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獸醫,有人花了重金請我去桃花島。
我以為是治獸,可他也沒說讓我給狐貍精看病啊!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男狐貍精,一會變人形一會化狐形,翻了半宿醫書也沒想明白該用治人的法子還是治獸的法子。
男狐貍強壓住喉間的悶哼,「中,中了顫聲嬌。」
狗東西,這是拿我當解藥?
1
我叫姜初晚,是云豐街遠近聞名的獸醫。
上到給牛接生,下到治狗厭食,再到修馬蹄子,我都行。
昨日來了個叫墨青的怪人給了我滿滿一袋金瓜子,要我去給桃花島給他家小主人治病。
據說桃花島是極樂之地,我直接打包跟著墨青七扭八拐的去了桃花島,可也沒人說桃花島都是妖啊!
我穿過了牛頭,馬面,耗子精后,隨著墨青到了一個洞里,瞧著一個長著毛絨絨尾巴的男人在床上翻來覆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你也沒說是治狐貍精啊?」
「你才是狐貍精,我們小主人是青丘狐族!」墨青變了臉色,「只不過是中了你們人族的毒!」
我也變了臉色,「那你找治人的大夫啊!」
「可我家小主人是狐啊!」
我要伸手去探他家主人的脈時,男狐溢出兩聲輕喘,「是,是顫聲嬌。」
中了春藥啊?
我忙收回手,這是要拿我做解藥?
我小心翼翼地問墨青,「你家小主人中了春藥,你要不要給他找個母狐貍啊?」
沒等墨青回我,我就被男狐一把攥住了手腕。我抖得更厲害了,「狐哥,咱倆真不行!」
「解毒!」男狐瞪著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瞧著我,「幫我~」
我,我真不會解這毒啊!
我思索半晌,開了些許催吐的藥,還讓墨青去煮些黃柏綠豆酸棗仁水瀉火。
治貓發情好用的話,治他應該也行吧。
墨青將催吐的藥反復給男狐灌了四遍,直至吐出清水才又灌了些許黃柏綠豆酸棗仁水。
看著被折騰到挺尸的男狐,我湊上去摸了一把脈,脈虛沉弦,虛成這樣應該沒事了吧。
我戳了戳一臉焦急的墨青,「那個,你家小主人應該沒事了,我能走了嗎?」
墨青搖了搖頭,「你可能走不了了,只能等三年后桃花島空門大開你才能走。」
「那來的時候怎麼不說呢?」
我直接翻臉,那袋金瓜子我都沒帶來,怎麼活啊?
2
也能活。
男狐貍精叫棲梧,是桃花島的島主,他直接給我個鋪子,讓我在桃花島接著治病。
更好干了,因為桃花島來找我看病的獸基本都會說話,而且他們都是拿金瓜子付診金。
這在桃花島干三年活回家,我豈不是成了富戶了?
眼前的牛精捧著肚子說最近腹脹,食欲不振,都不用我問就直接自報吃了啥,「玉米糊糊,花生,地瓜。」
「少吃些粗糧。」我摁了摁牛精的肚子,「最近粑了嗎?」
牛精搖了搖頭,「沒粑。」
「吃點苦麻仁,大黃,木香。」我剛起身準備去抓藥,一扭頭發現棲梧在藥柜前幫我抓藥。
我忙湊上去,「狐哥,我自己來,自己來。」
棲梧四下瞧了半晌,湊近我耳邊,「我好像有點問題。」
他不會是賴上我了吧,我拔高了聲音:「啥問題?」
「別喊!別讓別人聽到。」棲梧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我的嘴,往下瞅了一眼,「上回喝了你的那藥,我就,就……」
我順著棲梧的視線往下瞧了一眼,陰虛變陽虛了?
拿人手短,更何況咱還用著人家鋪子呢,悄咪咪地Ṱů₃關緊大門后,我把上了棲梧的腕脈,邊摸脈邊翻書,「你,這個,這個……」
我伸手摁了摁棲梧的右腹,治牛的手法治狐貍應該也可以吧?
我從棲梧的左腹摁到了右腹,聽著棲梧壓低聲音的悶哼。
沒等我說話,門就被大力拍響,墨青的聲音響徹整條街。
「殿下,殿下,你是不是在里面?怎麼鎖門啊!那庸醫對你做什麼了?你喘什麼啊?」
你家殿下不行了啊,我能對他做什麼?
棲梧耳尖紅得仿佛能滴血,哆嗦著手猛地打開門,「別喊了,姜大夫幫我把脈呢!」
「那您臉怎麼這麼紅啊?」墨青探頭瞅了我一眼,「姜大夫臉怎麼也紅啦?」
一男狐貍在你耳邊喘,你不臉紅啊!
為保住我的英名,我清了清嗓子,「太熱了,我凡體俗胎的受不住。」
墨青將信將疑地瞧著我倆,「殿下,你倆最好是一個有病一個熱嗷,不然到時候樂清姑娘生氣我可沒辦法。」
「跟樂清有什麼關系?」棲梧臉上帶了些許不耐煩,「樂清只是妹妹。」
我邊抓藥邊湊耳朵聽,今天叫妹妹明日就是小寶貝!
「這藥一天煎一副。」我將包好的藥材遞給墨青,「你再給你家殿下做點枸杞燉雞類的補湯。」
墨青一臉不可思議地瞧著棲梧,「殿下,你不行啦?」
好嘛,剛湊熱鬧瞧我倆為啥臉紅的人還沒散,這回全知道棲梧不行了!
我瞧著臉色漸黑的棲梧決定送佛送到西,拔高了聲音,「你家殿下這個不行是暫時的,放心!」
「這幾服藥下去保證藥到病除!」
「真的嗎?給我也來點!」
「我也來點!」
「我也要!」
我話音剛落就被一群精怪圍住,我朝著臉黑得能滴血的棲梧揚起了個大大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