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尊的坐騎。
卻把仙尊給騎了。
還懷了他的孩子。
最可怕的是,這個孩子,貌似、可能、大概……還是一只蛋。
跪求各位仙友支招,我現在該怎麼辦?
1
我叫小白,是世間唯一的一只黑麒麟。
做天帝長子、赤華仙尊的坐騎,已經九十九年了。
再有一年,我就可以同仙尊結主仆契,正式登入仙籍。
可就在昨天,我一不小心,把仙尊給睡了。
晨光熹微中,我睜開眼,看到一張俊美無儔的冰山臉在面前放大。
立刻又閉上了。
覺得自己還是瞎了比較好。
昨夜種種荒唐在腦中浮現,我狠狠咬牙:「都怪那杯該死的桃花釀。」
害我睡誰不好,竟睡了這個活閻王。
此事絕不能被他知道。
不然我這快熬到手的仙籍,只怕保不住。
我躡手躡腳地下床,剛剛撿起衣服。
床上的男人忽然動了下。
嚇得我趕緊變回獸身,叼著衣服溜了。
一整天的時間,我待在屋里提心吊膽。
傍晚時分,仙侍忽然來傳:「仙君命你去他殿中一趟。」
我倒吸口冷氣:「仙尊,看起來心情如何?」
仙侍憐憫地沖我搖頭:「一回來就大發雷霆,唉,明明是去參加慶功宴的,也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沖撞了。」
我左腳把右腳絆了一下,差點摔個狗啃泥。
2
大殿里只有赤華和他的侍從流風兩人。
臉色都很難看,比我的真身還要黑。
我哆哆嗦嗦上前:「仙尊,您找我?」
赤華似乎是剛沐浴過,烏發未束,依稀泛著潮氣,一襲紅袍松松披在身上。
本該慵懶的裝扮放在他身上,依舊威壓十足。
「昨天晚上,你在哪?」
「我……我在自己房間啊!
「那個,我是說,昨晚仙尊喝醉了酒,我把您送進客房,就自己回宮了。」
我聲音越來越低,生怕他下句話就是:灰飛煙滅和生不如死,你自己選一個。
流風站在一旁開口:「昨夜有人在酒中下藥,破了仙尊的純陽之身,你離開時可曾見到可疑之人?」
咦……
我眨眨眼,將死的心活了一半。
難道他不記得昨夜之事了?
「你很高興?」赤華突然看了我一眼。
我忙擠出沉痛的表情:「怎麼會呢,我這是憤怒,什麼人這麼膽大妄為,竟敢睡、那個仙尊……」
「昨夜你也喝了那酒,你沒事?」赤華又問。
「沒有。」我果斷否認。
「我只喝了一小杯,這對我們麒麟不算什麼!」
赤華將信將疑看著我。
我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心虛,何止是有事!
昨夜我才深刻認識到自己是一只禽獸的事實。
淺淺一杯酒,就讓我如狼似虎成那個樣子。
當真是……沒眼看。
但承認是堅決不會承認的。
反正他又不是麒麟,自然是我說沒醉就沒醉。
「罷了,自己去天醫真人處領藥,我赤焰宮決不允許再有此等污穢之事。」
我鄭重點頭,正要松一口氣。
赤華又道:「三天時間,你協助流風,務必將那個女人找出來。」
啊,還找?
我活了一半的心,又再一次死去了。
3
「流風仙君。」
回住所的路上,我小心翼翼向他打聽:「找到那人之后,你覺得仙尊會怎麼處置?」
「自然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流風冷哼一聲,如今的這位天后,自己生不出帝子,竟妄圖通過孩子牽制仙尊,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腳一軟,差點坐了下去。
流風眼疾手快扶住我,怒道:
「果真是下三濫的玩意,藥效竟還沒過去。
「小白,你莫怕,等抓到那人,我定替你狠狠教訓回去。」
我熱淚盈眶,完全是嚇的:「真的不用。」
流風拍拍我的肩,一副你不用說,我都懂的表情。
流風的第一個方案,是尋找目擊者。
宴會上仙侍多是女子,便由我前去問詢。
第二日傍晚,我在流風的帶領下向赤華匯報。
「仙尊,已盤問過所有仙侍,沒見到有人進過您的房間。」
赤華停下動作,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你是說,那晚除了你,沒別人進去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我連忙找補:「我子時就離開了,我發誓!不信您親自盤問,子時后可見到有人從您房里出來,我把人都帶來了!」
我當然是凌晨才出來的。
區區子時,怎麼可能結束戰斗。
但好在我早就打點過。
這群仙侍姐姐不敢騙仙尊,可也不算說了謊。
我本來就不是人。
赤華扶著額陷入了思索。
我痛心疾首地搖頭:「唉,這線索怎麼就斷了呢。既然大家都沒注意,那咱就不找……」
流風忽然眼神一亮,提議:「聽聞時辰仙君有一面光陰鏡,可助人回溯記憶,仙尊要不試試?」
不等赤華回答,我脫口而出:「不行!」
4
「為何不行?」赤華黑沉的視線壓下來。
我義正詞嚴:「開啟光陰鏡要耗費許多仙力,仙尊剛從戰場回來,不宜勞累。」
「無妨。」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赤華的眼神似乎溫柔了許多。
完了,溫柔刀,刀刀要人命。
我撲通跌在地上,思考是主動承認還是被他查出來死得更快些。
流風皺著眉走過來:「怎麼腿還發軟,天醫真人的藥沒用?」
扶我靠在他懷里,義憤填膺道:「仙尊,就沖那賤人把小白害成這樣,也非揪出她不可!」
赤華視線落在我們交握的手上,看了很久:「你們倆,倒是要好。