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尷尬點頭，自覺拉低了裴總的檔次。

裴琛偏頭看向我，狀似不經意道：「男人下班之后最好還是早點回家，不要在外面亂玩。」

沒人接話。

柏盧久在點歌機上扒拉一陣。

「裴總，您想唱哪首？」

「我很少來這種地方，不清楚要怎麼玩。」

總裁的業余生活都這麼無趣嗎？

柏盧久無奈只能使出殺手锏，大手一揮，上酒！

酒精終于使得尷尬的局面得以打開，眾人唱了幾首歌，前臺小姑娘笑道：「柏盧久你今天穿得像只孔雀。」

柏盧久甩了甩衣擺，洋洋得意：「早就計劃好了下班有場，特意穿的浪一點。」

他突然轉向我。

「怎麼樣滿滿，浪不浪？喜歡不喜歡？」

我還沒開口，坐在一旁的裴琛出聲了。

「她喜歡黑色蕾絲。」

7

我們幾個出來玩，第一次九點就散場。

在裴琛堪比冷氣的目光下，眾人作鳥獸散。

揮手送別其他同事，聽到柏盧久叫我。

「滿滿！坐我的車吧，我叫代駕了。」

鉆進車里時，余光好像看到裴琛站在臺階上看我。

我轉頭想確認一下，車已經過了拐角。

柏盧久靠在椅背上，嘮嘮叨叨。

「第一次玩得這麼不痛快，他是不是有病啊，我只是客氣一下誰知道當真了……」

他突然轉向我，目光灼灼。

「你跟裴總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敷衍道：「合同沒談攏，吃過一次飯。」

「那他怎麼知道你喜歡黑色蕾絲？」

我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不是說了嗎？他喝醉了。」我硬著頭皮解釋。

柏盧久滿臉狐疑，但看我不愿意多說，也只好把臉轉過去。

「你現在沒有男朋友，對吧？」

「對啊。」

24 孝好女友是為了欺騙上級，避免加班，跟同事們還是會說實話的。

「那……」他好像有什麼話想說，看著窗外很久，也沒開口。

他不說我也不問，欲言又止，一般都不是什麼好話。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Ţū₇我也沒想明白，裴琛為什麼要跟著我們去唱歌？

突然手機震動一下，是裴琛。

「到家了嗎？」

我回復到了，他很快又回過來。

「那種地方以后少去，抽煙喝酒的，太亂。」

我不解：「裴總你平時應酬不抽煙不喝酒嗎？」

這次他過了一會才回復。

「我戒煙了，以后酒也盡量少喝。」

「為什麼啊？」

裴琛字斟句酌。

「抽煙喝酒唱歌，這不是一個好男人該做的。為另一半負責，就應該潔身自好。」

我們分手的這段時間他是去上什麼男德培訓班了嗎？

8

老板可能是為了安慰我丟掉這個單，安排我名義上出差，實則游玩。

一行三人到酒店時已經是凌晨，前臺抱歉的說房間馬上收拾好，讓我們在吧臺稍等。

嬌嬌興奮地四處亂轉：「滿滿姐，我一次來這麼高檔的酒店！」

我環顧一下，感覺還好。

畢竟我跟裴琛出去旅游，住的地方都是他安排。

雖然他從來都不選擇我想要的圓床水床心形床，永遠只有無趣的大床。

怎麼又開始想裴琛？我搖搖腦袋，把他驅逐出腦海。

正跟嬌嬌聊天，手機響了。

裴琛裝模作樣的聲音傳來：「唔……我好像喝醉了，你能不能來接我一下……」

我無語。「裴總，你的司機呢？」

「他媽媽最近生病。」裴琛的聲音黏黏糊糊。「我的頭好暈……」

柏盧久飛一般跑過來大喊：「滿滿！那邊有好多零食，先吃點墊墊肚子。」

我擺擺手示意不用，走到旁邊聽電話。

手機安靜的有些異常。

我喂了兩聲，那頭傳來忙音。

裴琛掛我電話？

正疑惑，一條消息進來。

裴琛：「這麼晚了，你們還在一起？」

我：「酒店房間還沒收拾出來，我們在等。」

他沉默了。

然后發來一串語音。

我看嬌嬌和柏盧久吃的正歡沒注意我，把手機貼在耳邊。

裴琛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

「那我還真是打擾你們了。」

「大晚上的還沒有現房。不是我說，你們定的是什麼垃圾酒店？ 」

我回：「公司報銷，自然比不上裴總經常住的酒店高檔。」

這次他很久都沒有回復。

久到我們已經成功入住，洗漱完準備休息時，裴琛的消息才發來。

「你們出來開房，公司還報銷的？」

跟你們神經病真的很難溝通。

9

跟裴琛這個神經病說清楚我們是出差不是開房，他才恢復正常。

「你什麼時候回來？」

「三天后，凌晨十二點的飛機。」

「怎麼來去都是凌晨？」裴琛不滿。

「多危險，你改簽吧。」

「不用不用。」我連忙拒絕。

「我們公司小門小戶，機票錢能省則省。」

「我給你升艙。」

「真的？」我動搖了。

但我很快又堅定了立場。

總不能我自己升艙，把李嬌嬌和柏盧久扔在這。

「不用了，我們仨要一起回去的。」

裴琛陷入了糾結。

「你意思是，我給他也……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太殘忍了嗎？」

我急忙道：「不用了裴總，真的不用給我們升艙的。」

不知道裴琛在痛苦什麼，聲音都有點嘶啞。

「行，你把他們的身份信息發給我，我會讓助理去辦。」

「裴琛……你是不是又在胡亂腦補什麼了？」

「我沒有。」

我聽見電話那端有吸鼻子的聲音。

看這樣，裴琛怕是心里有什麼事憋著不說，我決定見面聊聊。

「我回來的時候你能來接我嗎？」

裴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