
他笑了一下,「因為你喝了我的血,我對你的情況有感知。」
我沉默片刻,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真的是吸血鬼王?」
他對上我的眸子,「怕了?」
我誠實點頭,「有點兒。」
「不用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很快就痊愈了,「我是自愿讓你咬的。」
確實只有吸血鬼才能有這麼好的自愈能力。
「我最開始見到你,是陸錫帶著你來我家。」
我忍不住糾正:「我們那是社團聯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