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我每次去收碗,碗都是空的啊。」我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他還說我煲的湯好喝呢!」
墨青邊咳邊從我身邊飄走,「別做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湯了,琢磨琢磨殿下為啥讓你抄經法吧。」
為啥?我一臉不解地走到書房,本想看看我抄過的經法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一抬眼,卻瞧見了棲梧端著我剛煮的豬腰湯,一勺一勺地澆花。
我滿身怨氣地站在棲梧身后,「這湯怎麼倒了?」
棲梧連頭也沒回,「忒難喝。」
許是意識到了不妥,棲梧猛地一個回頭與我對上了眼神,「最近心法練得不錯,都沒聽見你的腳步聲哈。」
我眼眶發酸,滿聲委屈:「不喜歡喝,你就跟我說嘛。」
「沒沒沒。」棲梧忙打斷了我的話,「我就是吃飽了,下次你煲湯我一定都喝光,好吧?」
「說話算話。」我打了雞血般抬頭看著棲梧,「我這就去把早晨剛抓的泥鰍煲上。」
一個時辰后,我看著棲梧端著泥鰍湯的手不斷哆嗦,「這湯有點燙哈。」
我湊上前吹了兩下,「這回不燙了。」
棲梧視死如歸地喝了一口,費了半天勁才咽了下去,「甜,甜口的?」
「嗯嗯,我新創的煲法。」我滿眼亮晶晶地瞧著棲梧,「怎麼樣好喝嗎?」
「好,好喝。」
「那就多喝點。」我變戲法似的端出一大鍋湯,「你送我的葫蘆真的好用,收鍋湯都不灑的。」
棲梧看著鍋里熱氣騰騰,大卸多塊的泥鰍,似是下了什麼決心,「初晚啊,今后可以別煮湯了嗎?你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我收了笑臉,冷哼道:「以后實話實說,再浪費糧食,我就一把淫羊藿塞你嘴里。
」
我擺了擺手,「行了,我擦石獅子去了,以后我收勺了。」
我剛走兩步又折回書房,扒著門框問棲梧,「你們都說我抄的心法有問題,有什麼問題?」
棲梧臉色瞬間變黑,「抄了快小半年了,什麼感覺都沒有嗎?」
我弱弱舉起手,「腿腳麻利,干活有勁算嗎?」
9
墨青說我抄的心法是修仙的心法,嚇得我半個月沒動筆。
在一個伸手能看見五指的夜晚,我拎著抄了半本的心法去找了棲梧,問他什麼意思。
棲梧不陰不陽地問我:「你愿意留在桃花島嗎?」
什麼意思?還要我留在這干活?
生活已經讓我苦了一陣子了,難道還要讓我苦上一輩子?
我咬緊了后槽牙,「為了宅子里的這點活,我還得修個仙接著干?」
棲梧將手擺在丹田,順了兩瞬的氣息后,咬緊了后槽牙,「姜初晚!你眼瞎心盲!你說這半年,除了頭一個月干了點活,你還干了什麼活嗎?!」
「門口的倆石獅子為了給你刮瓷包漿,我天天后半夜起來上油打磨!」
「你愛吃的黃河鯉魚,我一趟趟從凡間往回運,不然你以為那池子里的魚自己長出來的?」
「你抄完心經上的注釋,你抄一本,我給你注釋一本,你是回頭連看都不看是吧?」
「你頭上帶的釵,是我親手打出來的,那水泡都快懟你眼睛里了,你連關心的話都沒有!」
「你上街橫著走也無人敢說你,那是因為我在你身后不遠跟著你,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能三顆金瓜子就買到臉那麼大的玉佩!那是我在后面給你補錢!!」
我聽著棲梧句句質問,小心翼翼問道:「所以你喜歡我?」
棲梧盤腿打坐,淡定開口:「你知道了就好。」
我思索半晌,從柜子里翻出好幾個箱子,「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何府上有這麼多的神石?」
「我青丘這種東西多的是。」棲梧微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這箱本是想送你的,誰知道你不開竅。」
「那為什麼當時我們要去鬼界找神石啊?」
棲梧咳了兩聲,「神石找不到的話,桃花島的人還會說你是賊。」
我摸過箱子里的神石,一塊一塊地數,「這塊擺我床上,這塊放床底,這塊放書房,這塊放涼亭,這塊放……」
「主打一個無死角的散發靈氣。」我滿臉驕傲嬌,「讓他們遠遠地就看見這宅子靈氣往外漾。」
棲梧挑了下眉,不解地問我:「你,你怎麼這麼淡定?」
我淡定個屁啊,姐強裝的,此時慌了神,豈不是掉份。
「你不問問,我對你情從何來?」
我揮手示意,「您說?」
「我,我……」棲梧一口氣不上不下,張了好幾次嘴,「在鐘靈村,你救過我。」
「我們嗎?」我愣了下,「我沒救過小狐貍啊。」
「嗯,見到你阿兄后,我才確認了是你。」棲梧從懷中掏出一只木簪遞給我,「當年被人陷害靈力盡失,只能化作人形。」
「你是鐘靈廟的那個小乞丐?啞巴哥?」我看著熟悉的木簪,恍然大悟,「這簪子是當年幫你固定食指的那支吧?」
棲梧點了點頭,「我曾將一枚注入墨青靈力的珠子塞進你阿兄的包袱里,可……」
我打斷了棲梧的話,「那珠子被我養父母扔進水井里了,今年家中水井翻新才被翻出來。」
「所以我才趕到了云豐街,被你下了顫聲嬌。」棲梧嘆了口氣,「因禍得福吧。」
「這小疤還在哈,怪我之前沒注意,注意的話估計也認不出你。
」
我伸手摸了摸棲梧的食指,「乞丐哥,我幫你把這疤去掉吧?」
棲梧攥緊了拳頭,「換個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