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總以為魏勛會冷淡我,讓我生怨。
要是以前我會告訴父皇我很幸福,可現在,這些都是我將來清算的罪責。
幻境里我從小就喜歡魏勛,仗著父皇的寵愛長大后撒潑打滾地求了父皇賜婚。
魏勛本來不同意,誰知道有人下了藥,我和他生米煮成了熟飯。
成親之后在我的步步柔情下,魏勛排斥的心被逐漸地瓦解,也慢慢地斷了和芝靈仙子的來往,竟然一心一意地和我過起了日子。
6
我坐立難安,讓人叫來了魏勛。
魏勛和父皇行禮后,趕緊跑到了床邊。
「怎麼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搖搖頭:「明日的祈福我是不能參加了……」
「嗯,不去了,我在府中陪你。」
「不行,公主府怎麼不參加?你和芝靈公主去吧。」
我故意地用公主的身份壓他,要知道從小到大我從來不舍得用身份壓他。
父皇還以為我想明白,立刻負荷:「駙馬是想抗旨嗎?」
魏勛緊握雙拳,然后又松開。
我站在公主府門口,面色故作強硬地望著魏勛。
魏勛一臉的不舍,卻被我的臉色嚇到,害怕我動了胎氣,只得爬上了馬車。
我故意地沒派馬車,魏勛只得和芝靈公主一個馬車。
魏勛從車窗探出頭來,目光幽怨。
這可是蓮塵從未有過的表情,短短二十年,讓我見識到了九天佛子的最為人性的一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值了。
當晚我睡得有些不安穩。
人啊,就是矯情。
我和魏勛同床共枕不過半年,竟然已經成了習慣,他不在我還睡不著。
加上肚子有些不適,我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踏實。
直到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
有人帶著一身深夜的清冷躺在我身邊。
7
「你怎麼回來了?」
是魏勛,我一時驚訝地張大了嘴。
魏勛沖我疲憊地一笑:「還是驚擾了你……我擔心你,所以祈福完就連夜趕了回來。」
可是一來一去最少要一天,還不加上祈福繁瑣的過程。
「我騎了快馬,路上還被馬甩了下來,摔傷了手……」
魏勛最清楚該怎麼讓我心動,他委屈巴巴,一時我色迷心竅:「我看看……」
「看看也不管用……」
說著他靠了過來,雙唇還帶著微涼的氣息。
我心跳如鼓,瞬間就想起了很多面紅心跳的回憶。
要是讓大家知道九天清冷佛子如此貪歡,是不是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
「我問過太醫,太醫說可以……」
我剛要開口,就聽腦海里有人喊我:【小夭夭,別忘了你的任務!】
是司命的聲音,我瞬間清醒過來。
然后我立刻意識到,是不是以前我和魏勛的床笫間的事情都被他看了個滿眼?!
8
「小夭夭,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難道你想讓劇情徹底地崩壞嗎?!」
司命的語氣有點不自然,我咬咬嘴唇,算了,我不和他計較了,反正等蓮塵渡劫結束,自會收拾他。
我罪責難逃,司命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麼想我倒是放松下來,現在重要的是盡可能地挽救劇情。
「我困了。」
我掙脫開魏勛的懷抱,往床里躲了躲,背對著他。
魏勛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好一會兒才收回。
屋子里黑乎乎的,只有窗戶透過一絲月光,我有點后悔背對著他了,越是看不到,其他感官越敏感。
我能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扯著錦被,緊緊地握住。
「夫人,我的手摔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你不是最喜歡我的手嗎?你幫我上藥好不好?我不想留疤……」
他手最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
其實我以前并不是生活在靈荷池里,而是九天戰神赤練上神的水池里。
有次蓮塵坐在我的池邊,修長的手指滑過水面,我找準時機嘬了他一口。
我還記得當時蓮塵輕蹙著眉頭的模樣,他本是找赤練上神談事,可是過程中他總是盯著自己的手指看。
結果回去時,就和上神把我討了回去,養在了靈荷池里。
蓮塵幾乎每日都要來靈荷池邊坐一坐。
靈荷池十分冷清,大大的池子里居然只開著一朵靈荷。
白色的花瓣只在頂端染著淡淡的粉色,被一片荷葉托著。
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能讓蓮塵天天都來。
我雖然沒有開智,可是也隱約地知道蓮塵不好惹,每次嘴欠的時候,都改去嘬那朵靈荷。
池邊蓮塵眸光跳躍,讓人看不懂。
可是,我在幻境中從未說過自己是手控啊。
9
魏勛又靠了過來,我心里有些亂,司命又在那里啰嗦。
我狠狠心,轉過身子,然后一腳把他踹下了床。
空氣瞬間凝固。
不光是魏勛不敢置信,司命也沒了聲音。
「小夭夭,你真夠可以的……」
好一會兒司命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除了這個,我還有其他辦法可選嗎?
「與其讓事件發生,佛子恢復記憶殺了我。還不如現在對他狠點,起碼也算是保全了佛子的名聲。」
我在腦海里回復司命。
魏勛還保持著倒地的姿勢沒動,我有些不忍,畢竟他是蓮塵佛子,這麼躺在地上也不好。
我剛要張口,魏勛就慌亂地想要起來,結果手一撐地就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