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鬼猛地變大了好幾倍,滿臉怒氣在湊近我,「你,你,你!」
棲梧將我擋在身后,在我耳邊低語:「他們臉上的傷屬于鬼族的榮耀,疤痕越多,在鬼族的地位越高。」
我看著男鬼光潔如嬰兒的小臉,囁嚅開口:「但是這樣挺帥的哈~」
我看著朝我撞來的男鬼,爬上了棲梧的背,「救我,救我,我保證我把壓箱底的方子都給你,保證把你的暗疾給你治好!」
「啊哈哈哈哈哈哈嚯嚯嚯嚯,棲梧,你真的不行啦!」男鬼笑得張狂,「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啦~」
我看著棲梧桃花眼中的殺意,沒有片刻猶豫,拔腿就跑,因為我看過棲梧殺雞。
先拔毛再抹脖,落他手里指定沒好。
可我沒跑了兩步就被男鬼攥住了后脖領,「作為棲梧的好兄弟,哈哈哈,我自是不能看他一直不行,留你小命給我兄弟治病吧。」
「治不好的話,你就會變成我的下酒菜。」
沒等成男鬼下酒菜呢,先被棲梧掐住了脖子,棲梧舉起我的手晃了晃腕間的紅繩。
「姜初晚,我不管你知道桃花島多少秘密,可若是你有什麼小心思被我知道了,我保證讓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5
本以為是保住了小命,可誰知被男鬼摸過會被厄運纏身啊!
前日被犯了神經病的蛇精砸了醫館,昨日被雞精質問為什麼她的公雞不能下蛋。
出門倒個垃圾的工夫就被驢精撞得吐了血,還引來了一群狼精在我門口眼冒綠光。
眼下還被人堵在門口非說我偷了他們桃花島的神石,我連他們島上神丹在哪都不知道!
我偷那玩意兒做什麼啊!
我扶著胸口被氣得哆嗦的時候,棲梧撥開了妖群,「你們可有證據說是初晚偷了神石?」
眾人一陣靜默,一狗頭嚎了兩聲,「我在陣眼那都聞到這人族的氣味了,就是她!」
「不然她一個人族,為何要來我們桃花島?」
「這人族定是想借著神石修仙,求永生!」
「我是被墨青請來治病的啊!」我叉腰怒吼,「那鳥精剛在我醫館轉了一圈,什麼都沒找到,憑什麼說我偷的!」
「此事我會徹查,給大家一個交代。」棲梧走到我身邊,「但我相信初晚不是偷神石的人,諸位可以想想初晚為大家治病多日,可有問過任何人神石的位置?更何況她一介凡人如何能破開陣法?」
我委屈地鎖緊了醫館的門,「老驢的蹄子也別修了,牛哥的腎虛也不治了,虎弟的跛腳就拿木棍卡著吧,雀姐的嗓子也先腫著吧。」
「反正我沒來之前,你們也活得挺好。」我委屈巴巴地攥住棲梧的袖子,「我陪你一起找神石。」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棲梧身后,「神石是什麼啊?為啥神石丟了大家這麼緊張?」
「神石是桃花島的陣眼。」棲梧拍了拍我的頭,「大家都靠著神石散出的靈氣修仙,若是神石丟了的話,部分修仙者可能就要變回原形了。」
「我說我最近眼角的細紋怎麼都少了。」我若有所思地點頭,「所以世間傳得桃花島是極樂島就是因為這個吧。」
「不過你們那陣眼怎麼會有我的氣味啊?」我不解地問棲梧,「是有人陷害我嗎?」
棲梧帶我走到一個大坑前瞧了半晌,「這個我也不理解,若是要陷害你豈不是做得太明顯了?」
我蹲在坑前,抬頭看棲梧,「你在看什麼?」
「這就是神石的陣眼。」
「你們修仙的妖是不是腦子不好啊?」我猛吸了一口氣,手都快晃出殘影了,「這麼大的神石,我一個人怎麼搬走啊!!!!!」
棲梧淡定地指了下前兩日送我的小葫蘆,「你不知道這個葫蘆是個神器,可以收下萬物嗎?」
「本是送你裝丹藥的,省著都裝懷里。」棲梧淡定了掃了我一眼,「讓人分不清……」
「下回送東西可以介紹下用法嗎?」我弱弱開口,「你知道的,我人間來的,沒見過好東西。」
棲梧從坑邊摳下一塊石頭碾碎,瞧著掌心漫起的黑煙,無奈道:「我好像知道是誰偷的了。」
「是誰是誰?」
「我要去趟鬼界……」
「我也去,您去哪,我去哪。」我打斷棲梧的話,「可是空門不是三年一開嗎?」
「自然是得帶著你,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琢磨去鬼界琢磨很久了吧?」
棲梧耐心解釋,「去鬼界與妖界是相連的,桃花島為了防止人族進入才設下的空門結界。」
6
鬼界比桃花島還嚇人,吐舌頭的鬼,單腿的鬼,空著眼窩的鬼。
各式各樣的鬼飄在街上,我捏著棲梧的腰帶不敢松手,「這里為啥都沒個完整的鬼啊?」
「這些都是犯了錯被流落到這的鬼。」棲梧扯過我的手,「一般的鬼走過七罰之后都去投胎了。」
棲梧掌心的熱順著指尖盈滿全身,我磕巴地問棲梧,「咱倆是不是有些過于曖昧了?」
棲梧微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靠你自己,你得凍死在這。」
「你最近是不是被霉運纏身?」
我猛猛點頭,「豈止是纏身啊,簡直是無孔不入啊。
」
「你沒感覺到你被人抽了一魄嗎?」棲梧牽著我的手微微用力,「他帶你那一魄還有神石一起離開的,所以陣法里才會有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